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晚星林水生的女频言情小说《穿越七零:疯批美人的巴掌逆袭路完结文》,由网络作家“糯糯青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晚星已经呆坐在炕上过了很久很久了。她实在是想不明白,怎么就向往常一样修理了一个在地铁上偷拍女人裙底的渣滓就穿越了呢?穿越就穿越了,还穿越到七十年代。七十年代有啥?苏晚星认为啥也没有!吃不好穿不好也就算了,连卫生巾都得凭卫生票买。苏晚星眼前一黑又一黑。她憋屈得要死。自打她二十二岁被确诊为狂躁症患者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这么憋屈过了。苏晚星手痒痒,特别想打人。她的目光落在这用报纸糊了墙大概也就十平方的小屋子内,脑中浮现出“原主”的记忆。原主苏晚星,沪市人,十岁母亲早亡,十一岁父亲再娶,十二岁多了一个小了十来岁的弟弟。十七岁高中毕业,被后妈报名下了乡。如今是她下乡的第二个年头。本来她知青当得好好的,结果有天路过一条小河看到一小屁崽子落水,她想...
《穿越七零:疯批美人的巴掌逆袭路完结文》精彩片段
苏晚星已经呆坐在炕上过了很久很久了。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怎么就向往常一样修理了一个在地铁上偷拍女人裙底的渣滓就穿越了呢?
穿越就穿越了,还穿越到七十年代。
七十年代有啥?苏晚星认为啥也没有!吃不好穿不好也就算了,连卫生巾都得凭卫生票买。
苏晚星眼前一黑又一黑。
她憋屈得要死。
自打她二十二岁被确诊为狂躁症患者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这么憋屈过了。
苏晚星手痒痒,特别想打人。
她的目光落在这用报纸糊了墙大概也就十平方的小屋子内,脑中浮现出“原主”的记忆。
原主苏晚星,沪市人,十岁母亲早亡,十一岁父亲再娶,十二岁多了一个小了十来岁的弟弟。
十七岁高中毕业,被后妈报名下了乡。
如今是她下乡的第二个年头。
本来她知青当得好好的,结果有天路过一条小河看到一小屁崽子落水,她想也不想的下河去救。
小屁崽子被救起来了,她正想上岸,回乡探亲的军人林水生路过河边,以为她落水,一个扎猛就下河救她。
好死不死的他们上岸的时候被人看到了。
接下来的日子简直就像是在做梦。
十九岁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就这么被人裹挟着嫁到了林家。
今天是原主结婚的第四天,也是老公离家出走的第三天。
更是原主灵魂重生的第二天,她穿越过来的第一天。
这时间关系实在是有点绕,苏晚星忍不住挠了挠头,自打被确诊成精神病患者以后,苏晚星的脑子就再也没有这么高强度的运转过了。
挠完头,苏晚星忍不住冷笑,事情真特娘的巧合到家了。
那个被原主救起来的死崽子是林水生他亲侄子!
从原主重生的那部分记忆来看,那死崽子的水性好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啊!
原主是真命苦啊,苦得苏晚星拳头梆硬!
嫁到林家每天天不亮,她就要起来给林家一家子做早餐、打扫院子。
林家人吃饱以后,她要把碗筷洗了,一家子的衣服洗了,林家大哥的几个小崽子伺候好了。
这还没完,她要背着背篓上山去打猪草,打完猪草马不停蹄地就要做午饭。
午饭做好全家回来,吃饭时她只能分到最差的饭菜,同时还要听着林家人对她的冷嘲热讽。
林水生每个月会给家里寄钱,但那津贴是一分钱也落不到她的手上的。
她给林水生写信,一封回信也收不到。
好不容易熬到明年高考恢复,她以为她终于可以解脱的时候,林水生受伤生死不知,林父林母怕她这个“儿媳妇儿”跑了没有人照顾她那据说已经瘫痪的儿子。
把她房间的门一锁,让她硬生生的错过了高考。
原身一个想不开,在房间里上吊了。
之后她就重生了,在察觉到还有一个“苏晚星”在时,也不知道她怎么操作的,于是苏晚星成了她。
而她自己则没有任何遗憾的魂飞魄散了。
苏晚星有一千句的MMP不知道对谁讲。
“笃笃笃……”苏晚星炕边的窗户被敲响了。
苏晚星目光冷漠地看过去。
外面站着的人清了清嗓子:“弟妹,该起床做饭了,一会儿大家伙儿还要下地干活呢。”
苏晚星听出来了,外面在逼逼叨的那个女的是林水生那多管闲事、闲的屁股疼的嫂子段秀梅。
苏晚星冷笑一声,觉得这林家真的还挺好玩。
在原主没嫁进来之前,这林家人一定是喝露水吃西北风长大的。
导致她嫁进来以后她不动手,就全家饿肚子。
她没动。
段秀梅叫的是弟妹,苏晚星自认她不是。
和林水生那傻X结婚的是原主又不是她,关她什么事儿。
再说了,她手腕上的梅花手表显示现在是凌晨四点。
疯了么四点起来做饭,外面天都还没亮呢!
生产队上工是早上六点,农最忙的时候也是五点半。
哪个好人家这么早起来做饭的?就他老林家例外?
咋的,新中国解放的时候忘了通知他老林家了?
做饭是不可能做饭的,往饭里扬老鼠药送老林家一程这种积德的事儿她倒是可以做不做。
苏晚星翻身睡觉。
作为一个南方人,她还是第一次睡炕,不得不说这玩意儿是真硬啊。
她不喜欢。
对于不喜欢的东西,苏晚星的第一反应是拆了。
不过那都可以往后捎一捎,等她想明白她接下来要怎么生活再说。
苏晚星在屋内快要睡去,起来起夜顺便折腾一下新媳妇儿的段秀梅听到屋内没动静可不干了。
她再次将门敲得砰砰响:“弟妹,起来做饭了。弟妹起来做饭了。”
活像复读机在世。
苏晚星这辈子不能忍的事情有很多,她躺在床上把她叫起来这一点就绝对在她的雷点蹦跶。
精神病狂躁症患者自有自己的一套逻辑,苏晚星觉得她只要躺在床上了就是她睡着了,谁要叫她起来,那就是在和她作对。
没躺够从床上爬起来的苏晚星怨气比鬼都重。
外面的复读机还在重复那一句话。
苏晚星从炕上下来,穿上原主自己钩的拖鞋过去开门,段秀梅正准备把门撞开呢,这一下差点摔在地上。
她哎哟一声稳住心神,看着亮如白昼的月光下苏晚星那张漆黑的脸:“弟妹这睡得可真香啊,我都喊你十几分钟了你才起来……”
“要我说你们城里人可真能享福……”
段秀梅的嘴巴张张合合,那嘴叭叭叭的说的话没有一句是苏晚星爱听的。
她手掌微动,伴随着啪地一声响,世界安静了。
苏晚星对于自己的手部力量非常满意。
她家开武馆的,从她太爷爷到她爸爸这一辈练的都是手上的功夫。
她的武学天赋奇高,从三岁开始练武时进度就一日千里。
三年级她就能和她爸她爷爷打平手。
要不是初中时她爸妈离婚,她妈不许她再练武,她指不定就能拿几个世界武术冠军回来。
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她妈不许她练她就偷偷练呗,因此十多年了她的功夫一直都没落下。
确诊精神病以后,她更是靠着这一手硬功夫在生活圈内称王称霸。
网络上那种地铁判官她也干过好几回。
这会儿穿越过来浑身功夫没丢一点,苏晚星郁闷的心情好了一些,并且很快开导好了自己。
左不过是换个地方继续打天下罢了,她还能找个河跳了试试能不能穿回去不成?
她是精神病又不是神经病!
段秀梅脸上火辣辣的疼,她看着揉着手腕的苏晚星,终于意识到自己被打了。
她放声尖叫,污言秽语随之放出:“啊!!!苏晚星你个贱人……”
苏晚星被她的尖叫吓了一跳,反手又是一巴掌。
段秀梅的两边脸蛋上的巴掌印对称了。
“吃吃吃,吃你马了个巴子吃,你是活不到天亮了吗你非得现在吃?”
话骂出去,苏晚星总算是心情舒坦了一点。
果然与其憋死自己,不如发疯创死别人。
苏晚星是心情爽了,段秀梅不干了。
她从小到大就没吃过这种亏!
“林福生林福生,你睡死过去了是不是?你媳妇儿都被人打了!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段秀梅哭着嚷着,声音尖利,吵得苏晚星耳朵疼。
她掏了掏耳朵,一巴掌过去让段秀梅闭上嘴巴:“可别嚷了,把嘴巴闭上,声音比那下蛋的老公鸡还吵人,难听死了。”
段秀梅又被扇了一巴掌,还被用来和鸡比,她被气得头晕眼花,只顾着生气都忘了反驳下蛋的是母鸡而不是公鸡。
半夜三四点,正是人睡得最香的时候,林家老大林福生被叫了整整三回才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
他听到自己老婆被打了,怒气冲冲地从房间出来,边走边立下誓言,一定要给打他老婆的人一个惨痛的教训!
当然了,这个人要是他爸他妈那就另当别论。
但很显然,能让他媳妇儿半夜出门找茬儿的只有他弟弟新娶回来的那个媳妇儿。
对于这个弟媳,林福生是一千个一万个的不满意。
在两个月之前,他和他老婆就已经在盘算把她老婆的妹子介绍给他兄弟了。
到时候他小姨子嫁给他亲兄弟,他兄弟的津贴福利他们还能拿一部分到手。
这还没到手的津贴他们两口子都已经想好怎么花了。
苏晚星的出现让他们的一切想法都落空,林福生恨死苏晚星了!
“敢打我老婆,你不要命了是不是?”林福生朝苏晚星举起手,他是个成年男人,一巴掌过去,苏晚星这张脸不得被打坏?
林福生很是激动。
段秀梅捂着肿痛的脸在一边给自己老公下命令:“打死这个贱人。”
段秀梅准备一会儿林福生把苏晚星打倒后,上去把苏晚星的脸抓花。
她看苏晚星那张漂亮的脸不顺眼很久了。
勾人的狐媚子!
苏晚星看着冲过来的林福生,抬脚往前一踢,林福生如同抛物线一样的飞出去。
苏晚星内心吹了个口哨。
虽然她从小练的是手上功夫,但脚上功夫也不能差,要不然那不是等着把破绽送到对手的手上吗?
林福生这一落地,把躲在屋内的林家人都给炸出来了。
林福生的老娘李翠花当即就不干了。
她生了八个孩子,养活的男丁只有林福生和林水生两个。
林水生在外面当兵三两年见不着一回,她就指望着林福生给他养老呢。
对于林福生这个儿子,她是说一句重话都舍不得的,现在居然让这个苏晚星打了?
李翠花怒不可遏,她当场就朝着苏晚星冲了出去。
苏晚星有点无语,她真的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什么叫做现实版的葫芦娃救爷爷。
什么叫做打了小的来大的。
她欺身上前,反手给了李翠花一巴掌:“老太婆,让人半夜叫我起床做饭的主意是你想的吧?”
在原主的记忆里,这林家全家包括在外面当兵的林水生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其中这李翠花和她男人林老蔫最让人恶心。
这俩人恶心人的分工很明确,林老蔫在后面暗戳戳的出主意和当好人,李翠花当前锋做恶人。
林福生和段秀梅以及小姑子林冬雪就不用说了,简直就是把原主当成奴役来使。
恶心得一批。
李翠花被苏晚星两巴掌打懵了。
自打她那发瘟收的老婆婆去世以后,她可再也没有被人这么打过了!
“你个小贱人,小娼妇,你敢打我!我要弄死你!”李翠花盛怒,嘴臭如同粪坑,她刚举起手,反抗之路还没开始就被林老蔫喝住了。
“行了,大晚上的闹什么闹?还叫不叫人睡觉了?明天都不想上工了是吧?”林老蔫站在他和李翠花的房间门口。
背着光,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但苏晚星敢用她的甲沟炎担保,林老蔫这个时候肯定没憋好屁。
林老蔫在林家的地位是崇高的,他一发话,甭管是从地上爬起来要冲过来帮李翠芳打苏晚星的林福生。
还是拿了把扫把放在手里的段秀梅都停下了动作。
苏晚星松开了李翠花,顺手再推了推李翠花。
李翠花啪叽一下就坐在了地上。
那屁墩接触地面发出的闷哼声在黑夜里格外清晰。
林老蔫看着苏晚星:“老二媳妇,你有什么不满不能明着说?一家人,非要闹到动手的地步?好好说不行?”
苏晚星看着那话语大气凛然的老毕登:“好好说?我才进你们林家门三天,就让我半夜起来煮饭?”
“这么早要吃饭,你们林家一家子是打算吃完这一顿就去死了,这是你们生命里的最后一顿了是吧?”
苏晚星都不能回想原主的生活,越想越生气手越痒。
林老蔫觉得自己是这桃溪村涵养最好的人,平生最看不起的就是那种被人三言两语就暴跳如雷的人。
然而苏晚星的一句话让他气了个半死。
苏晚星说的那句话分明是在咒自己一家早死啊!
“老二家的,你这么说话过了吧?你出去问问,这村里谁家女人不是天不亮起来煮饭的?你不想煮饭你可以直接说,没必要动手!”
林老蔫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阴沉,看着苏晚星的眼神带着一股淡淡地杀意。
“老二家的,你离家的时候小,没有教养我作为老公公可以…”
作为一个素质可有可无的精神病,苏晚星烦别人对她说教,尤其烦她讨厌的人对她说教。
为了让林老蔫闭嘴,苏晚星思索一秒,脱了自己的鞋子甩了过去。
她扔投掷物的准头也非常不错,毕竟在和平战场有五六年的扔手榴弹经验。
毫不夸张的说,她在和平战场里的外号是雷神,别称是一弹一个小朋友。
要不是被她亲妈逼疯,她没准都混成快抖头部游戏主播了。
往日之事不可提,一提苏晚星就难受。
一难受她就想打人,所以她又脱下一只鞋子甩向林老蔫。
这只鞋朝着上一只鞋的轨迹奔去,如它的前辈一般正中林老蔫的嘴巴。
苏晚星不耐烦地开口:“快别尼玛逼逼了,我有没有教养关你屁事!也别老二家的老二家的叫,你们不要脸我还要呢,再让我听到一句老二家的,我就不客气了。”
“老登你还有事儿没?”夜深了,苏晚星困了,她要睡觉,谁阻止她睡觉,谁就是她的头号敌人。
她目露凶光地看向林家人。
林老蔫的嘴巴火辣辣的疼,他不发话,剩下的林家几人谁也不敢开口。
苏晚星满意的回去睡觉了,她当然知道林家人不会善罢甘休,但她怕个鬼!
这几巴掌打出去,苏晚星找到了一丝穿越以后的乐趣。
那就是这里没有摄像头!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她扇不法分子需要赔偿的情况大大的降低了!
她爸的,这不是给她干回快乐老家了吗?
哈哈哈。
苏晚星发泄一通心情爽快,沾床就睡。
林老蔫和李翠花的房间里,脸颊红肿的林老蔫、李翠花、林福生、段秀梅四人站的站坐的坐,全部一言不发。
林老蔫划了一根火柴点燃煤油灯。
火光跳跃忽高忽低。
林福生一脚踹开面前的凳子,面带狰狞的看向林老蔫:“爹,这件事情怎么个说法?难道我们就这么让她欺负了?”
林福生想不通为什么林老蔫刚刚要叫停他们!
苏晚星那个女人是有点手上功夫,但双拳难敌四手,他们一家三口打上去,难不成还弄不死那个贱人?
作为长子,林福生从小就没有那么憋屈过!
林老蔫拿出自己的宝贝烟斗装上一点旱烟,吧嗒吧嗒地抽着,烟雾升起,模糊他的眉眼。
好半晌,在林福生憋不住自己又要发火的时候,林老蔫才闷声道:“沪市那边写来的信里,让我们要拖住她至少四年。这四年里,她不能出事!”
林老蔫的这句话,让林福生的火气一下就瘪了下去。
捂着脸的段秀梅觉得自己的脸都已经疼得不是自己的了。
她这辈子就没受过这种委屈:“难不成要我们咽下这口气?让她在家里作威作福?”
段秀梅的话落下,李翠花先不干了:“林老蔫,老娘嫁给你三十年,以前忍让你娘就算了,现在还得忍让那个贱人,你不如杀了我算了!!”
李翠花往炕上一坐就要拍大腿哭,这一招是她从她那发瘟收的婆婆身上学来的,那发瘟收的就是用这一套拿捏老林家一家人的。
“那你就去死。”林老蔫脸色阴沉地看向李翠花。
李翠花就像是被掐住了脖颈的鸭,嘴巴一下就闭上了。
和林老蔫同床共枕三十年,林老蔫是个什么样的人,李翠花最明白了。
她相信林老蔫在说让她去死的这句话是真心的。
就像曾经那件事儿一样。
李翠花心头一颤,不敢再作妖。
她安静了,林福生和段秀梅也不敢再说话了。
林老蔫吧嗒吧嗒嘴,“知青点她回不去了,她的粮食你们前两天也背回来了,明天去上工以后把家里的粮食锁好藏好。”
“先饿她几天,再好好的调教她。”林老蔫淡淡的说道。
李翠花连连点头。
段秀梅和林福生回了她们住的西屋,段秀梅打开柜子,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从“弟妹”那缴获的金耳环,亲了一口以后放到柜子最底下,才爬到炕上去睡觉。
有金耳环的加持,脸好像都不太痛了。
……
苏晚星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屋外静悄悄的,她穿鞋下炕出去洗漱,刷完牙后摸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往厨房走去。
毫不意外的看到铁将军把门,苏晚星一点不慌,仔细看了看这锈迹斑斑看起来马上就要阵亡的锁头一眼,伸手握住往下一扯,锁开了。
苏晚星吹了个口哨,走进厨房。
厨房冷锅冷灶,能入口的东西是一点也没有。
苏晚星从厨房晃悠出来,一脚踹开林老蔫夫妻的门走进屋里,把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扫荡一圈。
找到无数粮食、金钱以及李翠花藏起来的无比眼熟的首饰。
说来也是巧合得很,在这之前的十几年的时间里这些首饰属于苏晚星。
在和林家所谓的“结婚”以后,这些首饰都改姓林了。
也是相当扯淡了。
苏晚星觉得自打原主16岁以后就跟被下了降头一样。
先是不跟外祖一家来往,继母给她报名下乡她不反抗。
后是明明知道那死崽子会游泳,看到他在水里还要下水去救,被人用名声胁迫被迫嫁到林家,除了手上戴着的手表外所有的财产都被林家人瓜分。
之后又被那么奴役也起不了反抗的心。
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奇怪!
如果原主一直是个包子人设也就算了,偏偏在她的十六岁之前,她和她后妈亲爸斗得风生水起。
她还能在未成年的时候,就护住她亲妈留下的钱财首饰,就不可能是个软弱可欺的人!
更何况原主和她一样,都是练家子。
苏晚星在现代也看过不少“穿书”小说,她觉得原主这种状态,百分之八十是受到了剧情的影响。
但具体是什么剧情苏晚星就不知道了。
毕竟她看小说看过就忘,剧情人名她根本记不住。
作为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物,苏晚星觉得自己都不能多想这些弯弯绕绕的事儿,想多了脑袋要爆炸。
把粮食首饰都搬到自己的屋里,又踹开段秀梅的房间,从柜子里找到原主的金耳环以后,她哼着歌回到房间,把首饰藏好了,提着粮食去厨房。
路过鸡圈,一只老母鸡屁股朝她拉了泡屎。
苏晚星顿住脚步。
她从这只鸡的身上感受到了嘲讽。
苏晚星沉默了。真不愧是林家的鸡,都这么欺负人。
这能忍吗?这不能忍!
于是她放下手中的粮食,回房间拿出自己从林老蔫的房间里收拾出来的刀进了鸡圈。
没费什么功夫就抓到了鸡,她提到水缸边就送它去了往生。
一个小时后,苏晚星吃上了香喷喷的鸡汤泡饭。
这老母鸡不肥,身上的肉没多少,但炖汤出来那叫一个香。
练武之人本来就吃得多,一只鸡混合着半锅米饭全让她造了。
吃完后她也不洗碗,把脏碗丢到锅里,苏晚星摸着肚子准备回屋。
一出门,就看到了站在屋子外的那个死崽子。
“我要告诉爷爷奶奶你偷吃!”死崽子名叫林家旺,今年十岁。他是林家唯一的一个孙辈。
段秀梅在他之后生了两个女儿,只不过刚出生就被李翠花送了人。
林家旺作为孙子,从小被宠爱着长大,阴沉如林老蔫在两年前还给他当马骑。
被这样宠着长大的林家旺赫然是一个小霸王。
小霸王见到地上的鸡骨头和满屋子的鸡汤浓香,看苏晚星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杀父仇人。
苏晚星乐了,她大步走过去,一把掐过林家旺的脖子,一巴掌扇在他的脑袋上:“来,我问你个问题,当时你为什么要跑到那片河里去洗澡。”
林家旺被苏晚星这一巴掌打的眼冒金星,他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苏晚星觉得吵死了,又一巴掌过去:“把嘴巴闭上,给我好好回答,到底是谁让你到那条小河沟洗澡的!?”
林家旺是小霸王没错,但他欺软怕硬的性格是从基因里就带的。
头被打过的地方疼得不行,林家旺想哭,但看到苏晚星那淡漠的眉眼时,他抽噎了两下。
“是我爷让我去的。”林家旺嘴巴一瘪就背叛了他亲爱的爷爷。
说了这句话以后,他怕自己说不清楚又挨揍,于是跟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说了出来。
“我爸在山上看到我二叔了,才让我跳水里呼救给你引过来的。”
“我妈在我出发前说了,让我在水里多挣扎一会儿,等我二叔来了,我才能上岸。”
林家旺说得很好,苏晚星很满意,然后又赏了他一巴掌。
打林家旺这个小孩苏晚星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的。
原主上一世的记忆里,林家旺有一天半夜爬上她的炕,掀她的衣服,要摸她。
林家旺年纪不小了,十周岁虚十一岁的小男孩了,什么都懂了,原主怎么能接受这个?
她给了林家旺两巴掌,林家旺大哭引来林家人。李翠花当场就给了她两巴掌。
对于林家旺要摸她这个事儿,林家人没有谁觉得不对的。
李翠花更是呸了她一声说什么,骂她是假清高,说:我孙子摸你是给你面子这种话震碎人三观的话。
林家旺那次没得逞,记恨上了原主。
往原主住的房间扔虫子扔蛇,偷看原主上厕所洗澡,以及在林家其它人面前进原主的谗言。
哦,这傻逼在两年后还用两块糖哄得村里一个八岁的智力有缺陷的小姑娘上床。
之后再把这件事情到处宣传,导致小姑娘被村里的老光棍囚禁,最后被弄死抛尸于荒野中。
小姑娘因他而死,他对此不仅没有感到愧疚,还觉得人家不经玩弄。
可以说是个天生的坏种。
对于这件事,李翠花在家中夸赞她孙儿勇猛。
段秀梅更是觉得自己儿子英武不凡,小小年纪就懂得了女人的滋味儿。
林家这一家子真的是各有各个的恶臭。
苏晚星不明白林水生是怎么有脸在外面混的!
苏晚星想到这里实在没忍住又抽了他一下:“还有呢?”
苏晚星打人实在是太疼了,林家旺想哭,但不敢哭得太大声,怕又被苏晚星赏一个大逼兜。
他抽抽搭搭:“我爷每周都要到公社去拿信。那些信有沪市来的。”
林家旺作为林家唯一的金孙,林老蔫等人对他的防备心并不重,林家旺知道了家中的很多秘密。
只不过一般情况下,他被教导着不能把家里的事儿往外说。
但现在已经不是一般情况下了,林家旺觉得自己要被苏晚星这个小贱人打死了!
他娘他奶不是说了吗?苏晚星就是他的玩具,他想怎么做都可以啊,怎么她敢打他?
林家旺想不通。他疼得只想哭!
苏晚星顺手又抽了林家旺一下,沪市啊。
光听这个地名,苏晚星就啥都明白了。
原主的外祖孙世建是孙氏拳法的传承人,在国难时刻,孙氏拳法一派为国捐躯无数。
她外祖母卢定芬则是沪市卢家布行的继承人,在建国之初由她做主,将家中的布行捐赠给了国家,现在的沪市国棉厂就是在卢家布行的厂子上改建的。
和原主外祖那一脉比起来,原主的亲爹苏玉行就逊色多了。
他家三代贫农,长得又还算可以,所以在那个特殊年代入了原主亲妈孙宝珠的眼,两人在媒人的拉线下认识,很快就领证结婚。
在两人结婚后,苏玉行在原主外祖的安排下进了沪市第一机械厂。
刚开始他还装的挺像个人的。
但原主外祖父外祖母过世以后,他那被压抑了很多年的“大男子”主义就冒出来了。
对原主漠不关心,对孙宝珠冷嘲热讽。被孙宝珠削了几顿以后也不老实。
原主十岁母亲孙宝珠因病过世,刚过一年,他就再娶。
也是巧合得很,他再娶的那个女的是十多年前伺候原主母亲的丫鬟孙林花。
如果原主嫁给林家的事情是在苏玉行和孙林花的算计之下,那就一切都说得通了。
毕竟这俩渣男贱女从原主十一岁开始,就明里暗里打听孙、卢两家留给她的财产了。
要不是原主聪明,现在被李翠花几人收起来的珠宝首饰早就被他们忽悠走了。
那么话又说回来了。
这么聪明的原主怎么就忽然降了智呢?原主外祖父母以及亲妈的死真的是因病去世吗?
苏晚星松开了住着林家旺手衣领子的手。
在林家旺急急忙忙跑开时一脚踹了上去。
林家旺摔了个狗吃屎,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苏晚星转身回房。
林家旺哭泣之余用一种和林老蔫同款阴暗地眼神看她的背影。
苏晚星感受到了,她转身扬了扬巴掌,林家旺吓了一跳,跟被鬼惊着一样朝外头跑走了。
苏晚星知道这小子必定去搬救兵了,但她根本就不带怕的。
说真的,就林家这几个趴菜,全都一起上也跟她打不了两个回合。
她现在要做的事情多得很,排着队给她扇嘴巴子的渣滓就有好几个。
她得抓紧时间,时间久了扇不到那些人,她会觉得很亏。
在房间中,她看着那些首饰感觉心很累。
小说中女主穿越到七八十年代,金手指多种多样,咋到了她这里,就啥也没有了呢?
苏晚星感慨苍天不公,内心十分郁闷。
而后提着首饰粮食走向后山。
原主在桃溪村咋也生活了两年了,对后山十分熟悉。她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个绝佳的藏东西地点。
藏好东西,她没回桃溪村,而是从另外一边下山前往镇上。
她打算去镇上的邮电所看一看,确定一下联系林老蔫的人是不是苏玉行孙林花两口子。
她倒是不怕打错人,毕竟在她看来,她打得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要是真有无辜的人被她打到了,那被她打的人也得反思反思自己有没有错。
但凡有一点,那就没白挨打。没办法,她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不仅不讲道理,还没有素质。
之所以要确认是怕有漏网之鱼没有上她的必揍名单。
要是真那样,恐怕她下半辈子睡觉都睡不安宁。
桃溪村离镇上不远,她走路半个小时就到了。
径直前往邮电所,和邮电所工作的小姐姐聊了一会儿天,再把自己的身份证明给小姐姐看了一下之后,她顺利看到了包裹信件的登记表。
这年代的邮电所工作人员在工作时十分严谨,登记表上不仅写了哪一天到的信件,发件人和收件人的地址也得登记在案。
就连汇款数目也有汇总。
她的猜测是非常正确的,指使林家算计原主的就是苏玉行和孙林花那俩狗男女。
他们和林家的联系可以追溯到3年前,三年前原主还在读高中呢。
真畜生啊!
苏晚星磨刀霍霍向渣滓。
但在那之前,容她先到国营饭店买几个馒头。
作为一个习武之人,她是真能吃。
林家那只瘦骨嶙嶙的鸡对于她而言就跟开胃小菜差不多。打......
可惜这热闹没看多久,桃溪村的大队长向长喜领着一群人来了。
老张头和老周婆的男人老周头赫然就在其中。
老张头是个干瘦的老头,但收拾得格外利索干净,天生皮肤也比较白,因此哪怕六十岁了,也比同龄人要小一些。
在看他边上老周头,该说不说,那差距大的不是一点半点。
皮肤黝黑就不说了,现在这个年月的农村汉子,皮肤能白得像老张头那样的也没有几个。
就说他那穿得离得很远就看出来脏得包浆的衣服,和那油成一缕一缕的头发以及眼睛上那再努力也睁不开的眯眯眼。
“啧,怪不得老周婆要和老张头搞在一起,啧啧。”站在苏晚星边上的老太们最年轻的都已经五十五了,年纪最大的都七十二了。
村里的这些老头子她们看了几十年早就看腻了,现在正眼看老张头和老周头,那对比让她们咂舌。
说实话,要是让她们在老周头和老张头之间选,她们也乐和老张头玩儿。
一时间,大家看老张头的眼神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揶揄。
有个老太婆和老周婆老李婆关系都不咋地,等老张头几人离得近了,便不怀好意的开口:“老张头,周小草和李春霞你更喜欢谁啊?”
此言一出,在场的老太婆们哄笑开来。
老张头本来就白的脸色更加白了,他下意识地去看老李婆。
老李婆抓了一把老周婆的腋下,在老周婆吃痛下意识松手的时候踹开她,举着巴掌就朝老张头而去。
抡圆了胳膊扇在老张头的脸上,那张还算俊俏的老脸一下就肿起来了。
要是以往,老张头受点伤,老李婆肯定心疼的围上去了,但现在,老李婆只剩下心冷:“张大柱,我李春霞从十六岁嫁给你,到现在有四十来年了。这四十来年里,你手不能提肩部能扛,是老娘一点点把这个家撑起来的。”
“这么多年,你先后在外面找了那么多个人,我都忍下去了。你千不该万不该找到周小草身上。”老李婆是真的伤心。
这些年和老张头做一家的失望涌上心头。她忽然觉得没意思极了。
她转头看向期期艾艾站在原地的老周婆:“周小草,从今往后,我和你不共戴天。张大柱,你今天就从我家搬出去。”
老李婆朝大队部门口走,来看热闹的人给李春霞让出了一个通道来。
老李婆头也不回的离开。
老周头懵逼了一刻,也终于明白自己是让老周婆和老张头戴了绿帽子。
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这种事儿!老周头一拳头就砸在呆呆站着的老张头的脸上,趁着老张头没回过神,又砰砰地来了几拳。
老周婆叫着嚷着去拦老周头,两口子打成一团。
大队长头都大了,嗓子也喊哑了也没有阻止这一场闹剧。
苏晚星觉得老李婆子走了,这里乱糟糟的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
所以拍拍屁股,走得十分潇洒。
真女人从不回头看爆炸在这一刻被苏晚星诠释得十分完美!
出人群的时候,她看到了在人群中的林老蔫,她朝林老蔫微微一笑,这个笑容带着挑衅和不怀好意。
苏晚星走到村子中央的一条岔路后,脚步一转,走向另一头的山脚下。
这里住着村子林老蔫的亲伯娘和堂哥一家。这也是村中的唯二的两户林姓人家。
苏晚星在从镇上回来的路上把孙林花和林老蔫之间的牵绊仔仔细细地想了一下。
依稀记孙林花在改姓孙之前,她的名字叫做林大花,老家就在黑省这一块儿。
但具体哪里原主不清楚,也没有了解过。
现在想来,孙林花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林老蔫曾经那个走丢了的堂妹。毕竟林老蔫的兄弟姐妹全都在小时候就完犊子了。
苏晚星到林大全家的时候,林大全一家子都在院子里编筐。
这个年月的农村就是这样的,总有干不完的活儿,一点空闲的空档都没有。
林大全家和林老蔫家可以说是水火不相容,见到苏晚星,林大全的老婆顾春香翻了个白眼。
苏晚星没管顾春香的白眼,径直走了进去,自来熟的拉了个板凳坐在顾春香和刘老太的边上。
苏晚星的这一番举动让顾春香的两个儿子侧目,手上编筐的动作停顿了下来。他们的媳妇儿一边干着手上的活儿,一边凑过来。
苏晚星看着顾春香,开口:“顾婶子,刘奶奶,咱们也都是熟人了,我就不和你兜圈子了,我今天来是想问问你们,你们家是不是有一个走丢的女儿,叫林什么花的。”
原主和顾春香、刘老太确实是熟悉,她下乡的时候是夏天,那时候的农田里的活计主要就是给地里的庄稼除草。
她被分到的小组里就有顾春香和刘老太。
从那以后,原主和顾春香她们一家就走得挺近的。
在林水生那傻×强行救起来原主之后,村里编排她什么的都有,顾春香一家子还为原主说过话。
跟林老蔫家那一家子恶棍相比,林大全一家格外正派。
而原主记忆中的那些悲惨生活里,顾春香是唯一一个对她伸出援手的人。
虽然都是给她半个馒头,劝她别那么听话的小事儿,但却是原主那些悲惨生活里唯一的甜。
现在她成了原主,那些曾经帮助过原主的人,她是一定会回报的。
这就是她处事的原则。
说起家里那个走丢的女儿,刘老太脸色大变,顾春香也沉下了脸。
她性子爽朗,和苏晚星接触的时间也长,她当即便问苏晚星:“我小姑子林大花确实是丢了,小苏知青你知道她在哪里?”
顾春香的大儿子林春生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小苏知青,你告诉我她在哪里!”
苏晚星朝林春生看去,林春生瞪着眼睛,额头上的青筋乍起。
苏晚星笑了。
他们亲爱的管理员说了,要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
林大全一家和孙林花是敌人,那么他们就是她苏晚星的朋友!
苏晚星坐在凳子上没挪窝,看向顾春香,“顾婶子,在告诉你们林大花在哪里之前,你先告诉我,林大花是怎么丢的!”
顾春香侧头去看刘老太,刘老太看了一眼自己裹着的小脚,想到林大花离开时干的那些事情,朝顾春香点了点头。
顾春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缓缓说出林大花在逃家的时候的事情。
“那时候大概是1943年,那时候的林大花十四岁了,她自己在外面谈了个对象,哄得人家花了十五块大洋和她订了婚。”1943年,国党还没有被赶出华夏,许多地区都还没有得到解放。
在那个时候,全国上下的硬通钱币是大洋。
“十五块大洋你看着不多,但在那会儿那个年月,一块大洋能卖十六斤细粮,能给一个成年人从头到脚做一身衣裳。”
“咱们桃溪村那会儿穷啊,山上还总是有土匪下山打劫。我和你林大叔结婚的时候,彩礼只要了十斤细粮和两尺棉布。”
“那在我们那一会儿,已经是高价彩礼了。”建国前女孩子结婚都早,林大花那会儿年龄周岁十三,虚岁十四已经是能够谈婚论嫁了。
“那个给她十五个银元的是镇上的地主家的儿子。地主家的儿子有钱,但是他父母特别难糊弄。”
“林大花只想要钱,不想嫁过去。所以她跟着山上的一个土匪跑了。跑之前偷走了家里的所有钱。”顾春香说到这里,眼中带着恨。
“你知道吗,我其实还有一儿一女的,但是我那两个孩子,被地主家卖掉了。我儿子卖到了北边的山里,我闺女被卖到了城里的窑子。”
“等我们去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我儿子倒是活着,可卖家不放人啊。我公公就是在抢孩子的时候被打死在那边的,那个孩子受不了自己连累死了他爷,自己跳下了山崖。”
顾春香说到最后,眼中含着泪水。
她恨啊,怎么能不恨呢,她的大女儿大儿子被卖的时候一个八岁一个六岁,他们那么小,那么乖。
还有她公公,那么正直善良的一个人,死之前都在护着他们离开,她到了现在还时常做梦梦到他们临死前的那一幕。
那个地主一家在打地主的时候被他们举报枪毙了,可罪魁祸首还活着呢!
要不是林大花贪图那十五块大洋,要不是林大花跟那个土匪跑了,她的女儿儿子和公公根本就不会死!
顾春香太想知道林大花的下落了,她忍着心口的疼,抹了一把眼泪:“小苏知青,如果你真的知道林大花的下落,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要她血债血偿!!!”
顾春香的浑身都在颤抖,她本以为这辈子她和林大花的仇再也没法报了,没成想老天有眼,小苏知青有林大花的下落!
她看着苏晚星:“小苏知青,只要你告诉我,那往后我顾春香这条命就是你的,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顾春香这句话让苏晚星一下就乐了,她看着顾春香道:“婶子你这话说得就过了。要是我认识的那个人真的是你那个走失了的小姑子,那你们去找她,还帮我报了仇了呢。”
苏晚星的话让顾春香等人愣了愣。
苏晚星也不卖关子,说起了自己知道的关于孙林花的事儿。
“在华夏建立之前,我外祖家在沪市有点小钱。我阿妈是独生女,我外祖和外祖母娇养她,家里有个专门照顾她的玩伴。”
“她十三岁,也就是1944年左右,一个叫林花的女孩子到我家去帮佣,因为她和我阿妈年纪差不多大,她就去照顾我阿妈。”
“到了1945年11月左右,华夏建立之后,她就从孙家出去结婚了。因为她照顾我阿妈照顾得好,我祖父祖母是让她顶着孙姓这个姓氏嫁人的。”
苏晚星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是一边说,一边斟酌的,毕竟现在这个年月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嘛。
“我阿妈在我十岁的时候过世,一年的时间都不到,他就娶了孙林花。我下乡是她报的名。”
“我今天才知道,孙林花和林老蔫在我下乡之前就有书信来往。”
苏晚星的话音落下,院内一片寂静。
桃溪村的知青不多,加上苏晚星在内也就五个人。其中两个早在前两年就回了城。
剩下的三个里小苏知青嫁给了林水生,另外两个也在去年结了婚。
而在这么多的知青里,苏晚星的来路是最大的。
当然了,这里的来路是她们理解的。毕竟首都沪市的名字全国都出名,其它几个知青的家乡虽然也是大城市,但她们都没怎么听说过咧。
顾春香最先回过神来,她冷笑一声:“我早就说过,林大花跟那个 土匪私奔肯定是有人帮她。”
事实上,她们早就怀疑林老蔫了!
当初林大花跑了以后,曾有隔壁村的人说看到过林老蔫和林大花朝棒子山那边去。
带着林大花私奔的那个土匪就是棒子山上的!
和林老蔫闹翻就是因为这件事!
刘老太看向苏晚星,一双浑浊却睿智的眼睛看向苏晚星:“小苏知青,你怎么证明你口中的那个孙林花是林大花?”
“她的右边肩膀有一块胎记,青黑的,大概有一颗铜钱那么大,中间还长了一根毛,挺长的。她的右边耳朵面前也有一颗黑痣,平时头发能遮得着,痣有这么大。”苏晚星大拇指掐了掐小拇指三分之一处的位置。
无论是胎记也好,还是耳朵面前的痣也好,都是自家人才知道的特征。
刘老太摸着手里的柳条,想起老伴和大孙子大孙女的音容笑貌,又想起林大花离开前说的那些话。
她说:“春生,去把大全叫回来,咱们好好合计合计这件事儿!”
林大全在公社工作,不是什么重要的职位,但在桃溪村里却有一点话语权。
林春生应了一声,放下手里的东西小跑着离开家里。
林春生出门了,刘老太问苏晚星:“小苏知青,你想要我们为你做什么?”
苏晚星精神一振,她为啥要费劲巴拉的拉林大全做自己的盟友?
不就是想要这一句话吗?
“我要回城探亲的证明和我跟林水生有事实婚姻的证明!”她在穿越的时候就说过了,伤害过原身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在这个年月干啥都得有证明,这证明吧,没点关系还开不出来。
要不然她自己就能把孙林花处理了。
“行,这件事情,我答应下来了。”刘老太虽然是个小脚老太太,在家中却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被林大花坑成这样,简直就是刘老太一生的耻辱!
“行。”苏晚星的目的达到了,也不多待,站起来就走了。
走了没几步,遇到一个相熟的婶子,她拉住苏晚星询问起为什么林老蔫家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伤的原因。
苏晚星没回答,她就被她孙子叫走了。
苏晚星看着她的背影一阵扼腕,十分可惜没有让大家知道自己的壮举。
不过苏晚星的可惜也就可惜了一会儿,因为她刚走进林老蔫家,就一脚把李翠花踹出了两米远。
“老太婆,你拿木头凳子偷袭我?你不讲武德!”
苏晚星很生气!
苏晚星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她抓着李翠花的衣领,对着她的脸歘欻欻地来了几巴掌。
那巴掌声响彻整个院子。
门外有看热闹的人
作为一个习武之人,搞偷袭这种事情是可耻的,尤其是这种冷不丁的偷袭。
刚刚要不是她为人机灵,她就被李翠花开瓢了!
苏晚星不能忍!自打她上辈子被她亲妈逼疯以后,她就发誓再也不会让别人欺负她了。
苏晚星黑沉着脸,眼中满是冷意,巴掌往李翠花的脸上落下的速度格外快。
李翠花开始还惨叫,后面没了力气,只敢小声呜咽。
林老蔫家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了不少人,他们看着苏晚星那利落的动作,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当然了,让他们离开他们也是不乐意的。
桃溪村这么多年,这么明目张胆的打婆婆的小媳妇儿还是头一次见到呢。
这西洋景不多看两眼以后可没地方看了。
更何况他们都看得真真的,这小苏知青从外头进院李翠花就举着长板凳朝人家脑袋打去。那可是下了死手的!
苏晚星打到李翠花嘴角流血,脸颊破皮以后像丢破布娃娃一样丢开了她。
林老蔫这个时候终于从这场酣畅淋漓的巴掌盛宴中回过神,他捏着烟袋的手都在发抖,看着苏晚星的眼神像是淬了毒。
“无法无天,无法无天!我要报公安!像你这种殴打婆婆,破坏公序良俗的人就应该被抓去游街!”林老蔫看着院外那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人,有点后悔从林大花的手上接了这个烫手山芋。
原本以为会是个好拿捏的金娃娃,没成想才捏到手里不到三天,就砸在了手里。
昨晚他的脸挨了两鞋子,现在都还是疼的呢!
苏晚星被林老蔫的这一句公序良俗给整笑了。
说真的,她纵横小说场子里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那么离谱的话呢。
“好啊,你去报公安吧,正好让他们查一查你这些年干的那些缺德事儿。”苏晚星当然不知道林老蔫都干了啥,但孙林花能在现在还和林老蔫联系,说明这俩肯定在那些年狼狈为奸了。
说不准孙林花手里还有林老蔫的把柄呢,要不然孙林花能那么信任他?
林老蔫没成想报公安都没吓住苏晚星,他都快要烦死了。
他早就说了,国家就不应该让这些女的读书认字,会失去原本的柔顺的。看看苏晚星这个女人,她上打公婆兄嫂下打小孩,哪里还有个女人的模样?
苏晚星看了一眼看热闹的人,朝林老蔫微微一笑:“老登,难道我那恶毒后妈在让你算计我的时候没有告诉你我的情况吗?”
苏晚星的一句话,让刚刚一直闭嘴不说话的村民们炸锅了。
“小苏知青这是啥意思?啥叫她后妈让林老蔫算计她?”
有人不明所以,有人一下就听明白了。
“这你都不懂,小苏知青说林老蔫算计她,难不成小苏知青被水生从水里救起来的事儿是被算计的?”
这话一出,讨论声更大了。
有和林老蔫家不对付的人把大腿拍得啪啪响:“诶哟,还真有这个可能,林家旺那小子打小水性就好。还记得前年他们下水游泳,他在水里憋了得有十来分钟吧,把咱们都给吓够呛!”
“那可不!那会那水老深了,海成那老大高个站那水里都露不出头呢。”这些人嘴里的海成是村里最高的人,身高得有一米九左右。
“那小子当后天落水那地方是不是水浅得很?还有林水生,来得也太及时了吧?”
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只需要小小的提示一下,她们就能你一言我一语的把事情的真相拼凑出来。
林老蔫年轻的时候不要脸,但年纪越大,却越发的注重脸面!尤其是在出了林水生这个出息的儿子以后更是如此。
现在苏晚星挑明了他和林大花的那点交易,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林家旺就是在这个时候跑回来的。
“爷爷奶奶,你们可回来了!这个恶毒的女人把咱家鸡杀了吃了,她不给我吃还打我!”林家旺作为家中唯一的孙子,备受林老蔫夫妻的宠爱。
在林老蔫的溺爱下,他的性子无法无天。
但凡受了一点委屈,他都得让李翠花等人给她找回厂子。
被苏晚星打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忘记掉,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去跟李翠花他们告状,纯粹是因为他刚刚和别人玩游戏玩得太过欢乐,忘记了。
林福生和段秀梅刚好走到院子外边,听到这句话立马就炸了,瞬间就忘了问为什么大家伙儿会聚集在她家的院子外面。
她挽着衣袖“谁,谁打你?”
人群自发给她让了一个道儿,段秀梅和林福生一起走进去。
“我打的,怎么了?”苏晚星觉得这林老蔫家这些人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李翠花和段秀梅咋咋呼呼的,其实她俩就是林老蔫和林福生推到面前来的活靶子。
林福生修炼水平还不够,狠也没狠到份儿上,也是咋咋呼呼的炮灰命。
林老蔫就不一样了,坏到了骨子里,偏偏嘴上不说出来。
就拿她刚刚问他的那句话来举例子,他被她质问,一言不发,看起来老实巴交的。
他在干啥呢?不就等着李翠花和段秀梅上手段和她斗么?就像原主的上一世一样。
李翠花和段秀梅联手把原主压制得死死的。他就当一个不哑不聋不做家翁的好老头。
在原主被欺压得狠了,才劝解几句。
这种所谓的“老实人”苏晚星实在是见得多了,其中她上辈子那个继父就是个中翘楚!
现在李翠花歇菜了,段秀梅看样子也要白给,他不就表面上没招了么?
像这种人,他的招都在暗地里呢。
苏晚星很烦这种打了一个又来一个的感觉。
面对苏晚星的这一句好像很平常的话,段秀梅像是被掐了脖子的鸡,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苏晚星不想放过她,她爸跟她说了,要是感觉受到了别人的欺压和霸凌,那就得奋起反抗,最好是一次给他们打服了。
苏晚星琢磨着,段秀梅大半夜的叫她起来做饭,刚刚又骂她贱人,这怎么能不算是一种霸凌呢?
苏晚星上前抓着段秀梅的头发给了她两巴掌:“昨晚上的打还没让你长记性是吧?”
“我的首饰你戴着好看吗?我的衣服你穿着好看吗?”
“咋的,我一外来的知青你们想咋欺负就咋欺负呗?三点钟就叫我起来给你们做饭,你脸多大啊!?”苏晚星觉得烦死了。
林福生看自己老婆被打,又看躺在地上正慢悠悠爬起来满脸都是血花的李翠芳,再看看一言不发受了好大委屈的林老蔫。
大脑嗡地一下。
他下意识地朝苏晚星冲过去,苏晚星反手就是一巴掌。
看热闹的人看着苏晚星这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得响亮,有不少人都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大队长向长喜急匆匆的赶来。
他觉得他这个队长真的是作孽,这一天处理打架这种事情跟赶场似的,那边刚刚结束这边就又发生打架事件了。
还是儿媳妇儿打婆婆这种事件。
更可怕的是什么?一个军人同志正好来帮林水生拿点东西,现在林水生的父母被林水生的媳妇儿打了……
向长喜觉得自己的头发在大把大把的掉。
他深恨为什么自己不在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就死去,这样就不用处理这些糟心事儿了。
“行了散了散了,下午还上工呢,赶紧回家吃饭去,都不饿咋地?”向长喜一声吼,围观人群顿做鸟兽散。
他大步朝着林老蔫家院子里走。
他边上提着行李袋的周向阳的目光落在狂扇人巴掌的苏晚星身上。
觉得这一刻的她在熠熠发光。
片刻后,一行人坐到了林老蔫和李翠花的房间。
在桃溪村,家家户户都是没有堂屋的,无论春夏秋冬吃饭都是聚在一家之主的炕上。
有客人来了也是如此。
林老蔫和李翠花坐在炕头,向长喜和家中的贵客周向阳坐在炕头。
李翠花的脸上已经青紫一片,嘴角和脸颊都破了。
林老蔫和李翠花脸色非常难看,他们在刚刚进屋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恍若蝗虫过境一般的屋子。
他们都知道这柜子是苏晚星开的,但他们现在拿苏晚星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是苏晚星武功太高,动手太狠。
二是从苏晚星刚刚说的那几句话中可以得知,她已经知道了林老蔫和林大花合谋的事情。
要是没有周向阳的到来,林老蔫只需要让李翠花和段秀梅对外说苏晚星都是在乱讲就可以了。
村里人都是排外的,这些知青对于他们这样一个月产出不高的农村来说,就是来抢食的外来者。
干啥啥不成,吃啥啥没够,那些有文化的年轻男人女人还容易引起村里小姑娘小伙子的躁动。
村里喜欢知青的人是少数。
林老蔫笃定不会有人为苏晚星出头。
这就是他敢接林大花递给他的这个山芋的主要原因!也是他敢明目张胆让李翠花和段秀梅磋磨苏晚星的根本原因。
现在不一样了,他家水生的战友来了。
这次他家水生回来说了,他文化程度不够,在体力和其它耐力方面很难超越别的战友。
能升到连长几乎就是顶天了,他还想在队里混就只能熬资历,熬个十年八年,最多也就升任营长。
但他现在若是退伍,无论是退到公安系统,还是退到地方上的工厂,他的职位和工资都能再往上升一升。
加上他现在谈的那个对象在地方上有点势力,他退伍转业以后能帮助他。
所以在这种时候,林老蔫真的是不想破坏自己儿子的前程。
他现在满心恼怒,他特别想敲碎林水生的脑袋看一看,他到底是咋想的,他难道不知道他家里已经有一个了吗?
也不知道提前打电话回来说一声!现在可咋整!
林老蔫在头脑风暴,现在向长喜也终于想起来昨晚上他在大队部接到的林水生的那个电话了。
林水生说了,他战友要来拿东西,让他们这几天把苏晚星藏一藏。
可惜昨晚他忙忘了,今天早上起来也是一顿忙活,接着就老李婆和老周婆就吵架了。
他刚刚处理完那边,军人同志就到了,他连个提前给林家递话的功夫都没有。
向长喜真的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死!
还是那句话,早点死了,就不用面对这种糟心事儿了。
他扯着嘴角,朝李翠花使眼色。
李翠花只顾着自己身上疼脸疼了,根本就没接到向长喜的眼色。
向长喜努力了半天,李翠花不为所动,再看边上这个军人同志,好嘛,那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苏晚星看呢。
作为一个男人,他太熟悉这种眼神是啥了,当年他看他媳妇儿也这个眼神,今天白天搞破鞋的老周婆看老张头也是这个眼神。
他终于终于绝望了,然后决定摆烂了。
爱咋咋地吧,他也是不怕林水生报复他的,他能坐稳大队长这个职位那么多年,家里也是有点关系的。
林水生再出息,他也在隔壁省服役。
县官不如现管呢。
他目光在林老蔫家这几个多多少少都受点伤的脸上掠过,最后落在满不在乎的在玩自己手指甲的苏晚星身上。
他咳嗽一声清清嗓子:“说吧,你们家这是什么情况。”
向长喜这句话就跟是拧开了水龙头的开关一样,把李翠花的眼泪就掉下来了,眼泪流到伤口上,烧得李翠花嗷的一声叫了出来。
跟那午夜狼嚎似的,吓了苏晚星一大跳。
“大队长啊,你给我评评理啊,你往前往后数个几十年,看看谁家儿媳妇儿敢刚刚上门就打婆家人的?”
“你看看我们被打的!”李翠花张嘴就诉苦,把自己的一张脸凑到了向长喜的面前。
向长喜向后仰头躲闪。
这老婆子昨晚肯定吃了蒜,口臭得很!
向长喜屏住呼吸,林老蔫看她这样脸色一黑,把她往后扯了扯。
李翠花甩开他的胳膊,愤怒地指着炕对面大立柜:“大队长你看,苏晚星她今天在家休息,撬开了我们房间门的锁,把我们柜子里的东西都偷走了!米面粮油,全都没了!”
李翠花说完就坐在地上拍腿哭,心疼得无以复加,那粮食米面倒也还好,最主要的是里头的那些金银首饰啊!
那大金镯子大金链子,她都还没有稀罕够呢!
但李翠花不敢讲出来。
因为那些金银首饰都不是她家的,整个桃溪村谁家不知道谁家的家底啊!
她但凡说出来一个字,她们一家子就得吃挂落。
所以她只字不提。
苏晚星也没提,她手里有那么多金银首饰的消息但凡传出去,那就是娃娃抱金过集市,她就是再能打也打不过三五十人的包抄。
苏晚星自打上辈子看清楚她亲妈的脸色以后就对人性再也不抱希望了。
她吹了吹自己的手:“哦,那你说说,这些粮食真的是你家的吗?还是说,这些粮食是你从知青点搬的?”
苏晚星看向林老蔫,“再说我打你们这一点,我觉得我打得一点都没有错,毕竟像你们家这样半夜三点钟叫儿媳妇儿起来做一家子饭的我还真没见过。”
“哦,除了在给人家做豆腐饭的时候。”
“更何况我对于你们家林水生而言,是他组织上认定的妻子么?”
苏晚星的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但对于林老蔫和林福生而言便是平静的水面扔下的一颗鱼雷。
林老蔫的脸色再也无法平静了,林福生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对于苏晚星的这个问题,周向阳能够回答!
在他休假之前,他在团长的办公桌上看到过林水生的恋爱报告,报告上女方的名字不是眼前的苏晚星。
地址籍贯就更不是了!
而且他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时候的林水生已经在退伍名单中了,正式退伍也就半个月后的事儿了!
周向阳想到这里,一颗心蠢蠢欲动。
他记得他爷爷说过,他小时候抓周抓的是一把小锄头,他爷爷曾笑着说过他会继承先祖遗志做一个光荣的农民。
后来他参军入伍,他爷爷每次看到他都会说小时候抓周抓得不准。
但现在周向阳觉得他抓周抓得准极了!
只不过此锄头非彼锄头!!
这件事情的最后是以林老蔫家自认倒霉为最终解决结果。
苏晚星昂着头回了林水生的房间,李翠花顶着一张调色盘一样的脸出去借粮借油回来做饭招待周向阳。
向长喜也没走,在边上陪客。
段秀梅在厨房收拾苏晚星煮鸡肉过后的残局。
闻着屋里肉的香味,扫着那些鸡骨头,馋虫在段秀梅的胃里翻腾。
她又想起被苏晚星搜刮回去的那副她还没稀罕够的金耳环,她恨得想跑到苏晚星的房间去把她一刀砍了。
那可是金子!金的!她娘一辈子了都没有见到过!
她们村大队长的女儿出嫁的时候大队长给她打了一个手镯,现在十多年过去了,她们村里的女人都比不上。
想到拥有又失去的金耳环,想到自家婆婆收起来的那么多金银翡翠,再想到那些东西现在又回到了苏晚星的手里。
段秀梅恨啊!她把锅灶砸得乒乓响。
段秀梅的爱恨情仇苏晚星不知道,她挪了柜子抵着门。
挪柜子挡门并不是她害怕林老蔫他们等下来找他算账,她是怕那群没眼色的玩意儿来打扰她睡觉。
穿越前她坐的地铁已经是晚上八点的地铁了,穿越到现在就睡了那么一会儿的觉,她精神很疲惫。
而她的睡眠质量从少女时期就不好,患病以后想开了,质量好了一点,但一直都有一个多梦的毛病。
这不,刚刚睡着她就做梦了。
她做这个梦是原主梦中的一辈子。
之前的她有原主的记忆,但一直都代入不了原主的情绪,但此时此刻,她觉得她变成了原主。
原主的所有情绪她都知道。
现在的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原主十六岁后的情绪。
那种情绪怎么形容呢?、
焦虑、压抑、绝望。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十六岁以后变了一个人。
她明明准确的能够知道孙林花和苏玉行对她的算计,却控制不住的一步步走进他们给她编织好的陷阱当中。
她不想下乡,也不想把她的东西拱手让给苏玉行二人,但她没有办法。
无论她的心里怎么想的,面儿上,她是个软弱得不行的人。
下乡以后,她有无数个回敬二人的方法,她无数次拿出信纸写信,笔怎么也落不到纸上。
她在和沪市那边的人通电话,告状的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被算计嫁给林水生的这一次,她远远的就看到了林家旺在发现她的踪迹后才跳到水里装作溺水的。
她的理智让她尽快离开,行为却是跳下水,把本就会水的林家旺救出来,然后再等着林水生来“救”。
嫁到林家的那些年里,她的意识无数次反抗林家人给她的压迫,她其实有很多很多的机会从桃溪村离开。
甚至离开桃溪村简单到只要她给县城的一个叔叔打电话,她就能安然无恙的走。
可她却始终掌控不了自己的控制权。
最后,她满腔绝望的死在了这间困了她很多年的小屋子里。
那种绝望导致她在重生后根本不想进入到自己的身体里。
在看到同样站在尸体边的另外一个苏晚星时,她直接就消散离开了。
苏晚星能够感知到在灵魂消散的那一刻,原主的灵魂是痛快的,是高兴的,是充满希望的。
苏晚星猛地睁开眼睛,屋外静悄悄的,苏晚星从炕上坐起来。
梦里的感觉历历在目。她朝外头看去,灿烂的阳光洒落在院子里,满目的绿色与黄色的土墙以及远处的蓝天勾勒出一幅漂亮的田园影像。
这幅景象在很多年前,会经常出现在苏晚星的幻想里。
后来她的精神越来越差,她就再也没有幻想过什么了,她的各类欲求都变得很低很低。
患病以后,她想开了,但性子朝着另外一个极端狂奔,她其实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停下来好好的欣赏一番路边的景象了。
她的畅快情绪全部都是靠揍人来维持的。
苏晚星伸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原主灵魂消散前的情绪还充盈在这里。
她眼眶忽然发热。
一直到此时此刻,她好像一直到现在才真正的融入这具身体。
“好好活着,永永远远做自己。”这个念头从心头升起。
这是原主的心愿,可这何尝不是她的心愿呢?
苏晚星捂着眼,泪湿了她的手臂。
她其实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她会哭,她其实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哭过了。
给她治病的医生说会哭是好事,哭代表情绪能发泄出来了。
所以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去走了,是吧?
她将眼角的泪擦干,翻身下炕。
她会好好活着的,为了原主,也为了自己。
那么问题就又来了,在上一世里,原主的意识为什么控制不了她的身体呢?
那她能不能猜测,在原主的上一世里,从她十六岁后,有那么一个人进入到了她的身体里,用她的身体在生活呢?
就像现在的她一样。
假设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她又是怎么进入原主的身体里的呢?
苏晚星觉得自己这个猜测合情合理,毕竟在她最痛苦的那几年,她最喜欢看的就是小说。
啥情节小说都写出来了。
苏晚星决定了,在揍完苏玉行和孙林花那对狗男女和林水生以后,她一定会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她挪开柜子,走出屋子。
正屋门口,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坐在凳子上,手里捧着一本书。
苏晚星看了一眼炎炎烈日,又看了一眼在阳光底下的周向阳。
第一反应这男的脑子可能不太好。
在太阳光底下看过书的人都知道,太阳光下看书眼睛会花!
第二反应是这男的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死装。
在太阳底下装看上进的周向阳在苏晚星的目光落到他身上那一刻背挺得绷直。
后背慢慢的有汗水浸出。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头对苏晚星露出一口大白牙:“同志你好,我叫周向阳。”
周向阳用了很大很大的自制力,才把没说出口的身高体重存款金额报给苏晚星听。
苏晚星哦了一声,秉着对周向阳身上那身军装的好感,礼貌回复,“你好,我叫苏晚星。”
苏晚星说完转身就走,都没多看周向阳一眼。
阳光之下,周向阳肩膀微微塌陷,忽然对自己这张被无数人夸赞过的脸失去了信心。
苏晚星根本不知道自己无意中伤了一个男人的心,她大步朝着林大全家走。
今天她从林大全家中离开的时候刘老太说了,让她下午过来一趟,她家跟林老蔫家和她家有仇,她们家的人但凡到林老蔫家附近晃悠一下,都会招来林老蔫的警觉。
苏晚星刚刚靠近林大全家,林大全那个负责望风的机灵小子飞快转身回去家里报信。
苏晚星走进林大全家,看到的就是在家里等着她的林大全家一家子。
林大全坐在正屋门口的窗户底下,手里拿着一根没有烟的烟杆。
顾婶子手里拿着针线,却久久的没动一针。
他孙女机灵的给苏晚星搬来凳子,苏晚星刚刚坐下,刘老太就拿了一个信封到苏晚星的面前。
“小苏知青,这是你要的东西。”
苏晚星拆开信封,里面是她的探亲证明以及和林水生摆过酒席的证明。
她满意不已,将证明放回去。
“行,你们解决好林老蔫一家,让他们没有精力阻止我回去探亲。还有就是在去沪市的中途我要下车去一趟林水生的驻地。”
林大全和刘老太对视一眼,刘老太轻声道:“你放心,就在刚刚,已经有人去派出所报案了,大概五年前,林老蔫杀过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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