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思宁一出口,众人都吓了一跳。
他们看着她手臂上的伤痕,目光皆是错愕与震惊。
“天哪,小傻子身上咋都是伤痕!谁这么狠毒,连个傻子都要欺负!”
“黄娟人哪去了?温筠可是花钱请她来照顾人的,人就被她照顾成这样?”
“你们谁去叫村长过来看看,这可真是太丧良心了!”
很快就有村民自告奋勇去喊村长。
几个婶子一脸心疼地看向温思宁,小声询问她:“箖箖啊,你一整晚都在这里睡的?你黄婶呢?还有你身上的伤是谁打的?”
温思宁呜呜大哭,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止都止不住。
吓得几个婶子手足无措,“箖箖不哭啊,你跟婶子们说,婶子替你做主!”
“是,是黄婶。”温思宁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吸了吸鼻子,才说:“我不干活她就打我,还不给我饭吃,昨晚上她把坏人带到家里来,我害怕就跑出来了,躲在这里不敢回家。”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又是诧异万分。
什么情况?黄娟这是想空手套白狼啊?
一边收着温筠的钱,一边指使小傻子干活,自己坐享其成!
“呸!黄娟太不是东西了!亏她还是温家的亲戚,这是明目张胆欺负自家人啊!”
“不行,这事我们可不能袖手旁观,温筠现在可是连长,是我们村的骄傲,他妹妹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是啊!等村长来了,我们一起去找黄娟,替温箖讨个公道!”
“对!讨个公道……”
看着大家为她愤愤不平的气势,温思宁发自内心感慨,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如果姑奶奶要是正常的话,该有多好!
很快,村长到了。
温思宁看向出现在面前的中年男人。
他头发灰白,满脸褶子,鼻梁处架着一副老花镜,穿着灰蓝色布衫,黑色裤子。
看到温思宁手臂上的伤痕时,村长不敢置信。
他神色肃穆,语气威严质问:“这是谁打的?”
几个婶子替她抱不平,“是黄娟那毒妇!一边拿着温筠寄回来的钱,一边又使唤箖箖干活,不干就打,还不给饭吃!”
“黄娟太不是东西了!村长你可得给这丫头做主啊!”
“是啊!黄娟不就是看温箖脑子不好使,还没有亲人在身边,这才敢欺负小丫头,真是苦命的孩子啊,这事要被温筠知道,肯定气的连夜从部队赶回来!”
村长听完,也是一脸愤怒,对上温思宁满是泪痕的小脸时,他缓了缓神色,放柔语气对她说。
“箖箖乖,不要怕,村长爷爷给你做主!”
温思宁点了点头,任由几个婶子带去家里换衣服,吃早饭。
而村长则是带着几个壮汉,朝着温家走去。
黄娟一觉睡到大天亮,她做了一夜的美梦。
梦中的她在镇上买了块地,盖了座大房子,家里顿顿有肉吃,真是别提多开心了。
结果日头高照,刺眼的阳光将她的美梦给打搅了。
她伸了个懒腰,下床打开房门。
屋子外头静悄悄的,有些不对劲,黄娟皱起眉叫唤:“小丽,小丽!”
连叫了几声,依旧不见张小丽的身影。
黄娟脸色不悦,又是一顿骂骂咧咧,“这死丫头,老娘帮她解决了傻子,她倒好,一大早又跑哪去撒野了,还真当自己是连长夫人呢!”
当初若不是她妹妹下跪恳求,否则她是绝对不会带着个小拖油瓶的。
她又怎么会猜不到她妹妹的小心思?不就是想让张小丽攀上温筠这棵大树吗?
现在倒好,小麻烦帮她解决了,她倒是不伺候了。
等她回来,看她怎么收拾她!
黄娟没好气哼了声,她一想到昨晚赚到的钱,笑容又爬上嘴角。
想到昨晚做的美梦,黄娟觉得今天可以去一趟镇上,把美梦成真,免得夜长梦多。
这么想着,黄娟走到厨房门口,刚想去将昨晚藏的钱挖出来的时候,大门被敲得哐当作响。
砰砰砰!
“开门!”
“黄娟在不在家?开门!”
黄娟被这一阵敲门声吓了一跳,她听出门外村长的声音,眉心不由地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又上心头。
大清早的,村长怎么会突然找上门来?
还是找的自己,难道温箖的事被村长知道了?
黄娟面上划过一抹慌乱,怎么办?怎么办?
这王大强到底行不行?这才过去多久,事情就败露了!
黄娟迟迟不开门,敲门声越来越大。
门外的人放下狠话,“黄娟,你再不开门,我们就只能硬闯了!”
村长目光沉沉盯着紧闭的大门,朝两个壮汉说:“把门撞开吧!”
里头的黄娟吓了一跳,没等两个壮汉来撞门,她主动把大门打开了。
触及到村长阴沉肃穆的眼睛,黄娟强忍着哆嗦,嘴角扯出一抹笑,问:“赵叔,一大清早的,这是怎么了?”
“哼!你还有脸说!”村长冷哼一声,“你说说,你对温箖都做了些什么!”
黄娟双腿发软,险些跌倒在地,她咽下一口唾沫,继续装傻充愣道:“赵叔,我能对温箖做什么啊?温筠把她托付给我照顾,我肯定得好好照顾她啊。”
说到这里,黄娟双手用力拍着大腿,瘫坐在地上,放声痛哭,“对,这都要怪我,怪我昨天没照顾好箖箖,害得她被二流子带走,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箖箖,也对不起温筠啊!”
说着,黄娟趴在地上,哭声越来越大。
村长拧着眉质问她:“你把话说清楚!昨天温箖被谁带走了?她身上的伤不是你干的?”
黄娟愣了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啥意思?村长还不知道温箖被王大强带走的事?
那他们找来做什么?
黄娟被村长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怵。
她来不及多想,一股脑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陆晋坤头上。
她眼神躲闪,哆哆嗦嗦解释:“就是那姓陆的小子,是他把箖箖带走了,还不准我说出去,他威胁我,只要我敢说出去,就会毁了箖箖的名声。”
说到这里,黄娟的哭声又大了一度。
看着村长渐渐阴沉的脸色,她知道村长相信了她说的话。
黄娟松了口气,管他的,反正那姓陆的在村子里的名声早就臭不可闻了。
再给他添一笔恶名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