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渐渐嫌恶。
在他眼里,我从头到尾只是一个“适合结婚”的对象。
没关系,盛妄年。
新娘换人了。
宴会结束,借着醉意,沈芷萱靠在盛妄年的肩窝。
他们姿势亲密,听见沈芷萱不舒服的哼唧声,盛妄年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马上就到家了。”
我坐在副驾,盘算着盛妄年家哪些东西该扔,哪些该带走。
代驾开口打乱了我的思绪,他通过后视镜,直直看着后座依偎的两人,“你们应该是才新婚吧?
这么恩爱。”
盛妄年尴尬一笑,“不,副驾驶坐的才是我的未婚妻。”
到达目的地付钱时,代驾还为刚刚的乌龙向我道了歉。
我笑着说没事,回头,盛妄年搀着沈芷萱几乎消失在道路尽头。
路灯暗了一盏。
行走在黑暗里,好像突然回到了六年前那个夏天。
老旧的小巷经常断电,每次盛妄年都会提前到巷口接我。
哪怕劝过多次,他依旧会雷打不动出现。
盛妄年的爱让我忘了,我原本是不怕黑的。
回家后,盛妄年从浴室中探出头。
他脸和脖子上印满了沈芷萱的口红印。
“满满,你先睡吧,我晚点过来。”
看着脖间才吮出来的红印,我眼神闪过一丝讽刺,“没关系,你就算不过来,和沈芷萱睡一屋都行。”
“你又在吃什么飞醋?”
盛妄年语气加重,“我和萱萱只是朋友。”
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我们看着恶俗的肥皂剧。
盛妄年下巴抵在我的头上,他语气不屑,“这男主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妥还找理由。”
“满满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这样。”
他恪守这句承诺,从不和女性单独相处做任何事之前都把握分寸。
直到沈芷萱回来。
“妄年——”沈芷萱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我头好晕,你快进来好吗?”
她尾音暧昧至极,盛妄年匆匆落下一句“随便你怎么想”便转身进了浴室。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我起床开始收拾起自己的随身物品。
盛妄年送我的所有东西都被我扔进了垃圾桶。
或许是我开合行李箱的动静太大,盛妄年将门推开,沉声道,“你不知道我们还在休息吗?”
“大清早的,你在干嘛?
大扫除?”
我随口应了声,眼神落在了他的睡衣之上。
那是我们恋爱纪念日,去巴黎买的情侣睡衣。
盛妄年假咳了两声,“萱萱没有睡衣穿,我就随便找了件给她。”
“如果你介意,我们下次去巴黎再买一件。”
“不用了。”
我将行李箱藏好,随后开口,“一件睡衣而已,没什么介不介意的。”
盛妄年将我搂入怀中,“满满,你长大了,懂得体贴人了,下午有会议,你早点来。”
他还是没懂。
我不发脾气只是因为我不爱他了。
仅此而已。
刚到公司,手机上便接到会议室开会的消息。
推开大门,盛妄年和在坐的股东都朝我看了过来。
与之前的视线不同,今天竟充满着愤怒和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