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我,眼神期待得像个讨糖吃的孩子:“雪笙,你也不想他来参加婚礼,对吧?”
对上他温柔的目光,我不自在地别过脸:“凌少,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被这个仅在商业会谈中见过几面的男人这样抱着,我浑身不自在。
他却收紧了手臂,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那可不行,得先去医院检查。”
“不是,我真的自己走…”话未说完,他突然露出委屈的表情,竟显得有些可怜:“我就想抱着你,不行吗?”
向来冷峻的凌少此刻的反差太大,我不由晃了神,鬼使神差地应了句:“也行。”
沈云澈整个人都不好了。
躺在救护车上,他依然紧紧握着拳头。
他想不通,昨天还在向苏雪笙求婚的她,今天怎么就投入了别的男人怀抱。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这个男人竟是凌家茶园的当家人,沈家的死对头。
多年来,两家在茶叶市场针锋相对。
五年前,正是有了苏家的助力,沈家才将凌家甩在身后。
可这两年,凌家凭借产品创新逐渐赶超沈家。
若再与苏家联姻,沈家必然没落。
这些商场上的利害关系,本应是他最该担心的事。
可此刻,他满脑子都是苏雪笙方才窝在凌煜舟怀里那副娇弱模样。
想到这里,他就恨不得立刻杀了那个混蛋。
“司机,停车!”
他厉声喝道,却只换来护士的白眼。
“这位先生,这是救护车。
如果您执意要下车,请先签署承诺书放弃治疗。”
“好,我不治了,拿给我签字。”
沈云澈答得干脆,可一旁的陈安可死死抱住他,急得直掉眼泪。
“云澈,我们先去医院好不好?
现在还有什么比你的身体更重要?”
沈云澈冷冷看向她,眼神陌生得可怕。
“苏雪笙要嫁给别人,这还不重要?
这和要我的命有什么区别?”
话一出口,他自己也怔住了。
原来,不知何时,“苏雪笙”这三个字,早已深深刻进他的骨血里。
突然,西装口袋里的戒指盒滑落出来。
他颤抖着手打开,钻戒内侧刻着的“云澈爱雪笙”几个字刺得他眼眶发烫。
昨天,他明明已经单膝跪地,可就在戒指即将套上她指尖的那一刻,他竟突然收回手,抱住陈安可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甚至不敢想象,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独自丢在台上的她,该有多绝望。
沈云澈无端的心慌起来,像是被什么拧住了心脏,窒息得闷疼。
“停车!
立刻让我下车!”
他嘶声怒吼,不顾陈安可的阻拦,强硬地要下床。
陈安可哭得妆容尽花,声音都变了调:“云澈,你不是一直想跟我在一起吗?
苏雪笙不过是你答应老爷子娶回来的摆设,现在她主动让位,我嫁给你,我们一家三口名正言顺在一起不好吗?”
“你妄想!”
沈云澈怒声打断,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娶你?”
陈安可呆呆看着他:“那我们这两年算什么?
你宁可看着苏雪笙哭闹阻拦也不愿和我分开,你对我百般温柔呵护,我们甚至甚至有过四个孩子!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