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火啊,救火啊,快来救火啊!”
“不得了啊,林家燃起来了。”
“怎么回事啊,刚逼迫自家儿媳妇儿卖血吃肉,这林家人就遭报应了,这人啊平时还是要多积德。”
半夜,林家燃起了火,火苗映红了半边天。
所有的村民都被惊醒跑过来救火,一盆水一盆水的往里泼。
而季淑芬用尽最后的力气,也终于将屋子里最后一个人林婉儿从火海里拖出来,只不过是拖着她一条腿,脸朝下的姿势。
林婉儿是浑身哪里都疼,可就是睁不开眼,呛人的烟雾不断窜进她的鼻腔,她难受地发出了痛呼声。
疼,好疼,好疼!
江秋兰也难受。
她一身都像是被人暴打过的,哪哪儿都疼,动一下骨头似乎都要断了。
直到一盆冷水迎面浇下来,她才猛地睁开眼。
天是黑的!
吵吵闹闹的!
而旁边是大火。
她怎么了?
她不是在吃饭吗?
意识还是模糊的,身上压了座大山,压的她五脏六腑都快要碎了。
紧接着雨点似的拳头砸在她心口。
“妈,太好了,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可是吓死我了,你没了我可怎么办啊,还好,你醒了,呜呜呜......”
“咳咳......放开我......嚯嚯......”
江秋兰嘴巴被捂住,喘不了气,她一口老血堵在喉咙处,难受的紧。
睁眼才看清楚是季淑芬正在掐她脖子。
季淑芬神色疯癫,像是下一秒就能让她去见阎王。
这个女人疯了,要杀了她。
竟然敢杀她婆婆,她不怕天打雷劈吗?
在巨大的求生意识下,她猛地一把推开季淑芬,跌跌撞撞的站起来。
而更让她惊恐的是,她发现火烧的正是她家的房子。
她的房子怎么能起火!
妈呀!
完了,完了!
这起火了那她的那些东西怎么办!
她的钱,她的宝贝,她的首饰啊!!!
她不是又要变成穷光蛋!!!
她想也没想的就往火里面冲,人还没冲出去,就被季淑芬抱住了腰。
“妈,你可不能往里面冲,这火这么大,会要人命的。”
“不,你个贱人,你快放开我,我要进去。
那是我的命啊,我就是死也要进去,放开我,放开我,你个杀千刀的!”
江秋兰反手就要给季淑芬一耳光,手才刚抬起来,就反被季淑芬“啪啪”两耳光,打的又重又疼,季淑芬痛心疾首。
“妈,你冷静点,房子没了,我们可以再建,人没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了啊!”
江秋兰被季淑芬死死拦住,眼睁睁看着房子烧了个干净。
江秋兰眼泪横流,抬手就要打季淑芬,被村民给拦住了,她咆哮道:
“贱人,季淑芬你这个贱人,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她要杀自己的婆婆,她个杀人犯,大家伙快送她去公安局,抓她去枪毙,她还放火烧了我们的房子,她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得了疯狗病。”
季淑芬摸了摸眼角的泪水很是伤心,“妈,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大家伙儿都看到了,我拼死拼活才将你们从火海里救出来,我要是想烧死你们,我怎么还会救你。你们这是酒喝多了,我怎么都叫不醒你们啊。”
季淑芬也想一把火将这些渣滓都烧死算了!
可是想到她好不容易重生回来,却为了这些人渣再毁了她自己,得不偿失。
这人啊死了才是便宜他们。
有时候活着可比死难受多了。
“不不不,就是你,就是你,你个杀千刀的畜生啊。”
江秋兰指着季淑芬鼻子骂。
李秀娥见季淑芬这么被冤枉,大声道:“婶子,你这么多年磋磨芬儿,大家伙可都是看着的,如今还要拉芬儿去枪毙,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芬儿为了救你们,手都烧伤了。
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
“不,她就是要烧死我们,她就是要烧死我们,你们都被她骗了。”
江秋兰很激动,唾沫横飞,可没人信她的,看她的眼神中都是鄙夷,她憋屈的不行,也体会了一把有口难辩的滋味。
季淑芬故作坚强,那样子显然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妈,你真的是冤枉我了,还有大家伙儿,我没事,反正被冤枉也不是头一回了,没事,我都习惯了。多谢大家今天来帮忙救火。”
“你你你......”
季淑芬实在是太可怜了,好多村里的媳妇都一脸愤恨的看着江秋兰。
江秋兰被气的不行,看着周围的人对她指指点点,一翻白眼,晕了。
江秋兰晕了,一边的林婉儿也发出了尖叫声。
“啊啊啊!我的脸,我的脸好疼。”
林婉儿因为脸朝下,磕碰的青青紫紫,之前刚好的脸,又肿了起来。
而林大东那几根稀疏的头发,也被火给烧成了光头,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季淑芬看到几个人的惨样,心里大笑出声。
哈哈哈!
好痛快!
痛吗?
活该!
他们的痛怎么能比得上她上辈子的痛。
这她才收了一点利息呢。
慢慢玩!
大半夜的终于是将火扑灭了,正屋烧塌了,江秋兰三人都垂头丧气的,看见季淑芬恨的牙痒痒。
好在厨房没烧,季淑芬因为住在旁边的单独的房子里,也没烧。
人都走光了,江秋兰才“悠悠转醒”,她恶狠狠地盯着季淑芬。
“贱货,是你,是你都是你对不对。你想烧死我们。”
见人都走了,季淑芬也懒得装了,两手一摊,“是我,是我怎么了,本来我是想直接烧死你们的,可是想来想去,这也太便宜你们了,为了你们这些渣滓我何必搭上我自己呢。”
“哈哈哈哈,你承认了是吧,果然是你,大家伙快来看啊,这个贱人承认是她要烧死我们。”
季淑芬冷笑一声,“你喊啊,继续喊啊,你就算是喊破了喉咙,你看他们是信我还是信你。”
江秋兰刚迈出去的腿收了回来,想到刚刚村里人对她的态度,咬牙切齿。
“贱人,你会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刚才那些人听了季淑芬的话,根本就不信她的。
她往地上一坐,撒起了泼。
“哎哟,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儿子娶了这么个母夜叉。
你怎么那么歹毒,要杀自己的公公婆婆和亲手养大的女儿。儿子啊我快被你媳妇欺负死了啊,你还管不管的啊。
你怎么那么歹毒啊。”
“我歹毒,当年究竟我是怎么嫁给你儿子的,你午
夜梦回就不怕鬼敲门吗?不怕死后下地狱上刀山下油锅被千刀万剐吗?”
提起往年的事,江秋兰没丝毫心虚。
那是他们有本事,不花费一分钱捡了便宜,她满是嘲讽。
“呵,当年发生了什么,你个婊子,自己发浪,脱光了衣服往我儿子被窝里钻,被破了身子,那也是我儿子心善才要你。”
季淑芬红彤彤的双眼着的江秋兰。
江秋兰也根本不怕季淑芬,被他们磋磨了这么多年,她就当季淑芬是个软柿子。
哼!
当年的事!
当年的事怎么了,是他们下了药,让她儿子把季淑芬给上了,那又怎么样。
还不是季淑芬自己下贱。
发浪跟发情了的母猪似的,缠着她儿子,她想起来都害臊。
她自己不发浪,控制不住自己,关她儿子什么事。
要了季淑芬那是她的福分。
反正当年的事她不承认,谁知道。
季淑芬看江秋兰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气极了。
那可是她的一辈子!
不两辈子!
两辈子都被毁了!
她余光看到磨刀石上的菜刀,拿刀往江秋兰身边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