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澈双目赤红,声音嘶哑得可怕:“我让你滚没听见吗?
要不是你像块狗皮膏药一样黏着我,雪笙怎么会离开我!”
看着两人歇斯底里的模样,我烦躁地抓乱了头发:“保安!
把这两位请出去!”
当保安架着他们往外拖时,沈云澈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雪笙!
对不起,求你原谅我!”
世界突然安静下来。
凌煜舟的双手轻轻捂住了我的耳朵。
他低头看我时,眼底漾着温柔的心疼:“早知道会这样,当年我说什么都不会放手。
雪笙,这些年,一个人面对这些,很辛苦吧?”
我鼻尖突然发酸,记忆突然涌现。
我鼻尖一酸,突然记起五年前的雨天。
五年前那个雨天,也是在这扇铁门前。
沈云澈拉着哭成泪人的我,面无表情地说:“我可以和你在一起。”
我扔下雨伞扑进他怀里,浑身湿透却笑得像个傻子。
而在不远处,一个撑着黑伞的身影久久伫立,最终转身离去。
那个男人,就是凌煜舟吧。
婚礼那天,沈云澈独自坐在宾客席最后一排。
他瘦得几乎脱相,全程红着眼眶望着我。
当司仪宣布礼成时,他突然捂住嘴痛哭出声,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踉跄逃离。
半年后传来令人唏嘘的消息。
陈安可在生下孩子后,将婴儿送到了沈家门口。
她独自来到海边,在洒落母亲骨灰后,纵身跃入了进去。
同一天,沈云澈收到了一个包裹。
拆开后,里面竟是三个玻璃瓶,是陈安可为他打掉的三个孩子。
此时的沈云澈早已被沈家老爷子放弃,整日酗酒买醉。
看到这些,他最后的理智也崩塌了。
他好像终于明白,自己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某个雨夜,他疯疯癫癫地冲出家门,从此杳无音信。
多年后,有人说在某座深山古寺中,见到一个形似沈云澈的僧人。
而此时的我们,二胎都已经上幼儿园了。
小家伙趴在凌煜舟膝头,奶声奶气地问:“爸爸,为什么你总喜欢穿西装钓鱼呀?”
凌煜舟偷瞄了我一眼,压低声音说:“不这样,怎么能吸引你妈妈呢?
爸爸钓了那么多次鱼,只有那次故意摔进河里,她才肯过来看我一眼。”
我假装没听见他们的悄悄话,嘴角却忍不住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