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凌雾惜太倔强了,看似弱小没有主见,实则固执的软硬不吃,心心念念的只有那个男人。
宇文承眼神暗沉,他难道会比不过宣治?
一闪而过的想法,让他下意识的捏住雾惜的手腕。
“嘶,小王爷你弄疼我了。”
雾惜的低呼让宇文承下意识的松了手,垂眸望见她手腕迅速而起的指痕,抬手轻抚,语气生硬。
“你是水做的不成?”
明明他有刻意收着力的,“李康,去取些玉容膏来。”
“是。”
门外的李康应了一声,他转身走得飞快,心中却在暗叹,定是主子不知轻重,又伤了凌姑娘。
也不知是凌姑娘实在被养的精细,还是主子因宣治迁怒凌姑娘,真的是……
可若是迁怒,主子又何必特意命医师专门为凌姑娘制这价值千金的玉容膏?
比起雾惜,宇文承要粗笨的多,胡乱的为她手腕涂抹好药膏,他长臂一伸,探向她的颈间。
那里有他之前留下的痕迹,她的皮肤娇嫩白皙,他难以控制轻重时留下的印记十分显眼。
雾惜偏头躲过他的手,语气中略带一丝惊慌和抵触。
“我回去自会上药,小王爷的伤若无大碍,雾惜就先回去了。”
说罢,她也不等宇文承说话,转身就出了书房,只临走前,扫了宇文承之前雕刻的木雕一眼。
虽未雕刻完成,但那遽然就是她的轮廓样貌。
“主子?”
雾惜走后,李康端着一碗汤药进来,见宇文承久久不语,才唤了一声。
“您趁热将药喝了吧,也能好的快一些。”
宇文承挥了挥手,示意他将汤药端下去,为什么要好的快一些?
“爷要留在这里养一段时间的伤,你派个人去禀报王妃一声。”
李康应了一声,看了一眼宇文承没有血色的唇,小声的问道:
“主子,您不会真的是那样打算的?”
“什么?”
宇文承愣了一下。
“苦肉计啊。”
李康自认为猜到了宇文承的想法,“您为了留住凌姑娘,被王妃责打受了重伤,她难保不会心生一丝触动。”
“爷为何要让她心生触动?”
宇文承皱眉反问,瞪了一眼李康,他的脑子是被他装出来的憨傻给感染了吗?
李康理所当然道:“宣治肯付出那等利益赎凌姑娘,想来定是在乎她的,若是凌姑娘的心被主子占据,对他定是不小的打击。
再有就是,凌姑娘若对主子生情,将来回到宣治身边,说不定能为主子报复宣治起到什么作用。”
总不能是他的主子被凌姑娘美色所惑,才不肯放她离开的吧?
那不能!
凌姑娘纵然美貌惊人,但他的主子可是无心之人。
前年攻占泽州时,泽州刺史为了保命,献出他那位有着晟国第一美人之称的女儿,来讨主子欢心。
主子带着一身从战场而来的血气,随手一枪,就带走了那对父女的性命,尔后纵马进城。
显然,比起美色,攻占城池对主子的吸引力要更大。
过后,天下人口诛笔伐主子的,除了他借故夺城,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就是恨他不懂怜香惜玉,竟让第一美人无辜玉殒,实是无眼竖子。
而那位第一美人的容色,凌姑娘虽说不差多少,但还是有些区别的。
“你不去说书真的可惜了。”
宇文承冷笑一声,随手拿起手边的东西就要扔向李康,手中木制的触感让他顿了一下,放下木雕,他拿起一本书扔了过去。
李康没有躲开,书砸在身上并不疼,憨憨的笑了一声,他挠了挠头,主子这是在夸他聪明?
他猜对了!
赶走脑袋进水的憨货,宇文承摩擦着手中的木雕,垂眸,他愣了一瞬,这是?
他为什么会雕刻凌雾惜?
……
“雾惜,小王爷没有为难你吧?”
兰音疾步到雾惜身边,眼神上下打量,落到她的手腕上。
“小王爷他真是的……”
雾惜将手抵在她的唇上,“我没事的,已经抹过药了,不过我后背有些疼,我碰不到,你能帮我一下吗?”
“这有什么,你还与我客气不成?”
兰音急忙将雾惜拉回内室。
雾惜趴在榻上,背对着兰音,她的肌肤一向容易留痕,虽不痛,但玉容膏除了可以快速消痕,更能滋养肌肤体态。
价值千金又如何,她为什么要给宇文承省?
啪嗒。
一滴眼泪落在她的背上,是兰音。
“小王爷他太粗鲁了……”
雾惜被这样对待,定是惧小王爷的,只因为她请求她帮忙,雾惜还是忍着不舒服前去,她何德何能让雾惜如此?
“对不起……”
雾惜不知兰音如何脑补,被宇文承折腾过一场,又去给他上药,不想再费心思应付兰音。
埋头于软榻中,摇了摇头,身体轻颤,似有万般委屈,只不想在言说。
兰音心中疼意更浓,上药的动作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