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枝意李文璟的其他类型小说《夫家想吞嫁妆?她跟着娘家去流放 全集》,由网络作家“摘碗星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家主院。清晨的阳光斜斜地穿过雕花窗棂,将窗纸上精巧的剪纸图案投在青石板上。红色的“囍”字和花鸟纹样竟在地上扭曲变形,宛如一群蛰伏的猛兽,正悄无声息地向屋内爬行。“林枝意,你该知道林家已经完了。”秦琅开口,声音冷得像冰,令人发寒。林枝意对上他的眼睛,那双曾经盛满深情的眸子,此刻只剩下冷漠与算计。“所以呢?”秦琅站起,居高临下望向林枝意:“我要娶平妻,所以主院你要让出来,我秦家怎能容一个罪臣之女掌家。”林枝意轻扯唇角,“可我没记错的话,这宅子是我娘家给我的陪嫁吧?”秦琅闻言手紧紧握成拳,因太过用力而微微发抖,“那又怎样?不要忘了是秦家收留了你,你要感恩。”他最讨厌林枝意时时刻刻在提醒他,他曾经靠吃软饭才有了今日。“林枝意,你若识相,就...
《夫家想吞嫁妆?她跟着娘家去流放 全集》精彩片段
秦家主院。
清晨的阳光斜斜地穿过雕花窗棂,将窗纸上精巧的剪纸图案投在青石板上。
红色的“囍”字和花鸟纹样竟在地上扭曲变形,宛如一群蛰伏的猛兽,正悄无声息地向屋内爬行。
“林枝意,你该知道林家已经完了。”
秦琅开口,声音冷得像冰,令人发寒。
林枝意对上他的眼睛,那双曾经盛满深情的眸子,此刻只剩下冷漠与算计。
“所以呢?”
秦琅站起,居高临下望向林枝意:“我要娶平妻,所以主院你要让出来,我秦家怎能容一个罪臣之女掌家。”
林枝意轻扯唇角,“可我没记错的话,这宅子是我娘家给我的陪嫁吧?”
秦琅闻言手紧紧握成拳,因太过用力而微微发抖,“那又怎样?不要忘了是秦家收留了你,你要感恩。”
他最讨厌林枝意时时刻刻在提醒他,他曾经靠吃软饭才有了今日。
“林枝意,你若识相,就乖乖听话。若是不愿,休书一封,你便自生自灭,别怪我心狠。”
秦琅甩袖离去。
林枝意望着他气急败坏的身影,心中忍不住大骂死渣男,软饭男。
没错,林枝意穿书了。
她居然穿进了一本架空流放重生文中,成了书中很重要的一个极品炮灰,也是女主慕芸昭成功路上的踏脚石之一。
而她此刻也完全接收了原主的记忆。
原主也叫林枝意,与她同名,与进京赶考的穷书生秦琅一见钟情,在林家吵着闹着要嫁秦琅。
林父林母自是不同意,林家在皇城好歹也是大家族,光林氏一族在朝为官之人就有七八,官位最高的是林枝意的父亲,在朝中已官居二品。
而原主被秦琅的花言巧语一时迷了心窍,非秦琅不嫁,否则她便去死。
林父林母都是宠女儿的,最后妥协下来,若是秦琅能考中进士,便答应他们这门亲事。
好在秦琅也很争气,还真的给他考过了进士。
于是,这门亲事便定了下来,说是原主嫁给了秦琅,不如说是秦琅入赘。
只因,不仅林枝意带来了丰厚的嫁妆,就连宅子都是林家置办的。
而秦琅靠着林家往上爬的也很快,表面温润实则PUA高手,总是抱着林枝意在她耳边轻哄:“夫人这般聪慧,定能说服岳丈与兄长相助。”
这才成婚两年,林家因原主的父亲卷入男主——太子李文璟与齐王的朝堂之争,最后太子中了齐王的阴谋,陷入一场巫蛊案中,被判获罪,而林父作为太子的拥护者,也被获了罪,三族流放。
秦琅见林家是指望不上了,便迫不及待想娶别的女人进门。
他对林枝意,从始至终只是利用。
他靠着林家的人脉与原主的嫁妆,才有了现在的官职,开始是七品,后来升到了五品,但这是在长安都城,机会也多,相当于下放的五品了。
若不是有林家在,他只是个三甲进士,别说七品了,怕是只能回乡做个小吏了。
而林枝意刚好在这个节骨眼上穿了过来。
她暗暗吐槽,别人穿书都是来享福的,而她,是过来替极品原主受罪的。
林枝意为何说原主是极品呢,来,咱们来分析分析。
书上对原主没有过多描述,只是简略带过。
若是按原剧情,原主被赶到破旧院子,被霸占了嫁妆。
原主因此吃了不少苦,她不去恨秦琅这个渣夫,反而恨起了自己娘家人。
若不是林家人获罪,她也不会因此差点被秦家休弃,更不会整日吃馊饭、穿旧衣,被关在废旧院子里。
这种恨随着时间,愈来愈深。
但五年后,迎来了转机,齐王暴毙,废太子也洗清了冤屈,自然林家也回来了。
但当初林家获罪时,原主逼着林父写了断亲书,林父因身受重伤加伤心欲绝,最后死在了半路上。
而林母也因太过伤心死在了流放路上。
因此,当林家回到长安都城后,两位哥哥也官复原职,原主上门认亲,一向宠她的两位哥哥派人将她给轰了出去。
秦琅还想靠着林家继续向上爬时,得知原主却连两个哥哥的面都没有见到。
希望破灭!
自此后,秦家人包括秦琅在内对原主更加变本加厉。
又过了几年,原主因受不了秦家的日日磋磨,接受了已是皇后的女主—慕芸昭的提议,将谋反的假证据藏到了林家,林家最终被判满门抄斩。
因此,原主对与秦家再没了利用价值,一纸休书被赶出了家门,无人收留,最后冻死饿死在了街头。
可以说原主在这本书中是个炮灰恶毒小姑子,却把自己的恶毒都对准了爱她的亲人。
而处处磋磨她的夫家,她连个屁都不敢放。
只因她心中有数,只有爹娘和哥哥们才会无限度的宠着她,而夫家不会。
林枝意一阵懊恼,这就是熬夜看小说的代价,不仅穿到了书中,还穿到这样的极品身上。
穿就穿来吧,可她刚买的小院子真是可惜了,那可是她攒了好几年的钱,在都城郊区N环外购置的房子啊。
想想心都在滴血。
就在这时,林枝意突然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变了,不是在秦家主院,而是在她购置的那个房子里。
望着周围的一切,她所身处在卧室中,她的两米大双人床,衣柜,空调……
林枝意脑子一片懵,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是……空间?
“姑娘,你没事吧?”
听到有人唤她,林枝意心一急,赶忙心中默念一声出了空间,她人已在秦家的主院了,就是原主的卧房内。
柴丫进屋,看到坐在榻上一脸懵的林枝意,问道:“姑娘,您没事吧。”
见林枝意不吱声,眉头紧紧蹙着,时而欣喜时而叹气,还以为她承受不住。
柴丫忍不住在林枝意面前晃了晃,“姑娘,姑娘……”
“我在呢,你这么大声作什么,都快将本姑娘给震聋了。”
柴丫是烧火婢,林家买来的,原主的陪嫁。
原主的陪嫁佣人一共十八名,现如今见林家落难,如墙头草般全都跑了,投靠了秦家人,她这院中竟没有剩下一个顺手的大丫鬟。
只有柴丫这个粗使没有投靠秦家。
不等她们主仆二人有所动作,屋子里涌进了几名婆子和丫鬟,进门就搬东西,手上动作毫不留情,因此还摔坏了两个瓷瓶。
柴丫怎能放任她们乱搬乱拿,挡住这些人的去路,质问道:“住手!真是反了你们,竟敢在夫人房中放肆。”
几位婆子对视一眼,嗤笑一声,“夫人?还夫人呢,不过就是个罪臣之女,很快新夫人入门,这位也就是顶着个夫人的头衔罢了。”
实则怕是连府上的狗都不如。
谁不知林家犯了杀头的大罪。
夫家可怜她,才没将她休弃罢了。
而新夫人,可是何侍郎家的女儿,虽是个庶小姐,也是何府金尊玉贵养大的女儿,比起这个罪臣之女自是云泥之别。
望着这些墙头草的嘴脸,柴丫目光中闪烁着怒火,双手叉腰,胸脯气得剧烈起伏。
“你们这些人,别忘了是谁把你们买回来的,就是你们口中那个罪臣之家。
夫人若是罪臣之女,那你们就是罪奴,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别忘了谁才是你们的主子。”
柴丫的一番话,令这些人有些心虚,顿时垂下眸子不敢去看林枝意。
为首的张婆子见此情景,立即说道:“别忘了老夫人的交代。”
这些婆子闻言,顿时反应了过来,又有了气势。
对呀,他们可是受了老夫人的吩咐,难道她还敢忤逆老夫人不成?
想到此,她们收起了刚才的心虚,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嘲讽得意:“若是夫人有什么意见,大可以去问老夫人和老爷去。”
柴丫气急,就要抢夺她们手中的东西,婆子们见此,就要动手打柴丫。
“住手!”
林枝意的一声厉喝,让这些婆子们纷纷停了手。
原主这副身子毕竟是林家从小教养长大的女儿,即便落了难,天生养成的气势也在。
林枝意刚想怒斥几位婆子,突然感觉小腹一阵疼痛……
不仅小腹疼痛,林枝意总觉有些反胃想呕吐,按原主的记忆当中,她有两个月没来月事了。
而书中也是一笔带过,原主被关在后院时,是给秦家生过一个儿子的,当时刚出生便被秦琅的娘,原主的婆母给抱走了。
林枝意瞬间明白,她这是有身孕了。
忍住腹部的翻涌,林枝意说道:“他们不就是想让我搬离主院吗?我搬还不行吗?”
此刻不宜与婆子们动手,况且她也不屑。
她有空间,她怕什么。
这几日,她会将属于原主的东西全部带走。
让秦家人偷鸡不成蚀把米。
而这些狗奴才,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发卖到矿上做苦役!
婆子们闻言面面相觑。
为首的张婆子道:“夫人识趣便好!”
柴丫心有不甘:“姑娘……”
林枝意却拍了拍她的手,“柴丫,去收拾下。”
柴丫最是听林枝意的话,狠狠瞪了几位婆子一眼,收拾东西去了。
搬出主院可以,夫人的这些个珠围翠绕之物、锦衣华服需得悉数带走。
柴丫只有两手,实在收拾不了这么多东西,只把金钗钿合包了起来,抱在了怀中。
她想着,这些首饰最为值钱,待姑娘到了新院子,再多跑几趟,将这些东西全部都搬走。
可不等她们走出主院,老夫人身边的王妈妈匆匆跑了来,附耳与几位婆子说了几句,婆子们点了点头。
“老夫人说了,你是罪臣之女,这些东西你一件都不配使用。这件衣裳给你换洗,快离开主院吧。”
王妈妈说着,便一脸嫌弃的将手中的粗布衣裳扔给了林枝意。
衣裳被狠狠扔到了林枝意的身上,林枝意没接,随即又掉落在地。
柴丫闻言怒不可遏:“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姑娘真是白养你们了……”
不等她说完,林枝意出声阻止道:“柴丫,我们走。”
她们人多,柴丫打不过,此时不宜动手!
若不然最后吃亏的还是她们。
“老夫人让我住哪个院子?还请王妈妈带路。”
王妈妈还以为林枝意会哭闹上一阵,没想到林枝意会如此好说话,便也没了为难她的心思。
但……
“夫人头上的钗环怕是戴不着了,不如……”
林枝意笑笑,将身上的首饰全部都取了下来,放到了桌上。
“可以了吧?”
“还有夫人私库的钥匙。”
夫人成婚那日,可是震撼了整个长安城。
听说不光是林家姑娘出嫁的归置,还有林母将她的嫁妆全都给了女儿添妆,以免女儿成亲后受委屈,说是十里红妆一点都不夸张。
林枝意将钥匙解下,放到了妈妈手中:“本姑娘可以走了吧?”
她心中冷哼,这些东西就先放到她们手中保管几日,到时,她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若是在秦家人认为这是他们的东西时,再夺走,秦家人那种心痛的表情,林枝意想想都觉得爽。
从无到有好接受,而从有到无,怕是会掉上半条命。
“可以可以。”
王妈妈心花怒放,事情办的如此顺利,到了老夫人面前少不得又要拿赏钱了。
想到此,王妈妈直接带着她到了一处废旧院子,“夫人请。”
因知道林枝意是罪臣之女,也没个去处,即便不落锁,她也不会出去,王妈妈将林枝意带到便走了。
林枝意观察这处院子,杂草从青石板的缝隙中钻出来,已经长到了齐膝高。
再看正屋,门歪斜着,门框上的朱漆早已剥落,露出里面发黑的木头。
门槛上积了厚厚一层灰,一只蜘蛛正在门框上结网,细密的蛛丝在风中轻轻颤动。
门上的铜环锈迹斑斑,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还真是破败。
在原主的记忆中,这处宅子还是林家的宅子。
后来因林枝意成婚,而秦家在长安并没有宅子,林家便将这处宅子给了林枝意。
这处院子,还从未住过人,连下人都不会住,因为没有修缮,平时还好,特别是雨雪天,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
书中只一笔代过,自林家流放后,这位林家小姑没了林家撑腰,确实过得挺惨的。
柴丫又气又恼,“姑娘,这里压根没法住人啊,他们也太欺负人了吧。”
林枝意眉眼冷了几分,“无碍!”
也就暂住个几日而已。
何况她穿书前最是酷爱旅游探险,什么样的恶劣环境没有遇到过,这也不算什么。
刚进屋子,林枝意闻到一阵霉味,“呕~呕~”一阵反胃,令林枝意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柴丫见林枝意吐得死去活来,忙上前帮她抚背,“姑娘,您这是怎么了?我这就去请大夫。”
林枝意忙拉住了她,“无妨,我这不是病,怕是害喜了。”
柴丫闻言大喜,姑娘有身孕了?这可是个好消息。
“姑娘,奴婢这就去禀报老夫人去。”
相信老夫人会看在姑娘有了身孕的份儿上,不会再为难她。
“慢着!”
林枝意没打算留下这个孩子。
只因书中有写,原主生下了一个儿子。
但这个孩子与原主并不亲近,甚至厌恶原主至极。
原主生下这个孩子后,秦琅的娘便将孩子给抱到她的房中抚养,原主想见孩子一面都难。
但也不是没有机会见到。
但这孩子每次见到原主,从未喊过一个娘便也罢了,还大骂她是罪妇怎么还不去死,她的娘只有何娇娇,也就是秦琅的平妻,何侍郎家的庶女。
直到这个孩子长到十几岁学了规矩道理,见了原主依旧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自己的母亲,嫌弃有这样一位生母。
最后的希望覆灭,原主这才将一切怨气撒到林家身上,将谋反的假证据放到了林家,致使林家满门抄斩。
也是原主的这个儿子亲自将原主赶出了秦家,也就是林枝意陪嫁的这处宅子,原主最后冻死饿死在了街头。
劣质基因的孩子,她不能生下。
这具身体虽然是原主的,但她林枝意穿来了便是她的,她能做决定。
林枝意从怀中掏出来了一沓子东西,实则是在空间拿的。
她递给了柴丫,柴丫惊讶的睁大了眸子:“太好了,姑娘,您是什么时候藏在身上的?”
林枝意取出的是一沓子田庄地契、宅契,还有秦家所有下人的卖身契。
在那些婆子进主院时,她通过原主的记忆找到了这些东西所在的位置,将这些东西和银票统统收了起来。
而柴丫光顾着与婆子斗嘴了,自是没有看到。
“柴丫,你拿着这些东西去找房妈妈……”
林枝意将地契和卖身契给了柴丫,附耳与柴丫说了几句。
柴丫眸子一亮,随后说道:“奴婢这就去办。”
林枝意又吩咐道:“你回来时再抓一副落胎药。”
等解决了这个孩子,到时她再同这些人一一算账。
柴丫一时有些犹豫,“姑娘,您真不想留下这个孩子吗?”
“他秦琅都要娶别的女人了,还想让我给他生孩子?做梦吧!”
林枝意的话让柴丫有些惊讶。
姑娘前两日听到林家获罪,还急得火上房,在姑爷面前唯唯诺诺,总是一副对不起他的样子。
怕林家之事连累到姑爷,干脆去狱中逼着林家老爷写了一封断亲书,这才满意。
可这才两日的时间,她怎么就完全变了。
柴丫怕林枝意后悔,提醒道:“姑娘,若是这个孩子没了,怕是姑爷那里不好交待,您和姑爷……”
就真的完了。
“本姑娘用得着给他交待吗?他娶平妻让我给他腾位置时,给我交待了吗?别在这磨磨唧唧了,快去。”
林枝意之所以将这些重要的东西交给柴丫,那是因为书中有提到过几句,留在原主身边最忠心的下人便是这个柴丫,还有一个房妈妈。
房妈妈是原主的奶娘,只因奶娘多次在原主面前提点,让原主长个心眼,她瞧着秦家并不是真心待原主。
而原主却认为房妈妈是在挑拨他们夫妇之间的关系,把卖身契给了房妈妈,将她赶了出去。
房妈妈走时很是不舍,这是她从小带到大的姑娘,一晃嫁了人却不要她了。
她连着磕了三个头,一步三回头的,最后红着眼圈离开了秦家。
原主对房妈妈还是有感情的,她离开秦家时,原主还送给了她一处院子,就在长安城内。
而那处院子是原主亲手为房妈妈置办的,她自是知道在哪里。
这两个下人最后也都因为护着原主,被秦家给害死了。
见柴丫想走,林枝意又唤住了她,“出的去吗?”
柴丫拍拍胸脯,“奴婢办事,您就放心吧姑娘。东墙那边有一处狗洞,我曾经在那里爬出去过,奴婢不会让他们瞧见的。”
看到柴丫跑走了,林枝意只觉浑身难受,于是进了空间,躺在她的席梦思床垫上,等着柴丫回来。
可能是因为这副身体太娇了,也有可能是害喜原因,折腾了这一番,她竟然给睡着了。
直到听到柴丫唤她,她才赶忙从空间出来。
“柴丫,别喊了,我在这里。”
柴丫跑了过来,“姑娘,您怎么坐在地上?”
林枝意指了指这屋子,“坐在床上与坐在地上,没有什么区别。”
柴丫放下手中的药,将林枝意搀起,“怪奴婢忘记了姑娘身子不适,走前应该帮姑娘收拾收拾,让您先躺下歇着。”
林枝意望着放在地上的药,问道:“哪里来的银钱?你走时我好像忘记给你银钱了。”
“回姑娘,用的奴婢的月银,奴婢一直攒着没舍得花,想着有机会让人带回老家给爹娘。现在姑娘有难,这银钱恰好能派上用场。”
林枝意心中感动,幸亏还有这么个忠心耿耿的丫头。
“姑娘,您交给奴婢的事都办好了。房妈妈让您瞧好吧,她会让秦家人都无家可归。”
看到林枝意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柴丫用自己的衣袖擦拭干净一把破旧椅子,搬到了院中太阳底下。
“姑娘,您先在外面晒晒太阳,屋子里让奴婢来收拾。等奴婢收拾好了再去煎药。”
林枝意竟不知害喜是这副滋味,她浑身哪哪都不舒服。
“好,那就辛苦你了。”
柴丫顿了顿,姑娘竟然与她说辛苦,她忙道:“不辛苦不辛苦。”
林枝意迈步去了院子。
春日的太阳并不炽热,它的光芒带着清新的气息,像是刚刚从寒冬中苏醒,带着一丝羞涩与温柔。
林枝意坐在椅子上,身上懒洋洋的,但心中却一直想着,下一步该如何走。
书上所说,太子李文璟因在东宫用了巫蛊之术,皇帝一怒之下将他贬为庶人,并流放到房州做苦役。
而这个朝代的都城是长安,从长安到房州,若按这个朝代的官道走,有一千多里之多 。
林枝意弯了弯唇角,面上露出一抹嘲讽,这个皇帝老儿还真舍得,将自己金尊玉贵的儿子流放千里。
他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齐王的陷害,还是选择将他流放,在废太子回长安城那日,皇帝老儿又痛哭流涕,美其名曰是为了保护他,才将他流放的。
与自己前世的糊涂老爹没有什么区别,真是有了后娘便有了后爹!
而李文璟受了这么多苦,却是实实在在的。
连着朝中为太子求情的大臣也被判入狱,三族流放,皇帝老儿这是想让太子一党全都嫉恨,被太子拖累了吗?
而林家也在其中。
真是君心难测,伴君如伴虎啊。
流放房州?
林枝意的眸子突然缩了下。
房州“山林四塞,形势险固”,是理想的“政治隔离区”,流放至此的皇子或权贵无法迅速干预朝政,其旧部势力也难以渗透。
另外,房州虽不富庶,但气候温和,也能保障流放者基本的生存条件,不会因饥荒引发意外和民变。
因此,房州环境相对安全,适合长期监禁。
怪不得皇上会将废太子流放到房州,可见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心,这里总比岭南、黔州等烟瘴之地,北地等苦寒之地强太多了。
若是流放房州,等她落了胎,倒是可以随林家人一起走。
想到书中林家即便五年后回到都城,也落得个抄家满门的下场,两位哥哥也全部被砍头,既然她穿过来了,她不会再让林家做政治的炮灰。
不就是随着林家去流放嘛,恰好她喜欢旅游探险,也让她见识见识古人流放是怎么回事。
但是在离开之前嘛,自然,该带走的她会全部带走,包括林家给原主的嫁妆。
这么想着,林枝意身上立即有了力气。
柴丫做事很麻利,转眼间便将屋子收拾好了,又去取了被褥。
虽然原来在主院的东西有些是取不出来的,但原主用过的被褥,看守的婆子们还是给了柴丫。
林枝意终于能躺下歇一会儿了。
“柴丫,去煎药吧。”
林枝意一向喜欢自己动手,但此时她身子不适,有人能帮忙真的很好。
“夫人,您想好了吗?虽然您气姑爷,但这孩子也是您的孩子啊。”
柴丫嘴笨一向不会劝人,但她怕林枝意后悔,还是要说两句的。
若是姑娘执意要落掉这个孩子,她会去煎药。
若是姑娘后悔了,她便去抓些补胎药为姑娘补补身子。
柴丫盯着林枝意,想让她改变主意。
不等林枝意回答,就听到“砰~”的一声踹门的声音,随后便是急促的进门声。
“夫人,受老夫人和老爷的吩咐……”
王妈妈是单方面来通知林枝意的,秦家决定将林枝意贬为妾室,娶侍郎家的庶女何娇娇为正妻。
这也是何家要求的。
林枝意“噗嗤~”一声笑了,随即眸子冷了冷,“若我不同意呢?”
她从未见过这么无耻之人,这软饭也能吃得如此理直气壮!
将她贬妻为妾,好霸占她的嫁妆是吗?
王妈妈劝道:“夫人,老奴也是林府出来的,这心中自是向着您的,您还是应下吧,若是姑爷将您给休弃了,您此时也只能流落街头了。
好在姑爷只是将您给贬为了妾室,并未将您赶出家门,您不至于被冻死饿死在外面,合该感恩才是。”
妈妈的话成功将林知意给气乐了。
这一个两个的白眼狼,秦家全府上下,不管是主子还是奴才,都是吃原主的喝原主的。
竟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让她感恩?
这妈妈故意歪曲事实,混淆是非黑白,果然是秦家老夫人调教出来的奴才啊。
林枝意忍不住怼道:“妈妈是我林府买来的,这月例银子也是领的我林家给的银钱,也没见你感恩。”
谁不知道整个秦府都是靠原主的嫁妆支撑着。
妈妈怔了怔,随后反应了过来,“夫人您糊涂,奴婢如今在秦府做事,领的月银自也是秦府给的。”
“既然你是秦家的奴才,那便好,你去转告他们,我不同意。”
林枝意半句话都不想同她们再说下去。
本来,她还觉得发卖了这些人有些过意不去,现在她心安理得。
妈妈闻言面色变了变,“夫人,老奴劝您还是好好想想吧,您同不同意,都会是这个结果。”
妈妈走后,林枝意看向柴丫,“还劝我留下这个孩子吗?让她做个庶子,与我一同在这府上受苦?”
柴丫的眉眼早已染上了怒气:“这些人真的太过分了!”
随后,她叹了口气道:“姑娘,奴婢这就去煎药。”
柴丫跑走了,而林枝意躺在床上想到书中情节,也是与现在一样,王妈妈过来通知原主,秦家要贬她为妾。
而原主大吵大闹,拿着簪子去威胁秦琅,若是敢让她做妾,她便将这个孩子杀死在腹中。
秦家最重视子嗣,知道原主怀了孩子,怕原主真的情绪激动而掉了孩子,他们便同意了。
但这也让秦琅更加厌恶原主。
柴丫煎好了药端到屋中,本还想劝说林枝意要不要再想想,不等她开口,林枝意端起碗,一气将药喝净。
“姑娘,还烫。”
“还好,不算很烫了。”
现在已是三月底,天气虽说不冷了,但早晚还是很凉的,这药凉得也快。
药已喝下,柴丫知道再没有后悔的余地,她红了眼圈。
林枝意打趣道:“傻丫头,哭什么?是害怕跟着本姑娘饿肚子吗?”
“奴婢只是心疼姑娘。”
柴丫说着,便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好了,不就是落个孩子嘛,无碍的。”
好在这孩子月份小,流掉对身体也没什么大碍,养个几日便好了。
但瞧这情况,她想到七日后林家便要流放了,她怕是也没时间休养了。
况且这七日,她还要出门采买,不然他们流放路上,可有得苦吃了。
虽她是外嫁女不用戴枷锁、镣铐,但总得吃总得喝吧。
柴丫见林枝意说得这么轻松,以为她不懂落孩子会伤身,刚想劝个几句,就看到林枝意面色痛苦捂着腹部,面上流下了汗渍,她吓了一跳。
“姑娘,您先等着,我去烧热水来。”
兴许是胎儿月份小,很快就落了下来。
呵~秦家不是最重视子嗣吗?到时,她会将秦家的种送还给他们。
在秦琅娶何娇娇进门时,她会给这二人送一份新婚大礼。
林枝意吩咐柴丫将胎儿装进木盒子。
而柴丫还以为林枝意是为了给孩子安葬,便没有多问。
“柴丫,这个盒子先放好,我累了,让我先睡一会儿。”
柴丫搀扶林枝意躺下,给她盖好了被子,“夫人,您先歇息,奴婢去大厨房取饭来。”
“嗯。”
林枝意原来所住的主院是有小厨房的,而柴丫正是在小厨房的烧火丫头,自是了解林枝意的习惯。
平时半晌饿了,林枝意总是会吩咐小厨房做些点心之类的吃食垫垫肚子,柴丫在小厨房待久了,也跟厨娘学了做菜与做点心。
但现在小厨房是用不上了,去大厨房……
柴丫叹了口气,怕是又要受到刁难了。
柴丫抱着木盒子,又是一阵心疼,她们姑娘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等屈辱,逼着她亲手将自己的孩子给流掉。
果然房妈妈说的是对的,这秦家人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姑娘往后的日子可该怎么办啊。
林枝意睡醒时,见天色已经黑透了,她摸了摸肚子,还真是饿了。
“柴丫,柴丫……”
屋中太黑了,伸手不见五指。
“姑娘,我在这里。”
柴丫赶忙走了过来,去搀扶林枝意。
忽听柴丫“嘶~”的一声,林枝意顿了顿,问道:“怎么了?”
借着月光,林枝意竟然看到了柴丫脸上有伤,拧眉问她:“谁打的?”
“姑娘我没事,只是那些人太过份了,他们给的饭是昨日的剩饭,饭都馊了,本来是要拿去外面喂野狗的,她们却……”
柴丫天生力气大,她与五六个下人对打,她受伤了,那些婆子们也没讨到好处。
“那你就与她们打了一架?”
柴丫垂下了头,“是。”
“傻丫头,以后别这样了,为了一顿饭不值当的。”
“可是,姑娘还饿着……”
林枝意舒了口气,“没事,先将油灯点上吧。”
本姑娘能屈能伸,恶奴欺主,那他们全都等着,过不了几日他们都会被发卖,到时候也让他们尝尝苦头。
柴丫支支吾吾道:“姑娘……”
林枝意怒了,“油灯也没有?这太他么的过份了。”
林枝意喘了好几口粗气,缓了缓道:“走,跟本姑娘出府吃香的喝辣的去,那些馊饭,就留给他们吃吧。”
“可是姑娘,我们没钱……”
林枝意压低声音道:“谁说没钱了?那些田庄地契我都能收起来,那为何银票不一起收起来呢?”
柴丫闻言眸子顿时亮了,“那太好了。”
她就知道,她们姑娘哪容易这么吃亏。
不过,她总觉得姑娘变聪明了呢,不像往常那个只会在秦家唯唯诺诺,在下人面前却颐指气使的秦家夫人了。
如今的姑娘,眉宇间多了一份从容与坚定。
对,也很和善!
这才是林家的嫡女才对。
二人来到了东墙狗洞处。
柴丫忍不住问道:“姑娘,您真的要从这里爬出去吗?”
林府嫡女爬狗洞?
任谁都不会相信吧!
而对于现在的林枝意来说,别说爬狗洞了,爬墙上树她也经常干,她可不是那个娇娇的林府小姐。
只不过这副身子弱了些,日后勤加锻炼锻炼便可。
林枝意知道柴丫不信,她直接跪在狗洞前,率先爬了出去,示意柴丫跟上。
柴丫顿时瞪大了眸子,借着月光瞧着林枝意的身影。
怎么姑娘爬起狗洞来,比她还要麻利。
这真是她们家姑娘吗?
直到听到林枝意的声音,柴丫这才停下心中惊讶,也爬了出去。
二人顺利爬出了墙外,将身上衣物整理干净,林枝意又带着柴丫抓了伤药后,便找了一家客栈。
她们先是随意吃了点饭,又开了间中等客房,与柴丫住下了。
虽原主的嫁妆有很多,够林枝意花一辈子的,但她一向节俭惯了,去了房州还要养林家那么一大家子人,处处都要用到钱,心中想着还是不要这么奢靡了。
柴丫出门又过了一会儿,端来了一碗鸡汤要给林枝意喝。
林枝意瞧她一眼:“又是花自己的月银买的?”
柴丫点了点头,“姑娘,您现在刚刚小产,这是刚进客栈时我拜托后厨给炖上的,整整炖了一个多时辰呢,您快喝吧。”
林枝意最不喜欢喝这油呼呼的东西了,若她想喝,她刚才吃饭时就自己点了。
但这是柴丫的一番心意,她可不能辜负。
捏着鼻子,林枝意强行将那碗油呼呼的鸡汤给灌了下去。
暗想,这大客栈做的菜也不怎么样嘛,还没她林枝意做的好吃。
林枝意将碗放下,随后取出一个钱袋子,扔给了柴丫,“这个给你。”
里面有三十多两银子,有银锞子,也有银锭子,柴丫竟然看到里面还塞着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姑娘,不用给我这么多的。”
“后面需要买的东西还有很多,总不能一直花你的月银。拿着吧,你觉得本姑娘缺钱吗?”
柴丫顿了顿,是啊,姑娘哪会缺钱,这么想着,她将银钱收了起来。
她这会怎么又觉得姑娘出嫁反而是件好事呢,若她没出嫁,怕是现在她已经在牢狱之中了。
翌日。
柴丫一早就唤醒了林枝意,问她回不回秦府,若是她不在秦府,怕是真的会被秦家拿住把柄,休她便理所应当了。
林枝意摆了摆手,示意她还没有睡够,“柴丫,你回去一趟,去大厨房取饭,这样他们便不会怀疑了。”
她记得六日后是林家被流放的日子,也是秦琅迎娶何姣姣的日子。
这几日秦家人正忙着办喜事,定不会注意到她这个弃妇。
柴丫眸子一亮,是啊,还是姑娘聪明。
若是她去取饭,秦家便以为夫人还在那个杂院,便不会怀疑她们。
柴丫跑走了,而林枝意也没了睡意。
她先是吩咐客栈后厨准备十几个饭菜,什么酱肘子、烧鹅、烧鸭,烧鱼,酒楼的特色菜等等,做好后放到食盒中,送到她的房间。
她可以付碗筷和食盒的钱。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空间有没有保鲜的功能,她先要十几个,如果可以,她后面再多备些也不迟。
凑着柴丫跑出去的空档,她想着,不如去买些米面粮油、药材等物资,这些东西都是耐放的,不容易坏,无所谓空间保不保鲜。
而她上次只去了一次空间后,就没有再进去过了。
这一进去观察不要紧,她之前购置的那些东西吃食全都在,而院中却多了一处泉。
林枝意拿着碗舀了一碗,喝了一口,顿觉这水喝起来竟然有一丝丝甜。
她心中惊讶,这不会是灵泉吧。
她大喜,真是赚大了。
她自小娘就病死了,而爹又娶了后妈,生了儿子,自此后,她在林家的地位便有些微妙。
不仅后妈不喜欢他,后来就连爹也不喜欢她了。
她被送回了乡下奶奶家生活。
可是奶奶年纪大了,她从小便逼着自己懂事独立,凡事都自己动手。
后来奶奶也死了,她便住进了学校。
而林家甚至连学费都不愿意给她交,从高中时她便做兼职自己养活自己,大学毕业后又努力攒钱。
加上高中大学兼职所存的钱,攒了好几年,终于在京都郊区买了这处房子。
这处院子,她最喜欢的便是有一个大院子,她可以在院子里种些喜欢的植物。
她还怕林家将她这唯一的财产给夺了去。
现在好了,她的所有家当都在这里了,她便也没有什么牵挂了。
不知不觉,一碗水下肚,林知意竟觉得身上多了些许力气。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这下她更加确定了,这还真的是灵泉啊。
流放路上,再也不怕没水喝了。
林枝意看到院中除了这处灵泉,便没有别的东西了,很是光秃秃的。
曾记得以前她买了些种子,想种到院子中,还没来得及。
回到屋中,果然种子还在。
但她此时还记得她进空间的目的,是想将自己装扮一下,去外面采买的。
她这才回到卧房,坐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竟然给看愣了。
没想到,原主这副皮相还真挺好看。
她的肌肤细腻白皙,宛若玉雕般无瑕,鼻小而高挺,唇若点朱,特别是那一双杏眼,眼尾微微上挑,带着一丝不经意的妩媚。
林枝意咂了咂舌,可惜了,这原主空有一副好皮囊,但半点脑子都没。
果然,上天是公平的。
但话说回来,她这副长相怎还能遭到渣夫的嫌弃?
果然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想想也是,他秦琅是什么人,不过是个一心攀附权贵的穷学子,貌美的女子对于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他盯着的,无非是她们背后的权势罢了。
况且,秦琅生得也是相貌堂堂,又才华横溢,自然少不了女人对她倾心投怀。
林枝意没有再多想,赶忙洗了把脸,坐在镜子前,好一阵鼓捣,这张脸看起来与原来的她有了一丝区别。
她先是出门去了趟绣庄买了条面巾将脸给遮上,而后直接奔粮油店而去。
她灵机一动。
刚走到粮油店门口,她却停下了脚步。
此时还囤什么粮,过几日秦家要办喜宴,以原主对秦家的了解,秦家必定要大办。
她只需头一天晚上,将秦家厨房所备饭菜吃食全都收进空间,这不都有了。
另外,在原主的记忆当中,大乾还有一个规矩,那便是新娘子家会提前两日将嫁妆绕城一圈送到夫家,以免耽误了当日拜堂的吉时。
她轻扯唇角,到时,可别怪她林枝意不客气了。
这么想着,她只去了趟药铺,采买了许多流放路上所需药材,便又返回了客栈。
问了店伙计,她们的饭菜有没有做好,但店伙计一时没有认出她来。
等林枝意说了房间号,才说道:“做好了做好了,我现在就给您送到房间去。”
“好,那便劳烦小二哥了。”
店伙计应了声是。
待林枝意回到房,店伙计随后也将饭菜送到了她的客房中,走时还带上了门。
“咚咚咚~”
林枝意刚将饭菜收回空间,就传来了低沉的敲门声。
林枝意将房门打开,竟然是房妈妈。
房妈妈看到林枝意,潸然泪下,“姑娘,您受苦了。”
林枝意忙将房妈妈拉进屋中,不让她在门外哭,以免引人注意。
“奶娘,您怎么来了?”
房妈妈擦了一把眼泪道:“刚才大林在街上恰巧碰到了柴丫。”
大林是房妈妈的儿子。
因房妈妈生下大林后没多久,相公便生病去世了。
房家因此也穷得揭不开锅,眼看着全家都要饿死,房妈妈只好将大林丢给年迈的公婆,她自己将自己给卖了,卖到了林家做了林枝意的奶娘。
而林母宋若兰,也就是原主的母亲,并未因为房妈妈卖了身,不让她照管家中幼子与年迈的公婆。
说起来,都是可怜人罢了。
经过询问,林枝意这才知道,原来房妈妈的儿子大林,看到了急匆匆往秦家赶的柴丫,一眼便认出了她。
见她脸上有伤,唤住她询问这才知,林枝意刚刚落了胎,人此时就在客栈。
房妈妈气得身体紧绷,“他们怎能这么待小姐,我去找他们算账。”
昨日,柴丫来寻找房妈妈,将一沓子田庄、地契交给了她,说是小姐让她找伢行将这些给卖了,不等她问清楚,柴丫便跑走了。
她便已猜到了一些。
当时她还在想,姑娘她终于开窍了,知道防备秦家了。
谁成想,秦家竟然要贬妻为妾。
林枝意忙拉住了房妈妈,“等等。”
犹记得书中有写,原主原本不肯搭理房妈妈。直到多年后,林家哥哥回都城后不肯认原主,她被秦家休弃,房妈妈气急,上门去找秦家算账。
却被秦家找理由说她是擅闯他人府邸,试图谋财害命,狠狠将她给打了一顿,回去便丧命了。
而房妈妈的儿子再也容不下原主,最后原主只能流落街头。
说来,房妈妈还真是忠心护主。
“奶娘,您莫慌,我心中自有定夺。您尽管去将那些田庄铺子给卖了,还有秦家的那些个下人,尽快出手,若是伢行不肯收,给八成银钱也可卖。”
她林枝意怎会待在秦家受气,到时,即便拿不到和离书,休书也可以。
只要让她能脱离秦家便可。
而原主的陪嫁,她可不会便宜了这些人。
房妈妈应了声是。
房妈妈又抱着林枝意哭了好一会,想让林枝意回她的小院子住,林枝意拒绝了。
原因是,那院子并不大,住太多人不方便。
她还是住在客栈方便做事。
一晃过了五日,林枝意的身子也养得差不多了。
她知道,她也该回秦家了。
果真,因秦家急于攀附何家,办这门亲事比较急,秦家人都在忙着着手秦琅的亲事,完全忘记了杂院中的林枝意。
那日,婆子告诉林枝意说要以正妻之礼迎何娇娇入门,只是去通知她林枝意一声的,她同意不同意都不打紧。
而柴丫每日都会回到秦家,虽林枝意被困在这院中,但完全知道秦家之事。
晚上,林枝意与柴丫从狗洞中爬进了秦家。
夜深人静时,林枝意取出让房妈妈提前准备的迷香,来到了主院。
望着主院大门挂着的红绸子,林枝意只觉得讽刺!
原主啊原主,你说你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死渣男呢。
她推门进了院子,凭着原主的记忆直接来到了私库。
发现私库落了锁,林枝意借着月光取出一根铁丝插入锁眼中,不一会儿,锁开了。
这怎能难得住她?
她有个发小可是开锁师傅,而她又是个经常出门忘记带钥匙的,发小被麻烦的烦了,便教了她这门手艺。
而这古代的锁,貌似更好开。
她进入私库中,从空间取出一把手电筒,看到私库中满满当当的东西,她一个个的将箱子打开查看,里面有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名砚奇墨、香料药材、茶酒珍品等等。
这些都是林家给原主的陪嫁,可真不少。
而林枝意的首饰和衣裳,貌似也全部被整理到了私库中,恐怕也是秦母的命令。
林枝意一股脑的全都收进了空间。
而那些箱子给他们留下了。
随即,林枝意又来到了外院,远远瞧见外院摆放着满院子的红木箱子,知道这是何娇娇的陪嫁。
而看守的两个婆子貌似睡着了。
她轻手轻脚走过去,刚想打开箱子瞧,就见婆子突然动了,吓得她赶忙进了空间。
而婆子睁眼,四周瞧了瞧,又趴下继续睡。
过了好半天,林枝意才重新出来,她没着急收东西,而是点燃了迷香。
这迷香也是林枝意提前让房妈妈买回来的。
她放在婆子鼻子下面好一会儿。
见婆子睡得更熟了,林枝意才掐灭了迷香,不断往空间里收起了东西。
几十抬嫁妆,全部都被林枝意收进了空间。
而箱子,也给他们留在了原地。
林枝意收完就回杂院去睡了,秦家丝毫不知道这些。
翌日,林枝意睡到日上三竿。
望着柴丫放在桌上的饭菜,依旧是馊的,她眯了眯眸子。
看来,她是要去见秦家人一面了。
林枝意来到了秦老夫人所住的院中。
见林家人齐聚在了这里,除了秦琅,还有他的大哥大嫂,弟弟妹妹。
秦母正在与他们商议明日成亲事宜,此时看到林枝意进门,忍不住蹙眉问道:“你来做什么?”
往日原主见到她,定会恭恭敬敬的行礼,这也是让秦母最得意的地方。
皇城贵女又如何,见了她还不是得恭恭敬敬的。
而这一切的殊荣,可都是她的儿子—秦琅给的。
所以,嫁得好不如生得好。
但现在,林枝意半点行礼的意思都没有。
林枝意没有理会秦母,而是直接看向秦琅,“既闻夫君有意纳新人,妾身自当亲临,以全礼数。”
“纳”字,林枝意咬得很重。
“娶”和“纳”字,一字之差,意思天差地别。
只有妻才是娶,妾室却是纳。
秦琅微微蹙起眉心,难道下人没与她讲清楚?
“娇娇可是何府的女儿,她怎能做妾?”
林枝意唇角噙起一抹讥笑,“哦?夫君这是想停妻再娶吗?要是我不同意呢?
若你敢,明日我便状告你停妻再娶!”
秦琅的面色更加难看,她最是厌恶林枝意拿这个眼神看他。
不等他开口,秦母率先开了口,“你若不愿,我秦家便休妻。”
他的儿子如此优秀,怎能让一位罪臣之女为正妻。
“儿媳愚钝,敢问婆母,儿媳犯了七出的哪一条?”
林枝意对这个还是有自信的,原因是,原主见了秦家人,似耗子见了猫般,怎么可能会犯七出之条呢。
而大乾律例,女子无子被休,也需要三至五年。
他们才成婚两年,即便她无子,也不在七出之列。
秦琅闻言面色瞬间冷了几分,他猛得一拍桌子,“林枝意,你大胆!”
秦琅竟不知林枝意如此胆大,敢与母亲顶嘴。
往日在她面前那副性情柔和、善解人意的模样,怕都是装的吧。
“林氏,你敢与母亲顶撞,今日我休你休定了。”
而林枝意面上的嘲讽之意更甚,“秦大人好大的官威!大理寺拿人尚需证据,你秦家却连辩解都不许。莫非这天下,已改姓秦了?”
秦琅一噎。
这话可不能乱说。
他面上染起一抹怒意,“林氏,你……”
林枝意懒得与他废话,“我们和离吧。”
林枝意的话落,秦家人全都望向林枝意,面上露出不可置信。
往日爱秦琅爱得死去活来的林枝意,竟提出和离?
他们没听错吧?
秦琅再次确认,“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我们和离吧,我不耽误你娶别的女人进门。若你不同意,明日我便去衙门递状子,秦大人停妻再娶。”
秦琅彻底怒了,他刚想吩咐下人将林枝意锁在院中不许出来,就听林枝意道:
“秦琅,我劝你想好了,虽然我父亲已获罪入狱,但我林氏一族还有其他人,若我出事,你应该知道后果。”
林枝意冷哼。
在原主的记忆中,自老父林辅出事后,那些族人恨不能有多远躲多远,就差点将林父这一脉给逐出林氏一族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秦琅全都不知道,这也好让林枝意再借一借林氏一族的势。
但这些,并不是原主不告诉秦琅,是她压根没有机会与他讲。
自从林家出事后,秦琅便躲原主远远的,唯有的一次见面,还是要娶何娇娇进门,秦琅去通知原主,而林枝意恰好穿过来了。
这也正好,将秦琅给唬住了。
秦琅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此时面色可见的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林枝意吓了一跳,这凤凰男该不会是有家暴倾向吧。
不等秦琅说话,就听秦母反驳道:“和离不行,只能休妻!”
若是和离,女方需得带回嫁妆。
若是休妻,那便不用。
“好,还烦请秦大人稍后将休书送到我房中,记得盖上官府官印。”
林枝意此时以一对十,怕自己吃亏,抬脚便向外走去。
只留秦家人一脸懵。
她林枝意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她知不知道休妻意味着什么?
嫁妆她一件都不许带走。
秦琅的妹妹—秦月莲见此雀跃不已,“二哥,真是太好了,若是这样,是不是妹妹的嫁妆,也有了着落?”
秦月莲今年要及笄了,已经到了相看的年纪。
尽管她很是瞧不上林枝意,但她不可否认,秦家上上下下都是靠二嫂林枝意养着的,她置办的衣裳首饰可全都花的这位二嫂的银钱。
若是想与二嫂一般十里红妆,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好了,林枝意要被休了,她的那些嫁妆可全都是秦家的了。
当年,她的嫁妆,可谓是羡煞一众都城贵小姐。
秦家大嫂撇了撇嘴,有秦家这些儿子在,哪有她秦月莲的份儿。
她扯了扯自己相公,示意他讲话,他可是秦家长子。
但秦大郎是地里刨食吃的,若不是秦琅出息了将秦家人全都带了出来,到如今他也不过是乡下汉子。
原本他也是个老实的,但在秦大嫂过门后,被秦大嫂哄得,一心只向着他们这个小家。
“我说妹妹,那些东西既已入了秦府,便是秦府的东西,我们秦家向来传男不传女,要我说,你就别惦记了。”
“对,你就别惦记了。”
秦老大话落,秦老三也是很赞同,这可是秦家的东西,怎能容外人拿了去。
何况,他还未娶妻呢,总得给他留一部分,做他娶媳妇的聘礼吧。
秦月莲不服气道:“大哥这么说就不对了,林枝意嫁给二哥时,可是将整个林家的东西都搜刮一空。
不仅她母亲的嫁妆,还有她两位嫂嫂的嫁妆全都被她填十里红妆了。为何到我这里就不能用嫂子的嫁妆了呢。”
若是林枝意在这里,定然恨不得羞得钻到地缝中去。
原因是,在成婚前秦琅抱着她哄,“娘子与林家这般亲厚,何不再讨要半条朱雀街作陪嫁?”
然而,原主还真的就这么干了。
而父母与两位哥哥都很宠原主,她将原主母亲和两位嫂嫂的嫁妆都哄了来给她填十里红妆,说是过后归还。
最后却死不承认,说这些都是娘家给的陪嫁,怎有讨回去的道理?说出去,林家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一度让两位嫂嫂恨极了她。
不仅如此,原主三天两头还回林家搜刮一通。
惹得两位嫂嫂敢怒不敢言。
而秦琅此时满脸洋洋得意。
当初,他就是凭着自己这张嘴,哄得林枝意找不到东南西北。
才两年光景就落了这么多银子,他还当真是财神爷转世!
若不是娶了林枝意,这辈子,怕是下辈子也休想。
而秦母也是满脸骄傲,他的儿子可真有本事!看来当初秦家咬紧牙关送他去读书识字,是做对了。
“行了,都有你们的份儿,待娇娇进门后再分。”
秦母发了话,屋中的人全都闭了嘴。
这点最让秦老太高兴,几个儿女最是孝顺,只要她这个娘发话,即便他们心中再不满,谁也不敢吱声。
所以,秦母在秦家一向是说一不二。
林枝意此时在杂院,她完全不知道秦家人已经开始在分赃了。
若她知道,肯定会笑掉大牙。
她的东西,这些人配用吗?
兴许是林枝意的话起了作用,秦家很快就将休书给送来了。
林枝意打开看了一眼,休妻二字很是显眼,上面果真盖有官府官印,落笔是秦琅,至于其它字,林枝意没有仔细看。
反正是休书便好。
日后她也没打算再嫁人,只不过不想与秦家人再有任何瓜葛。
她刚将休书扔进空间,呼啦啦进来五六个下人,为首的张婆子恶狠狠道:“林氏,既然你已下堂,还请离开秦家。”
林枝意看了张婆子一眼。
貌似几次三番都是她带的头欺主。
好,她林枝意记着她了。
这账,明日再算!
“柴丫,我们走。”
柴丫有些不甘心,但小姐发话了,她只能跟上。
那婆子突然一伸手,拦下了柴丫:“柴丫不能走,她是秦家的下人。”
望着张婆子不怀好意的眸子,柴丫顿时慌了,“姑娘,我不要留在这里。”
林枝意眸子一厉,“你去问问秦琅,我能不能带走柴丫。若是他敢阻拦,我便状告到官府,告他秦琅无故休妻。”
张婆子一顿,她不敢耽搁, 瞪了一眼林枝意跑走了。
兴许是秦家正为办喜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兴许是为霸占了林枝意的嫁妆而沾沾自喜,竟然同意了林枝意带走柴丫。
直到林枝意出了秦家的大门,秦家人都未反应过来,田庄地契,还有这些下人的卖身契统统都还在林枝意手上。
秦琅竟不相信林枝意就这么走了,问张婆子:“你是说,她走的时候没带任何东西?”
“回老爷,夫人她,不,是林氏,她走时两手空空。”
秦家人顿时乐了。
这么说,林枝意的嫁妆已经属于秦家的了。
秦月莲坐在秦老夫人身边,向她撒娇:“娘,明日便是二哥迎娶二嫂进门的好日子了,听说林枝意的嫁妆里有许多好衣裳首饰,娘可不可以让女儿先拿几件用用。”
明日喜宴,她定要好好打扮,戴最贵重的首饰,穿都城最流行的衣裳,彻底摆脱“村姑乡下人”的头衔。
说不准,还能被哪家贵公子看上。
秦母睨了她一眼,“前两日不是刚拿给你了好几件吗?”
在林枝意的私库钥匙刚被王妈妈要走那日,秦母就已经将私库打开,查看了林枝意的嫁妆。
这泼天的富贵猛的落到她头上,差点将她给砸晕。
她嫁入秦家二十多年,穿的是粗麻布,吃的是野菜馍馍粗干粮,喇嗓子的那种,就这,还不能吃饱。
唯一骄傲的是,她坚持送了秦琅读书。
没想到她这个二儿子竟这么争气,不仅考中了功名,还在都城做了官。
从小在底层生活受压迫的秦母,自己儿子突然做了官,她也翻身做了主人,将刻薄的一面展现的淋漓尽致。
知道是原主哭着喊着要嫁她儿子,她从内心觉得自己儿子有本事,而林枝意若不是托生在林家,怎配嫁她儿子。
在原主刚嫁到秦家时,秦母便没有正眼瞧起过原主,尽管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原主给的。
得到了钥匙,她立即从里面拿出了好多衣裳、布匹、首饰、摆设等物件,就是为了秦琅成婚那日,秦家人好体面些。
至于其他东西,秦母暂时还没有分给大家的打算。
东西在她手中,她才感觉到踏实。
“行了,给你的那几件衣裳首饰已经很贵重了,等过了明日,我再拿给你几件。”
秦母巴不得他的儿女们将那些金的玉的,她叫不上名字的首饰全都戴在身上,以免被何家看不起。
那个何娇娇可不像林枝意这么好哄。
秦月莲只是拿着这个幌子多要些东西罢了,见秦母这么说,便也没有再缠着她要。
她明白,娘虽宠她,但若是过了,反倒会起反效果。
而秦大嫂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见小姑子都没要到手,便也闭了嘴。
林枝意此时正在客栈,房妈妈在向她禀报,“姑娘,一切都办妥了。”
房妈妈将那些铺面、庄园,在前两日以稍低于市场的价格早已出手了。
这些虽都给了林枝意作陪嫁,但一直都是林家的下人在打理,而秦家想都没想到,林家突然倒台。
而秦母又是个村妇,这几日忙着给秦琅办婚事,完全还没有反应过来,林枝意已经将那些个铺面庄子都给卖了。
至于秦家现在所住的宅子和下人,许多伢行不想招惹这个麻烦,便不同意收。
而房妈妈找上了长安城最大的一家伢行—陈记伢行,听说背后东家是某个权贵,也是秦家惹不起的,最后低于市场三成的价格成交。
林枝意微微点头,唇角露出一抹冷笑。
好,大戏就要开始了。
夜晚。
戌时梆子刚过,长街忽地陷入死寂,连野狗都缩进了巷尾。
林枝意又潜入了秦家,自然还是从原来那个狗洞爬进去的。
她先是去了大厨房,看到厨房满满当当,全都是为明日的婚宴备的,林枝意全数都收进了空间。
打开厨房的柜子,里面的米面粮油,各种菜肉调料全数收了进去。
就连还未来的及杀的五只羊和三十只鸡也都收进了空间。
那日,林枝意在酒楼要了十几个饭菜放到空间,第二日她去看的时候,饭菜还都是热乎的。
又过了三日,她再去看,菜还是热的,证明空间有保鲜功能,不怕这些吃食会坏。
又将厨房的锅碗瓢盆洗劫一空后,这才出了大厨房。
她又去了主院新房。
见里面布置的真是不错,而屋中许多家具、摆设可都是原主的嫁妆,林枝意眸中惊光一闪,全数收进了空间。
幸亏她穿书前所买的那处房子,有五间的正房,三间配房,还有一个大院子。
她本来想在院中种些瓜果蔬菜的,现下是种不成了,因为院子中放满了东西。
她又去了秦母房中,点燃了迷香,确定所有人不会醒来时,这才进了她的卧房。
看到秦老太床头架子上挂着的衣裳和桌上摆放的首饰,想必是明日喜宴上所穿戴的。
林枝意毫不留情,全都收进了空间,而后便是在屋中洗劫一空。
在秦母房中,她发现了许多好东西,全都是她嫁妆里面的。
她忍不住往秦老太脸上“啪啪~”就是两个耳刮子。
直到脸给她打肿了,她才停手。
又来到秦琅房中,依旧是收收收,临走时,对着秦琅便是一顿胖揍,还专打他的眼。
明日去接亲,他定会顶着个大大的黑眼圈。
又觉不解气,这种渣男就得被阉割,以免再祸害别家女子。
她顿时又有了主意。
林枝意在空间取出一把剃刀,冲着秦琅的头发便剃去。
一会儿的功夫,秦琅已然成了一个大光头。
林枝意望着自己的成果,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古人最是重视自己的头发,削发如削首。
等他醒来若是发现自己的头发没了 ,不知是何种表情,况且还是他的大喜之日。
林枝意又依次去了秦琅的大哥院中,妹妹秦月莲房中,秦琅的三弟房中,依次将贵重的东西全都收进了空间。
整个院中,只剩下一些不值钱的桌椅板凳。
做完这一切后,林枝意要离开了,她又重新来到狗洞前爬了出去。
可刚爬出狗洞,却看到了一双男子的脚,她顿时吓的一怔。
林枝意抬头,见是房妈妈的儿子—大林。
她这才松了口气。
不等大林说话,林枝意赶忙爬了起来。
“姑娘,您快上马车。”
马车缓缓行驶在空荡荡的街上,不一会儿便到了房妈妈的住处。
“姑娘,您真的要随老爷夫人去房州吗?”
房妈妈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他们姑娘何时受过这等苦啊。
自林家落了难,秦家狼心狗肺不仅休了姑娘,还想霸占姑娘的嫁妆。
毕竟是她看大的孩子,想想都觉心疼。
“我心已定,奶娘日后也要保重身子。”
即便林家落了难,凭着爹娘与两位兄长对原主的宠爱,总比留在京城好多了。
何况,她可不会受什么委屈,空间那些嫁妆,足够她和林家人花一辈子了。
房妈妈不舍林枝意,“姑娘,房州不如长安繁华,老奴只是怕您去了不习惯。”
林枝意感觉的到,房妈妈是真心疼原主的。
“奶娘,我已不是那个贵千金,如今林家获了罪,我身为林家的女儿,怎能置身事外。”
房妈妈听到此话很是诧异,只因林家刚刚获罪时,她曾去秦家找过林枝意,无奈连秦家的大门都没进去,便被她赶走了。
那门房还说是林枝意授意的。
“姑娘,流放路上很苦的,不如让大林赶马车,直接送您到房州,您好在房州等着老爷夫人。”
坐马车到房州?
林枝意倒是想,但想到书中原主的父亲母亲皆死在了流放路上,她便有些不忍。
“不必了奶娘,这点苦我还是能受的。”
王妈妈虽心疼,但知道林枝意意已决,她便没有再劝说,而是做了个决定,想卖了房子随林枝意一起去房州。
翌日一早。
秦家人一醒来,发现变了天。
自秦老太来到都城后,也认识了几位贵夫人,从她们那里学到了如何给儿媳立规矩。
因此,她也早起惯了。
直到林枝意被赶到杂院后,她才让王妈妈通知林枝意,不用再每日晨昏定省,免得看到林枝意碍眼。
秦老太一睁眼,首先便是向自己手腕摸去,这一摸不要紧,立即变了脸,她大叫一声:“啊~!我的金镯子呢?”
她最喜欢的便是林枝意先前送她的那两只大金镯子,从戴上后就再也没有摘下过。
在秦家村,只有村长的娘子才有得戴,别人只有羡慕的份儿。
而村长娘子那只金镯子,还没有她的一半重。
自从她的儿子考中功名,她来了京城一趟商议儿子的婚事,回村她的手腕上便多了两只大金镯子,而且是做工极好的那种。
她回去后便在整个村子逛了一圈,眉梢眼角都挂着显摆的劲儿。
这下整个秦家村都知道,秦琅考中了进士,还攀上了京中的权贵林家。
现在她的大金镯子不见了,这可真是要了她的老命。
她大吼一声:“王妈妈!”
王妈妈进门,看到秦老太后吓了一跳,“老夫人,您的脸……”
想说的话顿时噎在了嘴边。
原因是,她见屋中空空,除了老夫人那张床,便没别的东西了,连衣柜、箱拢都不见了。
而秦老太显然还未发现这点。
“我的金镯子呢?”
“老夫人的金镯子,不是戴在您手腕上。”
王妈妈再定睛一看,老夫人的手腕上光秃秃的,哪有什么金镯子。
这可要了命了,自从她被林枝意派在老夫人身边侍候,从未见老夫人摘下来过,晚上睡觉前都会瞧两眼才能入睡。
“回老夫人,老奴也不知。”
况且老夫人脸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定是你给偷了去,我这屋子只有你能进进出出。”
秦老太说这话也对。
自从秦琅娶了林枝意,便送了秦老太不少好东西。
而秦老太一向穷惯了,她从未见过这么多的好东西,她这屋子有下人进进出出实在不放心,便吩咐她的屋子只能王妈妈一人能进出。
王妈妈赶忙跪下,“老夫人明鉴,奴婢纵有十个胆子也断不敢。”
秦老太瞪了王妈妈一眼,“真不是你?”
不等王妈妈说话,忽听到外面一声尖叫,像是女儿秦月莲的声音。
“月莲这是怎么了?王妈妈快帮我更衣。”
秦老太自住进这宅子后,一向由下人侍候惯了,就连穿衣这种事她都懒的自己动手。
见王妈妈未动,她刚想斥责,这才发现屋中早已空空,就连她的衣裳也不见了。
她再也顾不上穿外衣,想直接穿上鞋去外面瞧瞧,但她发现,就连她的鞋也不见了。
她骂道:“是哪个挨千刀的?竟敢来秦府偷窃,若让我抓到,迟早扒了他的皮。”
她瞥了王妈妈一眼,“你的鞋给我。”
秦老太穿上王妈妈的鞋跑了出去。
看到秦月莲只穿着肚兜和中裤坐在外面走廊,她一急,问道:“月莲,你这是怎么了?”
秦月莲擦了把眼泪,“娘,我的衣裳首饰全都不见了,咱们家是不是招了贼?”
自小穿粗布麻衣,挖野菜吃粗粮长大的秦月莲,一向将自己那些衣裳首饰视作自己的命。
不,比命都重要。
她受了太多的苦,秦家省吃俭用,咬紧牙关只为供秦琅读书,她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些好衣裳首饰,突然被人拿走,确实是要了她的命。
秦老太心中一惊,难道真的是秦家招贼了?
再看远处,大儿子、大儿媳也跑了来,同样穿的是中衣,“娘,咱家招贼了。”
而秦家老三,他的老疙瘩也跑了来,“娘,我房里的东西全都不见了,是不是这些狗奴才干的好事。”
而秦琅听到外面的争吵声,他也睁开了双眼。
今天是他的好日子,他娶娇娇进门的大喜日子,他得早起准备迎接新娘子。
看到外面天才蒙蒙亮,埋怨母亲与家人不知道在鬼叫什么。
他摸了摸,床边没有找见自己的外衣,一时有些恼怒,唤了两声,不见下人进门。
他穿上鞋子向外走去,来到内院,见家人都在了,蹙眉问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秦琅发声,大家全都向他望了过来,随即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秦老太惊呼一声:“二郎,你的头发呢?”
秦琅这才发觉头顶凉飕飕的,忍不住往头上一摸,却摸到了头皮。
他顿时心中发软,再也顾不上娘和家人,跑回了自己房间,想去照照铜镜。
这才发现房间空空,别说铜镜了,就连书案都不见了。
整个屋子只剩下一张床。
还有墙角里的那个……尿壶!
他唤来下人,“出去打一盆水来。”
那下人早就看到秦琅的这副模样了,他大气都不敢出,赶忙跑出去打水去了。
水打了来,却发现屋中太暗,根本照不出来。
“掌灯。”
小厮未动,“老爷,屋中没灯。”
秦琅再也忍不住,一把将水盆掀翻在地,怒道:“到底是谁!”
今日是他的大喜日子,他却成了这副模样,恐怕连门都无法出。
秦琅吩咐小厮将外衣给脱下来,自己穿了上。
这会子也顾不上体面不体面了,最起码有比没有强。
但他没了头发,又该怎么办?
这时,小厮说话了,“老爷,不如奴才头上这个软脚幞头给您戴。”
软脚幞头是府上给下人小厮戴的,材质较粗糙。
别说现在了,就是秦琅未考中功名时,他也从未戴过这种粗麻布的软脚幞头。
在他认为,这是最低贱的仆役、杂役、市井小民所戴,压根配不上他的身份。
但眼下,若是他不戴,貌似只能光头了。
现下也只能妥协了。
戴上了软脚幞头,秦琅这才去了内院。
“娘,您的脸怎么了?”
看到秦老太的脸,秦琅的面色变得阴沉,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强烈的怒意。
秦老太早先就感觉到脸上疼,但她的大金镯子丢了,因太过生气,并没有注意到脸上的状况。
经秦琅提醒,她一摸自己的脸,疼的“嘶~”了一声。
这才知道了自己脸上有伤。
而大家也看到了秦琅身上的伤,秦老三道:“二哥,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怎么了?”
“被人给揍了。”
秦三郎看到二哥这副模样,忍不住捂嘴笑。
秦琅一摸,感觉到一阵疼,这才明白他也被人给打了。
他握紧拳头,上气不接下气,一脚踢向偷笑的秦三郎。
秦三郎赶忙向后躲去,“二哥,又不是我打的你,你揍我干什么,哈哈,你这样子……哈哈哈……”
秦三郎见秦琅眼中冒火,样子难看的下人,立即吓得住了嘴。
秦琅突然想到,秦府若是遭了贼,连他房中的东西都没有放过,那私库中的东西,还有娇娇的嫁妆……
他不敢想,先是跑到主院,来到林枝意的私库,想将门给踹开,可一脚下去,疼得他呲牙咧嘴,抱着踹疼的脚蹦了起来。
他吩咐下人去找老夫人将钥匙取来。
而私库的钥匙,本就随身携带在秦老夫人身上,林枝意并没有拿走。
秦老太闻言儿子要私库钥匙,顿时明白,她顾不上脸上的疼,也跑了来。
私库打开,他们看到那些大箱子都在原地,顿时舒了一口气。
还在还在!
秦老太快步走上前,掀开其中一个箱子,大叫一声:“怎么会,东西呢,我的嫁妆呢?”
她不死心的一个个掀开,直到掀开七八个箱子依旧是空的,她顿时慌了。
最后发现全都是空箱子,秦老太瘫倒在地:
“全没了,全没了……”
她翻了个白眼,气晕过去了。
秦家人也跟了来,见秦老太昏倒,连忙跑过去,“娘,娘,您怎么了……”
秦琅闭了闭眼,想到何娇娇的嫁妆,顾不上秦老太,他又跑到了外院。
何娇娇的嫁妆就摆在外院正厅的院中。
他却顿住了脚步,不敢上前查看。
这不会也是空箱子吧?
随即他便否定了。
原因是何娇娇的嫁妆有人看守,何府不放心,派来了六个婆子轮班值守,一步也不敢离开。
就连晚上都有人看着,定不会丢的。
他刚想上前打开箱子,便被婆子拦下了,“住手!”
婆子抬眼见是秦琅,当看到他的脸时,也是吓了一跳。
但这不是她们该管的事,她们的责任便是将嫁妆看住了,“姑爷,您不能打开箱子,这不合规矩。”
别说现在不能打开,便是成了婚,在没有妻子的应允下,相公也是不能打开妻子嫁妆的。
秦琅拱手:“在下只是想检查下嫁妆还在不在。”
“姑爷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几个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这嫁妆还能凭空飞了不成。”
就连晚上歇息,也是两两值班,其她人再过来换班。
“您误会了,是府中遭了贼,丢了很多贵重物件,就怕连累到了娇娇的嫁妆。”
婆子还是很给秦琅面子的,虽然看不上这些乡下人,但毕竟是何府姑娘所要嫁的人。
“既然姑爷说了,那我们便查看下。”
等他们打开箱子查看,这才发现全都是空的。
“怎么会,怎么会?”
婆子们顿时惊慌失措。
“嫁妆是在你们秦家丢的,定是你们秦家人偷了去。”
“对,就是你们秦家人偷的。我还说那日晚上,我怎么一不小心睡了过去,原来是你们秦家这些穷乡下人施计,偷了我们何府姑娘的嫁妆。”
“走,我们去禀报姑娘去。”
见婆子们要走,秦琅赶忙快走几步拦下。
只要她们走出了秦家的门,那便说不清了。
“妈妈,我们秦家也丢了东西,还望妈妈跟娇娇解释下,待天大亮了我们就去报官。”
几位婆子冷哼一声,一把推开了秦琅,离开了秦宅。
秦琅恼怒,他想跑去跟何姣姣解释,但他这副模样实在不好见人。
他跺脚叹气,心中暗想,想必娇娇不会无理取闹,定会相信她。
此时,秦老太被下人抬到了房中。
秦大郎用力掐她的人中,秦老太终于睁开了眼。
见她瞪着眼睛直直的望着人,赶忙喊道:“娘,娘,你醒醒,你醒醒!”
忽听秦老太“嗷~”的一嗓子嚎哭了起来,“我的嫁妆,我的嫁妆啊,是哪个挨千刀的偷了我的嫁妆,林枝意,对,定是林枝意……”
“娘,娇娇的嫁妆也没了。”
秦老太转头,瞧见秦琅也进了屋,又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什么?娇娇的嫁妆没了?
你去,去将林枝意给抓来,定是她偷的,她不服气被休弃,才将嫁妆给偷走了。”
秦琅本来也怀疑林枝意,林家虽倒了,但林氏一族并没有倒。
难道是林氏家族为了帮林枝意出气,偷走了嫁妆?
可现在林枝意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他去哪里捉人?
“娘,我这就派人去报官,定会将她给捉了来。”
秦大嫂道:“对,她不守妇道,竟敢偷盗夫家财物,抓来将她陈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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