男女主角分别是荼茶窝燕的女频言情小说《结局+番外穿成绝嗣帝王唯一幼崽,被团宠了荼茶窝燕》,由网络作家“金凛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一变故,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原崇眼瞳骤然紧缩,他想起燕姑姑说过的话。“……她是疯子……整个府邸的婢女全死了……”“她满手鲜血……还问……美不美……”燕姑姑龇牙裂目:“小殿下!”她冲过来,但是离的太远了,根本来不及。荼茶转头,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成了慢动作。她看到江夫人拔下木簪,照着自己头顶扎下来。可是,她没在江夫人身上感受到杀意和恶意。下刻,木簪又突然停止,距离荼茶头顶十五公分。她皱眉:“怎么会没有?”闻言,荼茶心头一动。江夫人抬高木簪,第二次往下扎。她依旧在十五公分的距离顿住,随后捧着幼崽脑袋摇了摇。“好奇怪,”她打量荼茶的脸,又去扒拉小脑袋,“长了这么一张脸,竟然真的没有。”燕姑姑冲到近前,像护崽的老母鸡,把荼茶挡在身后,警惕的盯着...
《结局+番外穿成绝嗣帝王唯一幼崽,被团宠了荼茶窝燕》精彩片段
这一变故,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原崇眼瞳骤然紧缩,他想起燕姑姑说过的话。
“……她是疯子……整个府邸的婢女全死了……”
“她满手鲜血……还问……美不美……”
燕姑姑龇牙裂目:“小殿下!”
她冲过来,但是离的太远了,根本来不及。
荼茶转头,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成了慢动作。
她看到江夫人拔下木簪,照着自己头顶扎下来。
可是,她没在江夫人身上感受到杀意和恶意。
下刻,木簪又突然停止,距离荼茶头顶十五公分。
她皱眉:“怎么会没有?”
闻言,荼茶心头一动。
江夫人抬高木簪,第二次往下扎。
她依旧在十五公分的距离顿住,随后捧着幼崽脑袋摇了摇。
“好奇怪,”她打量荼茶的脸,又去扒拉小脑袋,“长了这么一张脸,竟然真的没有。”
燕姑姑冲到近前,像护崽的老母鸡,把荼茶挡在身后,警惕的盯着江夫人。
江夫人神色凉了:“我真要杀她,谁都护不住。”
她还真有这个能耐。
荼茶抓住燕姑姑的手,适才发现她指头冷颤得厉害。
心下温暖,荼茶软乎乎的说:“燕姑姑,江夫人没有恶意。”
顿了顿,她又说:“夫人好像是在我身上找什么东西。”
她说的含糊,燕姑姑一下就懂了。
伴生龙玉!
燕姑姑屈膝告罪:“请您恕罪,奴是关心则乱,所以才慌了神。”
江夫人懒得计较:“吵闹闹的烦人,都给我出去。”
小幼崽留下了。
不多时,院门内穿来悦耳的诵读声。
间或,还有幼崽跟读的稚嫩小奶音。
原崇拍了拍燕姑姑肩:“不用担心,小主虽年纪尚幼,可很有自己想法。”
燕姑姑抚了抚安静不下来的心口,胡乱地点了点头。
落在最后的庆喜,眼神闪烁的回头看了看。
他寻了个借口,和燕姑姑、原崇支会了声,旋身就往紫宸殿去了。
屋檐下。
荼茶一边根据字音认字,一边在心里问系统。
她问:“统,刚才江夫人是不是在找我的伴生龙玉?”
系统:“宝宝真聪明!突如其来的变故,导致精神起伏过大,龙玉就会不受控的出现。”
“毕竟,龙玉就是精神意识的外化物。”
闻言,荼茶皱起眉头。
一直在观察她的江夫人,顿时放慢了语速,将刚才那句话多念了两遍。
荼茶像个人机,依瓢画葫芦照着念。
系统解释:“宝宝放心,宝宝是独一无二最完美的,才不和他们一样。”
“只有得到宝宝同意,龙玉才会显现,宝宝的意愿为最优先级,不以精神波动为准。”
所以,除非荼茶自己愿意,不然没人能逼她现出龙玉。
荼茶放心了。
主动权在自己手里,这样就安全多了。
不过,系统疑惑:“宝宝为什么不在皇帝面前显现呢?”
以大晋对皇族的重视度,还有皇帝绝嗣的情况下,系统计算过,只要荼茶现出龙玉,她立刻就能过上好日子。
荼茶被系统的单蠢惊到了。
“统啊,”她一脸饱经风霜,“热水太烫我不敢喝,人心太凉我不敢碰,有人会以大欺小。”
系统懵:“???”
怎么办?已经完全听不懂人话了!
荼茶垂眸,长卷的睫毛投落下来,掩住了她眼底的嘲意。
这个世上不敢赌的,从来是人心。
把自己的安危放到他人身上,谁能这么勇?反正她是不勇的。
不仅不勇,还胆小怕死得很。
而且,她敢打包票,若是她现出龙玉,第一个要搞死她的人必定是德贵妃。
她亲娘死的早,有爹等于没爹,又能依靠谁?
再说了,八公主有龙玉,也没见皇帝多关爱,敬个酒都把人晾着。
荼茶早想好了,她的目标是——
苟着,苟到一百岁!
熬死所有人!
@
两节《三字经》很快读完了。
江夫人开始赶人:“走走走,别耽误我诵经祈福。”
荼茶笑嘻嘻:“好咧,晚上夫人吃面吗?正宗卤肉面,加个卤鸡蛋?”
江夫人拒绝的话说不口了,想着昨日的卤味,竟是又觉得饿了。
荼茶蹦跳走远:“酉时,我给夫人送面过来。”
江夫人回神,小幼崽已经跑不见了。
她想起那张幼态小脸,一时有些失神。
有风吹来,吹动手上的书页。
哎。
江夫人叹气,将书页多翻了几页。
那幼崽进退有度,不失活泼有趣,倒也不惹人厌。
罢了,她就再教几节。
当天晚上,燕姑姑拿出浑身解数,将面揉的来劲道Q弹。
铺上巴掌大的卤牛肉,添三两根鲜嫩菜叶芯,洒上几颗葱花,一碗喷香的卤肉面就做好了。
荼茶端着卤肉面,走的来颤颤巍巍。
“江夫人,面来啦。”她老远就喊着。
江夫人站在院门口,单手就把面接了过来。
她一言不发,冷着脸嘭的关上门。
被关门外的荼茶:“……”
呵,这就是女人!
不到一刻钟,院门重新打开。
连汤汁都不剩的空碗飞到荼茶怀里,里面的人打着满足的饱嗝。
荼茶正要走。
门又开了,江夫人探出脑袋:“明个辰时中,备好纸笔再过来。”
不等荼茶反应,她又重重的关上了门。
荼茶黑眸晶亮,抱着大碗边跑边喊:“燕姑姑,江夫人要教我写字啦!”
听到这话的江夫人,接连抽了嘴巴几巴掌。
你个馋货,从前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
吃面前,那就再教几节《三字经》。
吃面后,明个备上纸笔,还教写字。
江夫人抱头蹲地,痛苦嚎叫:“啊啊啊啊。”
好想杀个人冷静冷静。
@
半夜。
大傻准时出现。
荼茶还没睡,专门等着他。
甫一见面,小幼崽揪住银发青年的袖子。
她嘚啵嘚啵:“大傻爹,我今天找到启蒙夫子啦。”
“夫子说,让我明天备上纸笔,不仅教我认字,还要教我写字呢。”
荼茶超想和大傻爹分享的!
大傻跟着傻笑。
人物:大傻
好感度:40
幼崽小嘴巴巴,说今天念了什么字,都是怎么写的。
说到兴致处,还抓过大傻的手,在他手心画来画去。
大傻歪头,不知想起什么,拍了拍幼崽小脑袋,一个闪身又不见了。
两刻钟左右。
大傻背着个鼓囊囊的包裹回来。
他跳到荼茶床上,拎着包裹抖抖抖。
哗啦啦。
毫笔、纸张像下锅的饺子,叮叮当当的砸下来,差点把幼崽埋了。
荼茶:“……”
大傻把纸笔一推:“纸、笔。”
荼茶瞅着那些笔有点眼熟,笔毛有或黑或红的墨迹。
她扒拉出其中一支细杆子毛笔,凑近了认真看,适才发现这是她画过王八那支笔。
荼茶再看那些纸,有些是卷着的白纸,有些是折叠成长条册子,上面还有书写的字迹。
她惊了。
“大傻爹,”小幼崽紧张兮兮,“你把紫宸殿的纸笔全薅来了?”
大傻爹傻傻的:“给!全给宝宝!”
幼崽垮起个小脸,这些纸笔大傻爹敢送,可她不敢用啊。
她连忙收拾:“你快还回去,别被人发现了。”
大傻爹不应,荼茶推拒的次数多了,他一生气扭头就走。
荼茶:“……”
活爹!
却说第二日。
散朝后,皇帝如常坐到紫宸殿。
他大袖一摆,伸手去拿御笔、摸奏章。
冷不丁,手下摸了个空。
皇帝抬眸,深邃黑瞳骤然收缩。
——龙案空荡荡!
——笔架空荡荡!
皇帝凝固:“???”
朕御笔呢?
朕奏章呢?
空气,又不流通了。
荼茶眨巴眼睛:“所以,你缺小祖宗吗?”
皇帝双手背身后:“早死的艳尸,什么都不缺。”
荼茶一派天真:“好的叭,不缺就不缺。”
她噘着小嘴,这话说的嘀嘀咕咕,含着软糯的奶气,实在叫人心尖发软。
福安忍不住站出来道:“宫宴上陛下都没用什么东西,奴去准备点吃食过来。”
他还冲荼茶使眼色,全大晋最大、最粗的大腿就在眼前,此时不抱更待何时?!
龙门池边,宫灯柔柔的光晕笼罩下来,在一大一小俩人周围形成圈领域。
皇帝问:“你想要什么?”
荼茶歪头:“我想要什么,你就给我什么吗?”
天真的话语,黑亮的眼瞳,透着点莫名其妙的信赖。
然而皇帝却恶劣的道:“你要的不给。”
荼茶无语:“……”
有病吧!谁家好人这么骗小孩儿?
于是,她还敬回去:“听你一席话,如拉一泡屎。”
都是废料。
皇帝:“……粗俗。”
荼茶浮夸的小嘴张成o形:“哇,原来你不拉粑粑呀,你的屁股好酷。”
她的声音大,夜色又安静,这句话传出去很远。
皇帝:“……”
并不想讨论此种不雅之事。
至此,父女两人的初次交流,双方都不愉快。
@
荼茶想离开了。
渣爹没认领她的心思,估摸都没想过要接她出冷宫。
对这种不及格的父亲,荼茶理智知道,嘴巴甜点抱抱大腿,她的日子就能好过起来。
可她感情上接受不了,折不下腰。
她为原主不值,也十分心疼。
原主直到冻死的那刻,还对这个父皇有所期待,希望他能喜欢自己,为此她会努力做世上最乖的小孩儿。
荼茶垂眸,长卷的睫羽投落下细密暗影。
可惜,真失望呐。
皇帝敏锐,精准感知到荼茶的情绪变化。
漆黑凤眸深了深,他忽的看不出这只小幼崽的所思所想。
啪嗒,啪嗒。
平静的池面,一条黑金色的大胖鲤鱼冒头吐泡泡。
荼茶惊了下:“好肥一条鱼!”
该死的,它长了一副很适合红烧的肥美模样。
皇帝视线落到鱼上:“这条鱼是朕十岁的生辰礼,龙门池里只养了它一条鱼。”
荼茶看向皇帝,又是生辰礼,又是龙门的,他倒是对条鱼的期待都这么高。
她牵起嘴角:“真羡慕这条鱼呢,可以拥有你的期待,不像我爹娘早死,生下来就注定孤苦。”
系统在她脑海里搓胳膊:“宝宝,你别这样,我害怕。”
皇帝奇怪的看她一眼:“你认为朕喜欢这条鱼?”
荼茶没吭声。
皇帝轻嘲:“也许,曾经有过吧。”
至少,十岁那年从父皇母后手里,收到这份特殊的生辰礼时,那一刻应当是有过微末欢喜和小期待的。
“不过,”皇帝拿起一整盒鱼食倾倒,“朕早忘了。”
他把鱼食全部倒进池子,大片大片的鱼食漂浮在水面上,那条大胖鱼咚的跃出水面,欢快的大快朵颐。
荼茶皱眉:“你喂太多了,它要撑死的。”
皇帝纤长的手转着盒子,不在意的往边上一丢。
他冷漠无情的说:“无妨,生死在朕这里,毫无意义。”
荼茶怔然。
夜色下,她认真看皇帝。
俊美无俦的侧脸,在光晕里是冷白的肤色,眼窝轮廓偏深,长眉压眼,令那张伟大的脸多出几分凌厉的攻击欲。
他鼻梁高挺,是最完美的悬胆鼻,但唇是寡情的薄唇。
荼茶听谁说过,薄唇的人都天性凉薄,是一定辜负身边人。
她不知道准不准,但她确定,皇帝没有心。
许是她注视的久了,皇帝转头。
两人视线接触,强烈的压迫感从皇帝身上侵占过来。
荼茶小心脏颤了颤,她装若无其事的模样,率先移开目光,回避了皇帝。
皇帝凤眸微眯,转了转拇指玉扳指。
“呀,”荼茶惊呼,指着池水,“大胖鱼翻肚皮,它要死了。”
银白鱼肚皮在池水里静止不动,鼓胀的快要爆开一般。
荼茶吸溜了把口水,蹬蹬跑过去,捡了根干树枝往池水里划拉。
福安在边上凉亭摆好吃食,过来一看大惊失色。
“哎哟,我的小主嗳,”他匆匆跑过来,一把拽回荼茶,“小主使不得,龙门池深得很,黑灯瞎火的小心掉下去。”
荼茶指着鱼:“好公公,有网子捞鱼吗?”
福安探身看了眼,发现大胖鱼真的翻肚皮了。
他惊疑不定瞅了瞅皇帝,这条鱼的来历他比谁都清楚。
皇帝没表情,也没说任何话。
福安当即让人下去捞鱼,待鱼捞上来,荼茶惊叹的摸了摸。
她吸溜吸溜,眼睛亮晶晶的:“好公公,这一半剁鱼块红烧,这一半拿来清炖。”
“还有鱼头,一定要剁下来做剁椒鱼头。”
想着剁椒鱼头的麻辣鲜香,幼崽的口水都包不住了。
一条肥鱼,被荼茶安排的明明白白。
福安又看皇帝,皇帝只给众人一个孤高的背影。
他笑眯眯应下,让人把鱼送到膳房去处理。
今晚上不仅白|嫖了宫宴,还白|嫖到一条大肥鱼,荼茶的心情立刻就好了。
再看皇帝,此时也顺眼了几分。
小幼崽拍胸口:“放心,鱼是你的,分你一半,不用太感谢。”
皇帝:“……”
人小鬼大,还挺会反客为主。
不过他问:“你为什么想的是吃了它?”
难道不应该是,为生命的逝去难过,然后埋土里?
皇帝记得,八公主就干过这种事。
荼茶斜他一眼:“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吃它这天,正好是它的忌日。”
呵,都说生死没意义的人,还问七问八干什么?
皇帝冷笑:“听你一席话,如拉一泡屎。”
荼茶:“……”
她转头拉住福安,奶声奶气的说:“好公公你知道吗?陛下的屁股好酷,从来都不拉粑……”
皇帝条件反射,玄色宽袖一拂一带,眨眼就把人裹到凉亭里。
他冷着脸命令:“吃东西。”
荼茶哼唧,看在满桌子糕点的份上,她小人不计大人过。
她等着鱼做好,有一下没一下的品尝糕点。
这些糕点她见都没见过,只恨肚皮太小,不能全装下肚。
其中,有种荷花造型的酥饼,一碟子只有两块,既好看又好吃。
荼茶吃了其中一块,背过身去狗狗祟祟的藏起另一块。
福安看的好笑。
小肚皮实在吃不下了,荼茶遗憾叹气。
她看了看满是油渣的小手,又看了看皇帝。
皇帝就听她问:“生死没意义,那高兴或生气呢?”
皇帝眼眸一抬:“也无意义。”
荼茶就等这句话!
她张开一双小手,啪叽就拍到皇帝玄色鎏金的胸襟上。
末了,她还搓来搓去,反复擦干净。
散发木质沉香味的华服,好端端的竟被蹂|躏到皱巴巴、脏污污。
没眼看。
皇帝神色冰冷:“给朕一个理由。”
小幼崽对擦干净了的手十分满意,皇帝穿的布料就是好,擦手舒服得很。
她一派天真:“你说的哦,生气没意义。”
啧啧两声,她又说:“你看你还是生气了。”
小幼崽晃脑袋:“大人哎,就是爱说谎。”
皇帝眸色沉沉,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转动扳指的动作越发快了。
不多时,大胖鱼做好了,全按荼茶吩咐做的。
福安让自己的小徒弟拎着,顺便送荼茶回冷宫。
夜色深了,小幼崽都打好几个呵欠了。
看着人走远,福安小心翼翼问道:“陛下,是她吗?”
在宫宴上,陛下的伴生龙玉突然被引动。
皇帝转动扳指的动作一顿:“不清楚,朕暗中催动龙玉,没引出她的异常。”
荼茶无所觉的,就像是……没有龙玉。
福安皱起眉头:“那会是八公主吗?”
皇帝没有再说了,他垂眸看了扳指一会,倏地缓缓取下。
右手大拇指上,违和的多了一圈小牙印。
忽然,他拿起荼茶啃过的小糕点,将上面的豁口和拇指牙印一比照。
——牙印合上了!
福安公公?
一瞬间,荼茶就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御前掌印大太监,皇帝身边的近身大总管,太监群体中的顶流。
简而言之,渣爹的人。
于是,她一扭头趴到燕姑姑身上,红着眼睛怯怯的说:“打死我吧,你们打了我,就不要打燕姑姑了。”
穿着棉花都钻出来的破袄,小胳膊瘦细的如三岁幼儿,因为太瘦,衬的眼睛又圆又大,下巴尖到吓人。
这明显就是受了虐待。
可她努力张开幼细双臂,护着身下人的小模样,叫人看了就心酸不已。
她不安的目光对上福安:“你也是来打我们的吗?公公可不可以轻一些些,太用力了茶茶会被打坏的。”
福安被震住了。
迎着冬阳,那眉眼那鼻子嘴巴,分明就是——
幼小版的陛下!
这孩子长的和陛下一模一样!
荼茶睫羽颤动,小奶音委屈呜咽:“对不起,茶茶的病还没好,今天才不发烧了,所以不经打。”
听听这话,福安心都揪紧了。
他抽动两下脸皮,努力缓和表情:“别怕,咱家从来不打人,更不打小孩子。”
说完这话,他动作轻柔的扶起荼茶和燕姑姑,还给拍身上碎雪。
转过身,福安盯着春桃,眼神阴沉的厉害。
福安:“贱奴才该死。”
春桃噗通跪了:“福安公公,奴是奉德贵妃的命令,给冷宫送药来的,刚才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啊。”
她搬出德贵妃,企图让福安顾忌几分。
然福安拂尘一甩,狠狠抽在春桃脸上,抽出丝丝血痕。
他道:“住嘴,德贵妃岂是你能攀附的。”
一句话,福安就堵了春桃的生路。
春桃满脸是血,可她根本不敢擦,连滚带爬到福安脚下,语无伦次的磕头求饶。
对这种货色,福安吝啬多给半个眼神。
他一脚把人踹开,在荼茶面前蹲下,视线和她齐平。
“小殿下不用害怕,”他挤出个笑脸,“她以后不敢再欺负殿下了。”
荼茶心头微动,八公主等人骂她“小野种”,德贵妃说她是“冷宫罪人”,可福安却称呼自己“小殿下”。
一股微妙感,自荼茶心里升起。
她小心翼翼拉住他的袖角:“真的吗?她好凶啊。”
福安心都酸了:“真的!”
顿了顿,荼茶慢吞吞的又说:“那茶茶生病了有药喝吗?茶茶饿了有饭吃吗?”
她指着四壁漏风的房间:“下雪了,茶茶有炭火可以烤吗?”
吃、穿、用、病,明明都是基础需求,可在荼茶这里,却成了不可奢求的东西。
福安看着那张和陛下一模的脸,心脏酸涩的像浸泡在黄连汁水里,苦涩难当。
“有,一切都有。”他郑重点头。
于是,荼茶极灿烂的笑了:“从来没有人对茶茶这么好过,公公是顶好顶好的公公。”
她踮起脚尖,像只奶乎乎的猫崽崽,贴贴抱抱蹭蹭,又乖又软。
福安浑身僵硬,俄顷他放松下来,瞥见荼茶那张脸,一时间心头竟生出天大的荣幸感!
呜呜呜呜,小号的幼态“陛下”好萌、好软、好乖啊!
福安笑眯眯的问:“小殿下想怎么处置这个贱婢?”
荼茶歪头想了想:“还是不要打人了,会很痛痛的,就让她今晚上不准吃饭,只能吃一碗雪。”
末了,她示意福安低头,凑过去用分享小秘密的口吻说了句。
荼茶:“好公公,悄悄告诉你,肚子很饿的时候,吃雪进去就会更饿啦。”
她顶着一张天真的脸,说出让人心碎的话。
立时,福安就绷不住了。
如果不是饿狠了,谁会吞雪充饥?
福安知道后宫水深,一众奴才惯会逢高踩低。
可他没想到,九公主只是被安置到冷宫,当年伴生龙玉一事,陛下并未下定论,这些人也敢如此糟贱。
他狠狠剜着春桃,却对荼茶柔声应允:“好好好,就罚她吃雪,三天不准吃饭。”
当着孩子的面,不适合太过,并不代表这事真就算了。
福安对身后人使了个眼色,立刻有小太监上前,扭着春桃三人往外拖。
“等一下。”荼茶喊了声。
她蹬蹬跑过去,撩起短一截的小裙子,背朝春桃撅起小屁股,张嘴吸气呼气。
众人就听——
噗~噗叽叽~
一道音色清晰有力的响屁,正正崩在春桃脸上。
系统:今日进步任务“光合作用”打卡完成,奖励:龙玉碎*1,宝宝加油^_^
春桃额前发丝拂动:“???”
刚什么吹脸上了?
福安:“……”
燕姑姑等人:“……”
众人就听小幼崽奶唧唧的说:“茶茶是棵绿茶树,会排放最新鲜的空气,刚才是给你的谢礼。”
矮矮的幼崽很认真:“虽然你打我和燕姑姑,但是你给送过三天汤药,所以茶茶要谢你。”
春桃反应过来,脸色又白又青,十分精彩。
什么树什么空气,鬼话连篇!
福安心都要化了:“小殿下是人,不是什么树。”
荼茶歪头,一派天真无邪:“可是茶茶就是小树哦,每天都要晒太阳吸气呼气,不然长不高的。”
这话一落,满场死寂。
荼茶环视一圈,啧啧啧,说真话你们又不信。
院子里的人,再看荼茶全都不自觉红了眼眶。
小幼崽平时肯定经常饿肚子,所以认为自己是一棵树,只需要光就能饱腹。
这五年她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
好端端的崽崽,竟会觉得当一棵树比做人还好。
福安心都要碎了。
他掏出随身药膏,抹到荼茶小脸的掐痕上。
“好好好,”他放轻声音哄她,“咱们多晒太阳长高高。”
荼茶歪头看他:“好哦。”
只有应付,没有感情。
但福安笑的更慈爱了,越看荼茶那张脸,他就越喜欢。
福安在冷宫待了半个时辰。
一应吃食用度,他吩咐下去,自有人送来布置好。
他也没夸张,只是按照皇族公主的份例,将荼茶从前缺失的补足。
福安只和荼茶相处了一小会,整天的心情就很好。
幼崽好!幼崽妙!
特别是一只小号幼态版的“陛下”,跟瓷娃娃似的,让人恨不得揣怀里带走。
这种好心情持续到他回到紫宸殿,对上陛下那张俊美无铸,但冷成大冰块的脸时才戛然而止。
帝王面无表情,只一味批阅奏疏。
福安站边上不时瞥了又瞥,神色欲言又止。
那日,陛下龙玉突然共鸣,问了句冷宫后,就再无只言片语。
福安琢磨不透圣意,龙玉共鸣之事又轻怠不得,是以今日往冷宫走上一遭。
不曾想,他一去就撞见春桃正对那孩子下毒手。
如果陛下真不要那孩子,福安决定以后悄悄的多看顾半分。
无他,只因荼茶那张脸,完全就是缩小版的陛下!
福安不自觉姨母笑,那孩子太会长了。
皇帝案头的茶凉了,他等了一会也没见换茶,遂扫了福安一眼。
往常机灵的奴才,这会竟在走神,脸上还挂着恶心的笑。
嘟嘟嘟。
皇帝屈指敲了敲案桌:“还活着?”
福安愣了下,问话在脑子里转了转,反应过来是在问冷宫那孩子。
他连忙应道:“活着,就是……”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皇帝已经埋头继续批阅奏章。
他垂落的眉眼寒凉,仿佛刚才只是随口问问,并不在意答案。
福安心头微堵,默默叹了口气。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福安昏昏欲睡,隐约间他好像听见陛下说了什么。
“活着就好……”
他正待细听,猛地惊醒过来。
一睁眼,他看到皇帝端坐案前,头顶伴生龙玉悬浮不动。
无比惊悚的是,羊脂暖白色的龙玉,顷刻变的漆黑,像被墨汁浸染了般。
福安眼瞳骤缩,惊恐爬上他的脸。
咔——
龙玉裂纹一角,再次崩散。
漂亮的五爪金龙纹,龙尾已然消失。
福安发出尖锐爆鸣:“陛下!”
皇帝睁眼,翡翠绿的瞳色淡化,竖瞳扩张,变回了正常人的黑色圆瞳。
他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小幼崽,也听到了殿下的吵闹。
记忆出现短暂的空白,但不影响他判断当下。
德贵妃伸手推侧门了!
荼茶直觉,不能让德贵妃看到大傻爹。
“大傻爹,”她转身朝青年的方向冲过来,“快,我们快藏起来!”
几十米的距离,不过几息的事。
皇帝看了眼恢复大半鸦色的长发,想也不想,扯过屏风上搭着的玄色披风。
他臂一扬,在荼茶冲近时,快速当头罩下。
荼茶只觉眼前一黑,眨眼就被罩进披风里头了。
叮咚,恭喜陛下捕获野生小幼崽*1。
荼茶看不见,冲的又太猛,一头撞皇帝腿上。
她伸手去摸,摸到大腿就抱住:“大傻爹,快藏起来!”
皇帝身体一僵,软乎乎的小幼崽,像没有骨头似的,就那么抱他腿上,很陌生的触感,但又不讨厌。
他犹豫了下,反而把披风裹的更紧了!
荼茶急死了,她什么都看不到,大傻爹也不吭声。
她抓扯披风,拱来拱去。
皇帝不敢用力,他从来不知道,幼崽这么小这么软,像没骨头没断奶的小猫猫。
可荼茶太会拱了,披风要罩不住了。
皇帝不想掉马,索性连披风带崽的捞起来,快步到里间小憩的软榻前。
他把幼崽往榻上一放:“别动、别出声。”
说完,他松开幼崽,见她真乖乖坐那不动,适才快速换上龙袍,草草束起长发。
下刻。
吱嘎——
侧门推开了。
德贵妃走了进来:“陛下?”
皇帝没出去。
德贵妃又往里走了几步:“陛下,臣妾进来了。”
皇帝视线在荼茶身上,小幼崽还罩在披风里,隐约可见呼吸的小起伏,除此之外她乖的不像话。
皇帝想了想,做出或轻或重的走动声响。
随后,他便走出里间。
殿中,德贵妃疑惑的看向龙案。
龙案上,白纸遮掩间,似乎有什么不一样的字迹。
皇帝凤眸一冷,几步过去袍袖拂动,顺势盖住了。
他俊美无俦的脸一抬,无比冷淡的说:“何事吵吵非要见朕?”
福安和庆喜跟进来,见着龙案前的皇帝,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神色狂喜。
“陛下啊,”福安胸口顶着脚印,拽着脸上带手印的庆喜,“奴说了您在小憩,贵妃娘娘非要见您,还说是有奴耽搁不起的大事。”
他眼带泪花,哭的委屈极了。
德贵妃横他一眼,提着裙子到皇帝身边蹲下,还大胆的抓着他小臂。
“陛下,”她嗓音都娇了两分,“臣妾今早被吓坏了,实在是见一眼陛下才安心。”
她摸出帕子,揩了揩泛红的眼角:“昨个,住在冷宫的长公主发疯,无故残害了臣妾的大宫女,可怜臣妾的春桃,待字闺中时便陪着臣妾了。”
“今个早上,臣妾还在睡梦中,长公主就让人将春桃尸体丢长春宫。”
她脸白了白:“陛下,臣妾太害怕了。”
德贵妃娇娇柔柔:“陛下,长公主发疯太可怕了,万一她又像七年前,杀了整个公主府的婢女,可如何是好?”
她边嘤嘤假哭边去瞥皇帝神色。
奈何,皇帝从头到尾都面无表情,什么都看不出来。
德贵妃只好又说:“陛下,长公主有驸马,还有自己的公主府,怎么好一直住在冷宫?”
归根结底,她还是想趁早,斩断荼茶和长公主的来往。
皇帝仍旧不吭声。
德贵妃试探的靠过去:“陛下,昨晚长公主疯起来能杀臣妾的大宫女,那下次呢?下次她发疯谁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
荼茶抬头眨眼,不明所以。
长公主绷着脸:“你压到我伤口了。”
荼茶唰的缩手,歪头望着长公主嘿嘿笑。
长公主看着她的脸,和皇帝一模的五官,只是更幼态更生动活泼些。
不期然的,她想起幼年时的皇弟。
小小的皇弟总跟在她身后,整天“阿姐阿姐”的喊。
长公主叹了口气。
她伸手:“扶我进去。”
荼茶赶紧抓住她的手,和燕姑姑一左一右把人搀进去。
房间里到处都是血,跟凶杀案现场似的。
荼茶皱巴小脸:“姑母,今晚你跟我一起睡吧。”
长公主嫌弃,什么话都没说,只推开了左厢房门。
房门甫一打开,荼茶小嘴张成O形:“哇塞!”
金丝楠木的架子床,分里外双层,雕刻极精美。
三足兽耳的青铜香炉,十二副沉香木底座的山水屏风。
深紫金线纹绣白鸟图的帷幔,轻薄如月光的鲛人纱,下摆坠着一溜杏仁大的南海 夜明珠。
极尽奢靡,极尽华丽。
荼茶眼红了!
她嗷的一声,死死抓住长公主袖子:“姑母,我今晚要和你睡!”
长公主冷酷拒绝:“想得美。”
幼崽抱腿:“姑母,我一个人睡害怕。”
长公主把崽撕下来丢出去:“那你半个人睡。”
话落,她啪的关上房门。
荼茶幽怨:“……”
说好的当爹当娘情谊呢?
塑料!塑料!塑料!
燕姑姑好笑:“小殿下酸了么?”
荼茶冷嘲:“呵呵。”
一主一仆往回走,路过院子时,春桃的尸体已经被拖走了。
荼茶躺回自己的冷被窝,折腾一通没啥睡意。
她拱啊拱的,整只都缩到被子里。
随后,她手一抓,四十枚龙玉片落在肉肉的小手里。
龙玉片散发的濛濛柔光,将被窝都照亮了。
荼茶将头顶的龙玉片薅下来,两方凑到一块,四十枚龙玉片霎时相融。
眨眼间,六毫米大小的玉珠漂浮起来。
凑近了细看,能看到玉珠中央隐隐有抹翠绿色。
那是,荼茶的龙玉图纹——绿茶。
荼茶捏着玉珠:“统,我的龙玉以后也会开裂吗?碎成长公主那样?”
系统:“不会哦,崽崽的龙玉是完美的。”
荼茶又问:“那我的绿茶图纹有什么用?”
若是其他图纹,还能解释一二。
可这绿茶代表什么天赋,荼茶还真想不到。
系统:“嘻嘻,图纹天赋要崽崽自行探索哦。”
顿了下,它又神秘兮兮的道:“统只能说,崽崽的天赋是独一无二的。”
荼茶撇嘴:“话不说就别说了,朕会找天下最好的哑药给你。”
系统:“嘤嘤,统是爱崽崽的。”
荼茶冷漠:“再说告你诈骗。”
系统:“……”
呜呜呜,这只幼崽太难带了。
“殿下,茶小主睡下了。”
长公主奢华的左厢房里,身着黑色衣裙的婢女低声说着。
缠枝雕花的黑漆木榻上,长公主衣衫半褪,慵懒的趴在大迎枕上。
顺滑如绸缎的一头墨发,悉数拢至前肩搭着。
晕黄的烛火,映照出后背上条条猩红伤痕。
那伤痕极细,像是锋利的薄薄刀片割进皮肉,伤口并不狰狞,密布在白皙腻理的皮肤上,反而有种凌虐美感。
婢女拿了纱布和膏药,轻手轻脚的给伤口上药。
那些皮肤上,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新伤上覆着旧伤,显然这样的“凌迟”,长公主已不是第一次了。
婢女心疼:“殿下,何苦如此伤自己啊。”
长公主眼眸半阖,大量失血后,脸色极为苍白。
她没回答婢女的话,反而说:“明个赶个早,把院子里那具尸体丢到长春宫那老贱人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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