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国伟季淑芬的其他类型小说《八零老太抛子弃女,嫁港商当阔太林国伟季淑芬大结局》,由网络作家“卡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妈,你贱不贱啊,竟然不知廉耻当了一辈子小三,把我们的脸都丢尽了。”“幸亏我亲妈不是你,是徐姨,哦不,现在要叫妈了。我妈年轻漂亮,才不是你一个在农村里刨了一辈子土的农村妇女能比的。”“妈,你落到现在这个下场都是报应,谁让你那么自私强迫我考大学,你有没有想过我根本就不想上学。还是徐姨对我们好,从来不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徐姨以后就是咱们亲妈。”“为了你不再受苦,我们都同意对你放弃治疗。这可是为了你好,你该感谢我们。”季淑芬浑身僵硬的躺在床上,听着“父慈子孝”对她的最后“宣判。”她怎么也没想到她最疼爱的小女儿林婉儿,为了算计她的拆迁款,竟然动手将她推下楼。她摔成了植物人!此刻的她除了眼珠子能动,全身都动弹不得。不到六十的她早已油尽灯枯,瘦...
《八零老太抛子弃女,嫁港商当阔太林国伟季淑芬大结局》精彩片段
“妈,你贱不贱啊,竟然不知廉耻当了一辈子小三,把我们的脸都丢尽了。”
“幸亏我亲妈不是你,是徐姨,哦不,现在要叫妈了。我妈年轻漂亮,才不是你一个在农村里刨了一辈子土的农村妇女能比的。”
“妈,你落到现在这个下场都是报应,谁让你那么自私强迫我考大学,你有没有想过我根本就不想上学。
还是徐姨对我们好,从来不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徐姨以后就是咱们亲妈。”
“为了你不再受苦,我们都同意对你放弃治疗。这可是为了你好,你该感谢我们。”
季淑芬浑身僵硬的躺在床上,听着“父慈子孝”对她的最后“宣判。”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最疼爱的小女儿林婉儿,为了算计她的拆迁款,竟然动手将她推下楼。
她摔成了植物人!
此刻的她除了眼珠子能动,全身都动弹不得。
不到六十的她早已油尽灯枯,瘦小干瘪的身子缩成一团。
明明一米七五的个子现在只剩七十多斤。
她的惨样和一边光鲜靓丽的几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听着女儿和儿子对她的谴责,字字诛心,更像是钝刀子在她身上凌迟。
她的丈夫林国伟和徐娇娇喜极而泣抱在一起,像是终于将她这块碍眼的石头给踢开了。
她在心里尖叫。
不!
不不不!
不该是这样的!
她不是小三!
她才不是小三!
那个女人才是小三!
明明她才是林国伟的妻子。
他们只是没有领结婚证而已,怎么就成了小三了呢?
那个年代,在家里摆个酒就算是结婚了,有些人过了一辈子也没领过结婚证。
当年下乡,她意外落水被林国伟所救,只能被迫嫁给林国伟。
后来为了照顾他瘫痪的母亲十几年,为二老尽心尽力养老送终,呕心沥血养育五个孩子。
她捡过垃圾、做过搬运工、去过黑煤矿挖煤,后来甚至卖血卖肾,更恨不得将心掏出来给他们。
没想到他丈夫却早就在城里有了另外一个家。
而她掏心掏肺养的几个孩子,明明都知道却都瞒着她。
可笑!
太可笑了!
她这一辈子活的就像个笑话。
哈哈哈!!!
她在心里流出了血泪!
她为自己感到不值。
她恨啊!
只是,她再也来不及多想,有人揭开了她的氧气罩,她呼吸急促,断了呼吸,眼前陷入了一片漆黑......
***
“呜呜呜......你们都不要拦我,要是不让我嫁给朱大强,就让我上吊死了算了。”
“妈,你不是最疼我的吗?人家不就是要三大件外加五百块钱陪嫁吗?你是我亲妈吗?这都不想给。”
听着房间里夸张的喊叫声,季淑芬眼前一片恍惚。
她呼吸急促,大口近乎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刚刚窒息的痛苦让她一阵后怕。
“不,不,我不能死......”
她还没让那些渣滓付出代价。
可眼前这个场景不是林婉儿哭着喊着要嫁给村长的儿子的场景吗?
她一时怔愣。
此刻她正站在一个院子前。
六月份的天气热的汗水往下淌,她的手腕裤腿高高卷起,上面还沾着泥,扁担上挑着两个箩筐,里面有未插完的秧。
她,刚从地里回来。
对,就是这一天,她记得清清楚楚。
她赶紧看向她的手腕处,没有密密麻麻的针眼。
她!
还没卖过血!
她又猛地摸到腰腹处,也没有疤,她的肾也还在。
也没卖过肾!
她身体康健!
太好了,太好了!
她狂喜的流下泪水!
她恍然大悟,她这是重生了。
重生到了八零年代末期,还是那群白眼狼最需要她的时候。
哼!
既然她重生了,她就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上辈子她死都不愿意让林婉儿嫁给朱大强。
这朱大强除了是村长的儿子外,一无是处,整天游手好闲,最会油嘴滑舌。而人更是人如其名,像个猪大肠,长的那叫一言难尽。
更重要的是这个人有暴力倾向,是个家暴男。
这就是个火坑!
上辈子她为了阻止林婉儿嫁给朱大强,去卖血凑钱,又找关系让人介绍她去了文工团,这才强势切断了两人的往来,后来林婉儿成了台柱子,和一个台长结婚,生活美满。
而这朱大强也确实走了狗屎运,赚了点小钱。
林婉儿知道后,觉得她阻拦了她当富太太的美梦,耽误了她的真爱,更是十几年不归家,闹着要和她断绝关系。
当时她可是伤心欲绝,一双眼恨不得都要哭瞎。
只不过这辈子嘛!
呵!
既然,林婉儿那么想嫁。
那她怎么能不成全她呢!
她抬脚慢腾腾地往房里走。
换作以往,她听到林婉儿如此凄厉的喊叫声,早心疼的冲了进去,一口一个心肝儿的叫着。
一想到上辈子,她被人当傻子耍,她就恨不得将牙咬碎。
在她被林婉儿推下楼,成植物人后,她才得知林婉儿竟然是他的丈夫的私生女。
十八年前,林婉儿是他的丈夫亲手交到她手上的。
说是在路边捡到的,要是他们不养就活不了了。
那个年代都想生男孩,抛弃女孩子的人很多,如果她不养,这女孩子怕是真的没活路了。
当时见孩子长的又瘦又小,起了怜悯之心养在身边,没想到养的是一只豺狼。
她走进堂屋,眼里闪过仇恨的光。
此刻林婉儿站在一个小板凳上,身子摇摇晃晃,面前是一条搭在房梁上的麻绳。
啧!
这么久连结都没打!
瞥到她进了屋,林婉儿立马嚎的更大声了。
“妈,你最疼我了,你就同意我嫁给朱大强吧,不嫁给他我真的会死的。”
“你答应过我爸要好好照顾我的,你不同意我就去找我爸,我不要认你这个妈了,我要让我爸换个媳妇。”
季淑芬看着林婉儿的表演,真是要多假有多假,眼泪都没一颗。
感情嚎叫了半天,脖子都没放上去呢!
她的好婆婆江秋兰和她公公林大东看似满是焦急的站在一边。
其实就是站在一边,手都没搭上一把。
这不就是演给她看的一场戏吗?
以前她关心则乱,看不出来。
现在还看不出来,她就是傻子了。
看到眼前的场景,她神色一变,故作痛苦,“嗷呜~”的一嗓子冲到林婉儿身边。
大手粗暴地一把将林婉儿从板凳上拖下来,顺便还脱下了她的臭鞋,一边哭一边喊。
“哎哟,女儿啊,我的女儿啊,我的心肝宝贝儿啊,你怎么这么想不开。”
“你下来,你先下来,妈什么都答应你。”
“你这是在挖妈的心,割妈的肉啊,你死了让妈怎么活啊。”
林婉儿一个屁股墩儿重重地摔在地上,人还没反应过来,嘴上就挨了两嘴巴子,整个人都傻了。
她妈这是疯了吗?
不该是这样的啊!
她的妈不应该好好哄着她,小心翼翼地让她下来。
从来她都是被捧在手心的。
怎么会打她呢?
她从小到大可都没挨过打!
她妈竟然打她!!!
她手指破个皮,她妈都紧张地要让她去医院。
她还没想明白,又挨了几嘴巴子。
又臭又疼!
季淑芬动作又快又狠,林婉儿疼的喊都喊不出来,只呜咽呜咽的流泪。
季淑芬这波操作不仅让林婉儿懵逼了,站在一边看戏的江秋兰和林大东一时都僵住了,终于在林婉儿又“啪啪”挨了几嘴巴子之后,上前去拉季淑芬。
“住手!”
“季淑芬你个疯婆子,你是疯了吗?还不快住手,那可是婉儿,是你亲手养大的闺女啊,你下这样的死手,看我不打死你个贱人。”
江秋兰疯了一般的往季淑芬身上扑,试图阻止季淑芬。
这江秋兰是以前是地.主家的大小姐,裹了小脚,此刻下盘不稳,被季淑芬推的一个仰倒,像个王八一样四脚朝天。
林大东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想着去拉架,“不经意”间被季淑芬挠了几爪子,脸上几道血痕,滑稽的很。
季淑芬常年干农活,力气大的很,这老两口被季淑芬伺候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自从季淑芬嫁过来,就基本没下过地,哪里是季淑芬的对手,一点好都没讨着。
“哎哟,杀千刀的啊,反了天了啊,要杀人了啊!”
“妈呀,我的老腰啊,季淑芬你是得了疯狗病还是鬼上身了,等我儿子国伟回来,非得把你给休了不成。”
“儿媳妇打婆婆了,还有没有天理了啊。”
季淑芬耳刮子甩的起风,终于是打过瘾了。
林婉儿一张如花的脸,也像是个猪头般肿了起来。
看着林婉儿的惨样,季淑芬算是稍微出了一口恶气。
啧!
就是打的她手都疼了!
这脸皮可真厚!
她们的账,慢慢算!
她甩甩手转身看到老两口的惨样,故作惊讶的出声。
“哎呀,爸妈你们这是怎么了?妈你怎么那么不小心,还摔倒了,爸,你和妈打架了吗,脸上都被抓破了?”
“我呸......这不都是你......”
江秋兰愤怒地对上季淑芬真挚的眼神,一时语塞,这个疯婆子之前一棍子打不出三个屁来,如今怎么都会颠倒黑白了,跟变了跟人似的。
真被鬼上身了?
“你......你......你怎么能将婉儿,婉儿打成那样。”
“哎呀,妈这,这都怪我,我这也不是太关心我闺女,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
这足证明我多疼婉儿啊。
我只是恨铁不成钢。你们还不清楚我有多心疼婉儿吗?那朱大强......害!”
忽的,季淑芬话锋一转,“只是,我怎么觉得,这婉儿长的那么像国伟啊,这该不是他亲闺女吧!”
江秋兰:“......”
这猪头模样了,还能看的出来像谁?
不过听季淑芬这么说,江秋兰冷汗直冒。
这傻乎乎的季淑芬难不成发现了什么不成。
这可是她和他们儿子之间的小秘密。
她此刻腰也不疼了,麻溜的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找季淑芬的麻烦。
“呵呵......淑芬,你这说的什么话,当年这孩子可是国伟心善亲自捡到,再交到你手上的,这长的像国伟,那说明这是他们之间有缘分。”
“是吗?”
江秋兰心虚的不敢跟季淑芬对视,支支吾吾,“这......这妈咋还会骗你不成,我可是拿你当亲闺女的。”
狗屁的亲闺女,拿她当血包呢。
“哦,这样,妈说的我当然信。”
季淑芬面上装作相信了的样子,心里却将这老两口骂的狗血淋头,这两个老不死的,看来一早就知道,合着伙儿骗她呢。
当真是骗她骗的好苦啊!
看季淑芬傻乎乎的模样,江秋兰松了一口气。
果然这季淑芬就是个傻子!
还是这么好骗!
“这婉儿也只是调皮,你也不该下这么重的手。”
“害,我这不是气极了,那朱大强......”
林婉儿脸上高高肿了起来,呜呜呜想说话,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了。
江秋兰可是心疼坏了,赶紧去将林婉儿从地上拉起来扶到椅子上坐好。
“淑芬啊,其实朱大强也是个不错的归宿,人家父亲是村长,嫁过去倍儿有面,看得上我们家婉儿也是她的福气。”
江秋兰跟林大东没什么见识,一辈子就没出过村子,在他们眼里那村长可是大官,能跟当官的人成亲家,那就是天上掉馅儿饼的大事儿。
能让他们倒贴都是他们有本事。
“可是,我们这是嫁女儿,哪里有男方不给彩礼,反倒是要我们陪嫁三大件还给500块钱的啊,按理这些都是要男方给的。”
“那还不是因为人家是当官的,自然不一样,婉儿嫁过去就是享福的,还是官太太呢,以后少不了我们的好处。”
季淑芬故作认真的思考。
心里却掀起了滔天怒火。
三大件!
还真敢说!
这时候的三大件知道值多少钱吗?
这三大件冰箱,彩电,洗衣机。
125升的香雪海单开门冰箱要685块。
最便宜的北京白兰单缸洗衣机也要199块。
电视机可是稀罕玩意儿,本市国产的也要998块。
这算起来就差不多2000块了,还没包含要的500块钱。
而且这些东西可不好买。
这时候,一个最高级别的八级工人也才一百来块一个月,其它工人也就三十多块。
对于此刻的在土里刨食的季淑芬来说,就是个天文数字。
她一年也就能存下来几块钱。
如今这开口就是让她出这笔钱的意思。
她很为难的开口。
“可是妈咱们家也没钱啊,要不让国伟寄点钱回来,这婉儿也是他女儿啊。”
“那不行,不行!”
听到要找林国伟拿钱,江秋兰急了。
心里大骂季淑芬不知轻重。
她儿子在城里还要养家呢,容易吗?
这个贱人就知道花钱。
换作以往,这季淑芬就是个妾,可以随意打骂卖掉的。
这个贱人,竟然还敢打她儿子钱的主意。
那钱是她用的吗?
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她面上却不显,叹了口气。
“那不成,不成,国伟一个人在城里可不容易,都说那钱是要给我们养老的,你可不能给他找麻烦。
你一个农村人,这点小事还要麻烦他,可不是让别人看你笑话!”
“那咋办。”
被扶着坐到椅子上的林婉儿一直给江秋兰眨眼,眼睛都快抽筋了。
江秋兰接收到林婉儿的“信号”笑道:
“淑芬啊,我听说隔壁家的李婶子家那么穷,人家也风光的娶上了媳妇,还买了自行车呢,听说有门道,你要不打听打听。”
“隔壁李婶子?”
“对!”
季淑芬心里冷笑。
果然是在这里挖坑等着她呢!
上辈子是林婉儿告诉她这个消息的,只是这次林婉儿嘴巴被打肿了,说不出来话。
既然江秋兰也知道,那他们就是商量好了的。
李婶子家可不就是!
婶子为了娶媳妇,去卖血了!
只不过李婶子家儿子孝顺,她纯粹是去当血包。
上辈子,她去问过,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当时她想到了来钱的路子,简直狂喜,丝毫没考虑过她的身体能不能承受得住。
她去到黑诊所,一管管的血抽下去,恨不得将她身上的血都给抽干净。
她那时候想,怎么她身上的血就不能多点呢。
再多点,再多点,她女儿就有个好前途,好归宿。
这女人啊,嫁错了人,可就是会苦一辈子的。
后来她被抽血抽的直接晕倒在诊所,身体状况也大不如以前。
自那以后生病就成了家常便饭。
这辈子还想诓骗她去卖血,想屁吃。
想到这儿,她很是高兴的走到林婉儿身边,做足了个为女儿考虑的慈母样子。
“婉儿,妈刚才也是太冲动了,我都是为了你好,你不怪妈吧。
打在儿身,痛在妈心!
之前不让你嫁给朱大强,是我没想通,如今听你奶奶这么说,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谁叫你是我最爱的女儿呢,你想做什么,妈都帮你。”
林婉儿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口水,她对季淑芬眨了眨眼。
怎么觉得这季淑芬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明明在笑,怎么就像是要喝她的血,拆她的骨头似的。
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想笑,又扯到了伤口,猛地吸了口气。
错觉,一定是她的错觉。
季淑芬可是对她好的不得了,要星星不给月亮的。
不就是卖个血,这点小事不会不答应她吧!
季淑芬是她妈,给她准备嫁妆不是应该的吗?
季淑芬得了消息,看起来很高兴,飞快往外走。
嘴里说着:“既然妈这么说了,那李婶子肯定有办法,我去问问去。
对了,我记得锅里卧着三个鸡蛋,这不我要打听消息,鸡蛋我就带走了。
要问人家赚钱的路子可不得表示表示。”
“季淑芬......你.......”
那是他们三个的鸡蛋啊!
怎么能给别人呢?
饿死鬼投胎,那嘴就那么馋吗?
李秋兰想拦,季淑芬早已风风火火的出了门。
江秋兰那个心疼啊。
那可是她的鸡蛋。
可想到季淑芬去卖了血,有了钱,肯定会买肉回来,到时候又是饱餐一顿。
想到这里李秋兰心里又舒坦了。
反正好东西都是紧着他们三人的。
季淑芬对他们大方,对她自己可抠搜的不行。
在江秋兰看来这没什么不对,这季淑芬不知羞耻落水勾引她儿子,嫁给她儿子,可不就是他们家的奴隶,怎么做都是应该的。
如今季淑芬的大女儿二女儿都出嫁了,三儿子四儿子,一个去城里上大学去了,一个上高中,平时都不在家。
林婉儿早早就不读书了,在家当小姐,季淑芬可是将林婉儿当成了个宝。
今天打林婉儿怕真的是太疼她了。
季淑芬走出门外,揣在怀里的鸡蛋还是温热的,她摸了又摸。
鸡蛋的味儿,好香,她剥了鸡蛋壳,一口口往嘴里塞。
真香啊!
香的不得了!
原来鸡蛋这么好吃!
她塞着塞着她就哭了。
眼泪更是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鸡蛋这么好吃!
她为什么要让别人吃呢。
她好多年都没吃过鸡蛋了。
平时她连闻一下鸡蛋味儿都觉得奢侈。
她上辈子受苦受累最后落到那样的下场,到底是为什么呢?
这辈子她一定要对自己好。
她一口气将三个鸡蛋都吃了。
就连被鸡蛋噎的气儿都快喘不过来,她也觉得幸福的不行!
她大步往村口走,这会儿已经过了中午了。
她要去镇上,但不是卖血。
上辈子的这几天前,她碰到过一个人。
或许,那个人会是她的贵人。
上辈子因为她去找了李婶子,去卖血晕倒了,也就完美的错过了。
只不过约定的时间是中午,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赶的上,还能不能见到那个人。
可不管如何她都得试试看。
她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快速的往村口的榕树下跑。
希望还来得及!
这个时候去往镇上的牛车应该还没走。
一路看到飞奔的季淑芬像一阵风似的从他们身边飘过。
村民们议论纷纷。
“哎,刚才过去的是不是季淑芬啊,她这是要往李婶子家去吧,不会是也听说卖血能挣钱的事吧。
听说淑芬最近为了她小女儿的事焦头烂额,那妮儿死活要嫁给村长的儿子,那村长家要求可不低。”
“嘘!可不能乱说。”
“林家能有季淑芬这样任劳任怨的媳妇儿,将老两口当祖宗供着。简直就是祖坟冒了青烟,几个儿女也都有出息,大女儿嫁给了个木匠,二女儿听说还嫁给了个教书先生,三儿子考上了大学,那四儿子听说也是考大学的好苗子。
把儿女供出来,季淑芬可就要享清福了,我们羡慕不来的。”
一路飞奔到村口,看到村口停着的牛车,季淑芬气喘吁吁的跑过去,连忙叫住二麻子。
“喂,二麻子!”
看到是季淑芬,二麻子停下了车。
“婶子,怎么了,是需要我捎东西从镇上回来吗?”
二麻子可不认为,季淑芬要坐他的车。
这季淑芬抠门,可是出了名的,一分恨不得掰开成八瓣儿花。
季淑芬爽朗一笑。
“不带东西,我坐车,我去镇上。”
说完就掏了五毛钱递给了二麻子。
二麻子一愣,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最抠门的季淑芬竟然会拿钱来坐车。
还直接给了五毛钱。
他将剩下的四毛钱递还给季淑芬。
“婶子,来回一趟只要一毛钱。”
“不,我这是看你这车没人,我想包车,不想你空跑一趟。我想现在就走,有急事,麻烦你送我去临江饭店,要快点。”
二麻子一想,这成啊。
这时候正是农忙时节,坐车的人不多,而且一般人也不舍得坐车,他拉上绳子。
“那成!婶子快上车。”
季淑芬坐上牛车,一路摇摇晃晃。
心里也忐忐忑忑!
这还是她第一次花巨款坐车,解.放了双腿,心里爽的不行。
她以后绝对不会再委屈她自己。
在上辈子的前几天她去镇上扯布给林婉儿做裙子,意外碰到一个人。
说他想拍一部电影,觉得她的形象很符合,如果敲定是她出演,会让她当女主角。
当时她觉得那肯定是个骗子!
拍电影那可是做明星!
她一个农民,哪里敢做那样的梦!
虽然她也羡慕那些能上电视的人,也曾做过那种被人艳羡万众瞩目的梦。
可她都四十好几的人了。
上电视?
她想都不敢想!
可后来偶然一次她在电视上看到,她才知道那个人是非常有名的港台导演,在国际上拿过很多大奖,捧红了好几个影帝影后。
她才知道她错过了一个多么大的机会。
只是那时候已经迟了。
可这次既然上天都能让她重生,那她是不是也可以做一次美梦。
一个小时后,牛车到了镇上,季淑芬到了临江饭店。
她大步迈进饭店,语气急切,她忙问服务员,“同志,请问这里是不是有一位姓向,叫向导的人住在这里?”
服务员满是笑容的抬头,看到是季淑芬的时候翻了个白眼。
这是哪里来的乞丐。
一身灰扑扑的,哪里都是灰,衣服是破的,穿着的鞋子前面还破了个洞。
她厌恶的摆了摆手,“要讨饭去别的地方,惊扰了贵客,你担待的起吗?”
季淑芬急了,“我是真的找他,找他有急事。”
季淑芬摸了摸口袋,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四四方方方的纸片。
据那个人说,这个叫名片。
还好她从家离开的时候带上了。
“你看,这是那个叫向导的人给我留下的。”
服务员看到季淑芬手里的名片,正色了一下。
难不成这还真是那位贵客的穷亲戚。
她丢下一句话,“等着。”
看着服务员离开,季淑芬心里松了一下,希望她能赶的上。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觉得她此刻就像是小说里开挂了的小说女主。
既然能重生,那她一定也是会有金手指的。
她的运气肯定不会太差。
等了好一会儿,季淑芬终于等到了服务员。
她堆起了笑容,问服务员,“同志是不是那位向导同意见我了。”
服务员满脸的不耐烦,还推了季淑芬一把,“快走,快走,这里没了你要找的向导,你来迟了,人家早就退房走了。”
什么?
走了!
退房走了。
季淑芬迎面一个晴天霹雳。
她还是没赶上吗?
她还是不能改变她自己的命运吗?
季淑芬失魂落魄的往外走。
机会还是不属于她吗?
可是她真的很不甘心啊!
她浑浑噩噩的往外走,一路走到马路中间,还在走神,连飞奔过来的一辆车都没看见。
车直接被逼停了。
季淑芬都还恍恍惚惚。
“食屎啊类!”
被骂,季淑芬才回过神,看到面前差一点就撞到她的车,她也是一身冷汗。
她赶紧抬头,而看到车里坐着的人,她眼睛猛地瞪大。
这不就正是她要找的那位向导吗?
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地黑西服,戴一副金丝眼镜,不苟言笑,发丝打理的一丝不苟。
季淑芬忙喊,“向导,向导,你说过的,我要是有想法,就来找你的。”
向丛澜皱眉,不悦地看了下腕表。
“皮特,上车。”
“还有你。”
鹰一样的目光落在季淑芬身上。
季淑芬下意识的站直了身子,手不安的搓了搓衣角。
“我们约的时间是今天中午,如今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不守信用在我这里是大忌,我不会用你。”
“今天......中午?”
季淑芬脸色一白。
她还是没赶上吗?
那人没多说话,车径直从她身边开走。
不!
不行!
她不能放弃能改变她人生的机会。
她飞快迈开步子跟在汽车后面。
“向导,向导,等一等,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求您了,求求您了。”
车毫不留情越跑越快,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而不巧的是,季淑芬脚下一个打滑,重重摔在了地上,膝盖手腕上都磕出了血。
她一咬牙,站起身根本顾不上疼,继续跑。
这点疼算什么!
比起上辈子经历过的剜心凌迟的痛算什么!
可她再怎么快,还是眼睁睁的看着车消失在一个转角,再消失不见。
还是不行吗?
她双手搭在膝盖上,手扶着墙大口喘气。
这会儿膝盖手肘处钻心的疼,她去到路边弄了一点蒿草嚼碎了,忍痛按在伤口上。
正止好血,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抬头只看到了那人眼镜的金丝边框折射出来的光。
“再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季淑芬愣了好一会儿,她没想到这人竟然还会折返回来,她大喜过望。
“真......真的吗?”
太好了!
“可我要求很高,只是给你一个尝试的机会!”
“谢谢,谢谢!”
向丛澜也很奇怪!
在他这里,这是第一次破例!
明明是同一个人,不过几天的功夫,就像是换了个人。
眼神!
对,就是眼神不一样了!
那双眼仿佛经历过生死沧桑,但满怀希望,不像是在一个农村妇女身上能看到的。
与他上一次见到的一潭死水毫无生气的模样,大相径庭。
这个人仿佛就是为了他《母亲》这个电影量身定做的。
本来想着,要是找不到合适的人,他那部戏干脆就不拍了。
他不想毁了!
如今,倒是可以试试。
季淑芬跟着向丛澜进了招待所,向丛澜直接说了他的要求。
“如果让你演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你会怎么演?”
季淑芬不会演戏!
但是演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她眼眶里立马就有了泪水。
想到了那一年,那年下了大雪,大雪封山。
林婉儿高烧不退,道路不通,她没办法,半夜爬起来去看医生。
她摔了无数个跟头,连滚带爬的终于在天亮的时候将人送到了镇上。
医生说再慢一小时,林婉儿就会烧成个傻子。
她当时真的以为林婉儿会死。
她将自己完全代入了当时的情景,丝滑的过完了全程。
虽然林婉儿是个白眼狼,但她的付出可是实实在在的。
只是,她付出的越多,如今心里越恨。
她用手擦拭眼角,掩盖住眼里的恨意。
季淑芬表演完!
倒是让向丛澜意外了一把。
他意外季淑芬表现能力这么强,似乎是天生适合镜头,倒让他很惊喜。
他挖到了宝。
看来他眼光不错。
“镜头感不错,但你演技青涩,有提升的空间,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们可以签合同,但得先培训。”
向丛澜中肯的做出了他的评价。
“真的吗?”
季淑芬心里也兴奋的不行。
没想到她!
可以!!!
两人定下,接下来一个月,季淑芬有时间都要来进行演技培训。
走出饭店季淑芬心情愉悦。
整个人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云里雾里的。
她竟然就这么签约了!
就好像她同时也获得了新生。
她不会被过去的事绊住手脚。
想到上次她帮林婉儿扯布做的衣服,如今应该也做好了。
她去到了定衣服的地方,将给林婉儿做好的衣服给她自己换了三套新衣服。
当时给林婉儿做衣服可是花了三十块。
林婉儿怎么配得上她做的衣服,她现在是恨不得撕了她。
换上一身黄色掐腰长裙,季淑芬整个人都大变样。
她身材高挑,五官明媚,将凌乱的发型梳好,整个人年轻了不止十岁。
拿完衣服,她又买了一刀肉,水果糖,瓜子,洋奶粉,雪花膏......
零零散散的一大包。
她身体可需要好好补补。
以后,她只为自己而活!
回到村口,碰到李婶子李秀娥。
季淑芬热情地的打招呼,“秀儿。”
李秀娥定睛将季淑芬看了半天,才忽的扯开嗓子喊了声,“芬儿,你是芬儿,天啦,你这,你这也太好看了,也太时髦了,你这变的我都认不出来了。你这还真有年轻时十里八乡大美人的模样了。”
想当年,季淑芬可是被这村里所有人羡慕的模样,季淑芬人长的好看,只是没想到她会嫁给林国伟。
从嫁给林国伟,季淑芬就失去了自我,一扑在土里刨食,忙不完的活。
季淑芬大大方方任由李秀娥打量,这种被人艳羡关注的样子,很多年没体会过了。
“芬儿,我就说你得多为自己想想,那林国伟一家子可不值得你那么掏心掏肺。卖血那种事你可千万不能做。”
上辈子李秀娥也这么劝过她,可她根本就没当回事。
她拍了拍李秀娥的手,她手伸进袋子里抓了一大把瓜子。
“我都知道,谢谢你,这是水果糖,还有瓜子,你拿着吃。”
“那怎么成!”
李秀娥推脱着不要,手却自己打开了荷包,她眼睛都笑眯了起来,这可都是好东西,季淑芬也算是终于舍得对她自己大方了。
回到家,冷锅冷灶。
季淑芬冷哼一声。
这江秋兰跟林大东林婉儿三人从来都不做饭的,这是等着她呢。
季淑芬将她买的东西锁进箱子里,去鸡窝摸了两个鸡蛋,又从碗柜里拿出之前特意给林婉儿留的大白米蒸上。
这大米饭林婉儿可不配!
她如今可要好好补补身子,她将买回来的五花肉切片,猪油熬出油渣。
炒了个大白菜,煎了鸡蛋。
喷香的味道立马飘了出来。
饭蒸好,季淑芬用海碗打出来,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真好吃。
香的人恨不得将人舌头给吞了。
她以前都是过的些什么日子啊。
吃完饭刷完锅,保证锅里没了一滴油,季淑芬才将她之前撇下的烂白菜叶子胡乱的用手掐断,丢进锅里,洗是不可能的。
又将碎玉米丝儿丢进锅里,就这么一锅煮。
正在往家赶的江秋兰三人,闻着空气中飘来的香味,哈喇子都要掉下来了。
“婉儿,看来你妈去卖血回来了,我们有肉吃了,这是肉香。”
“我们赶快回去,要不然季淑芬就要偷吃了,那可是咱们老林家的肉。”
说着几人加快脚下的步子,一回到家,直接往厨房里冲。
只是看到厨房的样子,几人都傻眼了。
江秋兰去到兴奋地揭开锅盖,看到里面不是留的肉,而是一锅“猪食”,还烧糊了,散发出了一股难闻的臭味。
她肉呢?
她肉哪里去了?
他们可是为了吃这炖肉,从今天中午开始就没吃饭,饿着肚子准备大吃一顿的。
如今这怎么吃!
季淑芬这个懒婆娘不知道去哪里偷懒去了。
她越想越生气,气冲冲地冲到季淑芬的房间,看到季淑芬竟然在床上呼呼大睡!
这还得了!
肉肉没得吃,这个贱人还睡上了。
她一巴掌照着季淑芬脸上就扇了上去。
季淑芬可是家里的奴隶,竟然敢私自休息!
“你个懒鬼,大白天睡什么觉,你买的肉呢,你卖血买的肉呢,是不是都被你私吞了,你怎么那么自私,快滚起来做饭。”
季淑芬本来就很累,在掌风才到她耳边的时候,一脚就将季淑芬给蹬飞了,真是一点安生日子都不给过。
“啊.......你!”
季淑芬从床上起来,凶狠地瞪着江秋兰。
“妈,你说什么呢,什么肉,什么卖血,我咋听不懂呢!”
“哎哟,什么听不懂,你还装什么蒜,今天不是去卖血,那你去哪儿了,婉儿的嫁妆咋办,还有饭也没做,你想饿死我们吗?”
季淑芬毫不在意的撇撇嘴。
“饭不是在锅里给你们热着吗?再说了我可从来没说我要去卖血的。”
“你你你!那你地里的活儿不干了,还有那锅猪食能吃吗?季淑芬你是皮痒了又欠收拾?”
说完江秋兰从地上爬起来,捡起房间内的火钳照着季淑芬身上就砸下去。
季淑芬身子一歪,麻溜地躲开江秋兰的攻击。
呸!
还当她是那个傻子,站在原地等着挨打呢。
以往她当他们是长辈,打骂她都忍着,现在凭什么。
她今天非得让江秋兰下不来面子。
她双腿飞快的往院子外跑,一边跑一边夸张地喊。
“妈,你不要再打了,别打了,我好疼啊,你说的卖血,我去卖,卖了给你们买肉吃。”
“卖血不够的,我去煤窑里再挣,去石场砸石头,怎么样也得凑够婉儿的陪嫁。”
“婉儿是我亲女儿,我哪里有不心疼的啊。”
江秋兰在后边追,季淑芬叫的越来越凄惨,正是吃饭的点,将一村子的人都给惊动了!
村子里的人端着个碗,坐在门槛处。
“不会吧,强迫自家儿媳妇儿去卖血买肉吃,这还是人吗?小心天打雷劈。”
“哎!儿媳妇不是儿啊,还当自己是地主老财主,使劲压榨别人。”
“怎么就那么不要脸呢,我们桃李村的面子都给丢光了。”
江秋兰跑的气喘吁吁,那季淑芬就跟个泥鳅似的,一下都没打着。
真是气死她了。
看着围过来看热闹越来越多的人,江秋兰脸涨红的跟个茄子似的,手里的火钳更像是个烫手山芋,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她以前可是个优雅老太太,现在看被季淑芬给逼的。
那季淑芬那张臭嘴,她恨不得上去撕了。
那些人个个对她指指点点,都要戳她脑门上去了。
这江秋兰跟林大东都是极爱面子的人,还是第一次这么丢人。
她愤愤出声,唾沫直飞。
“我们家的家事轮得到你们多嘴吗?我管教自家儿媳妇儿,天经地义,就算是我打她,我打死她,她也应该挨着。”
“她拿钱不孝敬父母,那就是不孝,换作以往,就算是我们把她打死了,也算是家务事。”
李秀娥下午才刚得了季淑芬的好处,此刻她站出来 将季淑芬护在身后,嘲讽出声,“哟!婶子,你还真当自己是资本主义大小姐呢,说打谁就打谁,还不给你做饭,你是手断了还是脚折了,天天窝在家下蛋啊,你不害臊啊。”
“芬儿是什么样的人,大家有目共睹,她不孝敬你们大家伙信吗?”
“我看反倒是你为老不尊,你这种人小心一个炸雷炸死你。”
季淑芬任劳任怨,村里的人都看得到,显然不信江秋兰的话,可将江秋兰气的够呛。
而季淑芬躲在李秀娥身后,露出一个恶劣的笑,露出一个嘴型,“老不死的”。
江秋兰胸口上下起伏,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这个小妾还敢挑衅她,“贱人,我打死你。”
她抡起火钳又冲了上去。
这下推的推,拦得拦,一下子乱成了一团。
周围看林家的眼神那叫一言难尽,那一个个看的林大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他可是体面人,儿子在城里当工人,还有考上大学的孙子,还是第一次这么掉面子。
他一把夺走江秋兰手里的火钳,大骂一声,“回去,还嫌不够丢人。”
季淑芬作势擦眼角的泪水,呜咽在李秀娥身后。
李秀娥对着江秋兰吐了口唾沫,她抓住季淑芬的手,“芬儿,走去我们家,咱不跟他们过了。”
季淑芬跟着李秀娥走了,见没热闹看了,围上来的人才陆陆续续的散了。
这吃晚饭的功夫,还看了场戏。
可不得饭都要多吃两碗。
等人都走了,林婉儿才包着个头,闪闪躲躲的跟在两个人身后。
她脸上的伤还没好,根本就不敢出来见人。
要不然她会被笑话死的。
季淑芬跟着来到李秀娥家,在门口的小板凳坐下,李秀娥叹了口气,满是心疼,“芬儿,你命可真苦,男人不在家帮你干活,还得受这两个老不死的压榨,我看啊你就是将他们伺候的太好,现在看把你欺负成啥样了。”
“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嘛,你说真能卖血吗?能卖我真去,婉儿是我闺女,我做啥都行,只要她要嫁给喜欢的人,我死也值了。”
“哎!你啊你真是傻。
不过说起这个,我有个远房侄女也是和你女儿一样的情况,她那婆家起先也是不同意她入门,提出各种刁钻条件。
她那公公还是造纸厂厂长,家里有钱的很。
她就提前怀孕,撺掇着那男人两个人偷偷领了结婚证。
她也是个狠人,后面直接挺着七个月的孕肚上门,说不承认就到处去闹,要他丢了工作。
我跟你说,最绝的是,我那侄女婿喜欢我侄女喜欢的不得了。
说再不认他们两人的关系就离家出走,要断绝关系。
她那公公被逼的没办法了,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了。
你说也奇怪,这还得是我那侄女命好,现在也算是个富太太了。”
季淑芬抹了一把泪,“可是那未婚先孕可是被人看不起的,那不是没结婚就耍流氓嘛,我可不会同意我的女儿这样做。”
“害,这事你也就当个笑话看看。”
躲在暗处偷听的林婉儿听了个整的,她一双眼都在发亮。
原来!!!
还能这么做!
她妈总是管着她,这也不让她做,那也不让她做。
这事她就还非得做了。
她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要是她肚子有了朱大强的种,那朱家还能不欢欢喜喜求着让她入门。
也是怪季淑芬没本事,那点陪嫁都拿不出来,这种小事都还要让她自己来。
别人都靠不住,还得靠她自己。
季淑芬跟李秀娥聊完了天,季淑芬余光往角落里瞟了一眼,看到鬼鬼祟祟的林婉儿偷摸着走了。
她嘴角一勾,心里冷笑!
呵!
这林婉儿也是犟种,一身反骨,她不让她干的事,她一定非去干,以往她也是操碎了心。
这次嘛!
林婉儿你可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接下来几天,季淑芬早出晚归往返于镇上,连几人的面都没碰到。
季淑芬不在家干活,她是爽了!
可让江秋兰三人苦不堪言。
衣服没人洗,饭没人做,几人都瘦了一大圈,衣服也邋里邋遢。
这天,季淑芬从镇上回来往家赶,在半路被突然从草丛中窜出来的二愣子朱大强吓了一跳。
朱大强身材臃肿,一件白衬衫都快被撑爆了,下身穿着及膝长筒玻璃丝袜,搭配西装短裤和一双凉鞋。
明明是这个时代最流行的穿搭,穿在朱大强身上却怎么看怎么都不伦不类。
看到季淑芬,他连忙打招呼,眼里满是轻慢,“哟,婶子回来了啊。婉儿的嫁妆准备好了吗,没嫁妆我可不会让她进门。”
季淑芬拉开跟朱大强的距离,这人身上一股汗味,闻着就恶心,她冷哼一声,
“哼,我不会同意婉儿嫁给你的。”
朱大强肥胖的脸上一脸淫.笑,大舌头舔了舔干枯的唇角。
“林婉儿不知廉耻勾引我,都被我睡烂了,婶子你不同意也得同意,她屁股那么大,说不定肚子里都有我的种了。”
季淑芬装作没听见朱大强的话,加快脚步往家赶。
这朱大强又丑又龊,也亏得林婉儿看得上,不知道怎么下的去嘴的。
不过她没想到林婉儿动作竟然那么快,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她等着林婉儿的报应。
回到家,江秋兰跟林大东翘着二郎腿,端着个搪瓷缸子喝茶唉声叹气,林婉儿烦躁地拿着把棕树叶子做的扇子一下又一下的扇风。
好烦!
几天不碰面的功夫,几人憔悴的不成样子。
季淑芬心里冷笑,这才哪儿到哪儿呢!
她这次回来可是要给他们送上一份大礼来的。
看到季淑芬回来了,江秋兰站起身小脚迈的飞快,骂骂咧咧:
“季淑芬你个贱人,你还知道回来,家里的活儿不干了,衣服不洗了,饭不用做了。”
季淑芬笑的繁衍。
“妈,你这可是误会我了,我这不是给婉儿挣嫁妆去了吗?还有我今天买了肥肉还给爸带了酒,就当给你们赔罪了。”
江秋兰听到有肥肉,嘴巴一下子闭了。
她嘴里已经分泌出了唾沫,这贱人饭倒是做的不错,几天不见倒是挺想念她做的饭菜。
“哼!算你识相,否则我让国伟将你休了,还不赶紧滚去做饭。”
林婉儿脸上的伤已经好了,上前甜甜的叫了一声“妈”,她想要上前来挽季淑芬的胳膊,被季淑芬不着痕迹给躲开了。
她现在看到林婉儿就能想到徐娇娇那副得意的嘴脸,真是恶心。
“你们歇着,我去做饭。”
季淑芬走进厨房,烧火起锅,很快喷香的味儿就从厨房传了出来。
三人在外面伸的脖子都长了。
好香啊。
肯定是大块大块的肉。
这下他们肯定能大吃一顿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季淑芬端来了一盘菜,和几个玉米馍馍。
江秋兰一看,竟然只有一盘炒青菜,和一碟子咸菜干,她想吃的肉一点都没有。
她明明还闻到了鸡肉的味儿。
“肉呢,我的肉呢,季淑芬你就给我们吃这个,是不是你嘴馋偷吃了。”
季淑芬叹息一声,
“妈,这你可就误会我了,这婉儿要存嫁妆,只能是先委屈你们了。等婉儿存够了嫁妆,以后天天都有肉吃。”
吃了几天的咸菜粗糠,江秋兰嘴巴都没味儿了。
如今因为林婉儿,她沦落到天天吃糠咽菜的地步,虽然疼林婉儿这个孙女,这时也有些怨言。
可此刻他们肚子里都没货,饿的狠了,抓起馍馍,狼吞虎咽的往嘴巴里塞。
他们还从来没觉得玉米馍馍会这么好吃。
季淑芬看几人狼吞虎咽,她舔了舔嘴角。
她刚吃太撑了,这土豆炖鸡的味道是真不错。
晚点等她再去碗柜里将剩下的大半碗给吃了。
林婉儿终于吃饱了,看到季淑芬没吃,忙问,“妈,你怎么不吃。”
“妈不饿,看你们吃。”
以前她不是不饿,是舍不得吃,说的都是假话,今天说的绝对是真话。
而且那盘子舔的都能当镜子了,可一点都没考虑过她还没吃饭。
江秋兰瞥了一眼季淑芬,就是下贱命。
“哼,下贱胚子。”
呵,到底是谁下贱。
只是,这几人怎么还没倒下。
她可是下了大剂量的。
当时卖药的兽医说了,这药干倒一头几百斤的猪绝对不成问题。
“噗通!”
哎哟!
起效了!
季淑芬看着三人都趴在了桌上。
季淑芬上前一人踢了几脚,这几人果然睡的跟死猪似的。
她走到衣柜前蹲下,大手用力掰开衣柜下的一块砖。
砖搬开,果然里面有个铁皮箱子,还上了锁。
她之前就经常看到江秋兰一到晚上等没人了,就会鬼鬼祟祟地抱着箱子摸来摸去。
那珍惜样儿里面绝对有好东西。
她想要摆脱这家人,没钱可寸步难行!
如今有现成的钱袋子,不用白不用,不拿白不拿。
就是上了锁!
她走到江秋兰身边,将江秋兰全身上下都摸了个
遍,最后在江秋兰内裤里发现了钥匙。
她拿起钥匙用力在江秋兰衣服上蹭了蹭,嫌恶心。
她将钥匙插进锁匙,“吧嗒”一声,箱子被打开。
季淑芬翻了翻,越翻眼睛越亮。
这可都是好东西。
这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惊人。
百元大钞竟然有一大捆,数了数竟然有六千块。
六千啊!
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一些零钱,也有一百多块。
还有一张存折,林国伟每个月都固定往里面打钱,每个月也有一百块,竟然也有三千多。
一百块竟然有这么多?
当年林国伟顶替她的工作去城里,那时候一个月才三十几块,就算现在坐到了厂长位置,也不过一百多,能寄这么多钱回来?
她觉得有点蹊跷。
这江秋兰平时哭着喊着说穷,这都妥妥万元户了。
这么多钱,还天天在她面前哭穷。
害得她一个女人去石场砸石头,去黑煤矿挖煤......
这江秋兰真不是个东西!
将钱都拿出来,季淑芬还看到了不少银元首饰,一看就是值钱货。
发财了!
后面她又仔细扒拉了一下,发现箱子最底层还有个针织小袋子,季淑芬一看,这怎么有点眼熟。
这不是......
这不是她二十多年前就丢的袋子吗?
当年她任性离家出走下乡,身上的东西都被偷了。
里面有她带的首饰和一块进口手表,如今也在。
之前他们家条件也不差的,家里是做生意的,但是具体多大她不清楚。
在她东西被偷了,在大冬天快被饿死冻死的时候,是林国伟他们家给了她一口饭吃一件衣穿。
也就是他们给了她一口饭吃,这么多年她才任劳任怨,也记得他们的好。
后来她落水被林国伟救,林国伟更是不断对她示好。
本来她是看不起林国伟的,可是有一天她稀里糊涂的在林国伟被窝里醒来,被人抓奸在床。
她没办法,就潦草的嫁给了林国伟,怀孕生子,连酒席都没办过。
如今想到过往细节,她气的发抖!
这些!!!
这些!!!
这些都是林家人一早就算计好了的。
当年江秋兰是地主家的小姐,一般人可都不愿意让自家女儿嫁进来。
她就被盯上了。
就这样她在乡下被林家人无怨无悔磋磨了几十年!
上辈子还赔上了她的一生。
她恨啊!
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
看到一边的煤油灯,她心里怒火冲天。
她要杀了他们。
“救火啊,救火啊,快来救火啊!”
“不得了啊,林家燃起来了。”
“怎么回事啊,刚逼迫自家儿媳妇儿卖血吃肉,这林家人就遭报应了,这人啊平时还是要多积德。”
半夜,林家燃起了火,火苗映红了半边天。
所有的村民都被惊醒跑过来救火,一盆水一盆水的往里泼。
而季淑芬用尽最后的力气,也终于将屋子里最后一个人林婉儿从火海里拖出来,只不过是拖着她一条腿,脸朝下的姿势。
林婉儿是浑身哪里都疼,可就是睁不开眼,呛人的烟雾不断窜进她的鼻腔,她难受地发出了痛呼声。
疼,好疼,好疼!
江秋兰也难受。
她一身都像是被人暴打过的,哪哪儿都疼,动一下骨头似乎都要断了。
直到一盆冷水迎面浇下来,她才猛地睁开眼。
天是黑的!
吵吵闹闹的!
而旁边是大火。
她怎么了?
她不是在吃饭吗?
意识还是模糊的,身上压了座大山,压的她五脏六腑都快要碎了。
紧接着雨点似的拳头砸在她心口。
“妈,太好了,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可是吓死我了,你没了我可怎么办啊,还好,你醒了,呜呜呜......”
“咳咳......放开我......嚯嚯......”
江秋兰嘴巴被捂住,喘不了气,她一口老血堵在喉咙处,难受的紧。
睁眼才看清楚是季淑芬正在掐她脖子。
季淑芬神色疯癫,像是下一秒就能让她去见阎王。
这个女人疯了,要杀了她。
竟然敢杀她婆婆,她不怕天打雷劈吗?
在巨大的求生意识下,她猛地一把推开季淑芬,跌跌撞撞的站起来。
而更让她惊恐的是,她发现火烧的正是她家的房子。
她的房子怎么能起火!
妈呀!
完了,完了!
这起火了那她的那些东西怎么办!
她的钱,她的宝贝,她的首饰啊!!!
她不是又要变成穷光蛋!!!
她想也没想的就往火里面冲,人还没冲出去,就被季淑芬抱住了腰。
“妈,你可不能往里面冲,这火这么大,会要人命的。”
“不,你个贱人,你快放开我,我要进去。
那是我的命啊,我就是死也要进去,放开我,放开我,你个杀千刀的!”
江秋兰反手就要给季淑芬一耳光,手才刚抬起来,就反被季淑芬“啪啪”两耳光,打的又重又疼,季淑芬痛心疾首。
“妈,你冷静点,房子没了,我们可以再建,人没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了啊!”
江秋兰被季淑芬死死拦住,眼睁睁看着房子烧了个干净。
江秋兰眼泪横流,抬手就要打季淑芬,被村民给拦住了,她咆哮道:
“贱人,季淑芬你这个贱人,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她要杀自己的婆婆,她个杀人犯,大家伙快送她去公安局,抓她去枪毙,她还放火烧了我们的房子,她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得了疯狗病。”
季淑芬摸了摸眼角的泪水很是伤心,“妈,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大家伙儿都看到了,我拼死拼活才将你们从火海里救出来,我要是想烧死你们,我怎么还会救你。你们这是酒喝多了,我怎么都叫不醒你们啊。”
季淑芬也想一把火将这些渣滓都烧死算了!
可是想到她好不容易重生回来,却为了这些人渣再毁了她自己,得不偿失。
这人啊死了才是便宜他们。
有时候活着可比死难受多了。
“不不不,就是你,就是你,你个杀千刀的畜生啊。”
江秋兰指着季淑芬鼻子骂。
李秀娥见季淑芬这么被冤枉,大声道:“婶子,你这么多年磋磨芬儿,大家伙可都是看着的,如今还要拉芬儿去枪毙,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芬儿为了救你们,手都烧伤了。
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
“不,她就是要烧死我们,她就是要烧死我们,你们都被她骗了。”
江秋兰很激动,唾沫横飞,可没人信她的,看她的眼神中都是鄙夷,她憋屈的不行,也体会了一把有口难辩的滋味。
季淑芬故作坚强,那样子显然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妈,你真的是冤枉我了,还有大家伙儿,我没事,反正被冤枉也不是头一回了,没事,我都习惯了。多谢大家今天来帮忙救火。”
“你你你......”
季淑芬实在是太可怜了,好多村里的媳妇都一脸愤恨的看着江秋兰。
江秋兰被气的不行,看着周围的人对她指指点点,一翻白眼,晕了。
江秋兰晕了,一边的林婉儿也发出了尖叫声。
“啊啊啊!我的脸,我的脸好疼。”
林婉儿因为脸朝下,磕碰的青青紫紫,之前刚好的脸,又肿了起来。
而林大东那几根稀疏的头发,也被火给烧成了光头,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季淑芬看到几个人的惨样,心里大笑出声。
哈哈哈!
好痛快!
痛吗?
活该!
他们的痛怎么能比得上她上辈子的痛。
这她才收了一点利息呢。
慢慢玩!
大半夜的终于是将火扑灭了,正屋烧塌了,江秋兰三人都垂头丧气的,看见季淑芬恨的牙痒痒。
好在厨房没烧,季淑芬因为住在旁边的单独的房子里,也没烧。
人都走光了,江秋兰才“悠悠转醒”,她恶狠狠地盯着季淑芬。
“贱货,是你,是你都是你对不对。你想烧死我们。”
见人都走了,季淑芬也懒得装了,两手一摊,“是我,是我怎么了,本来我是想直接烧死你们的,可是想来想去,这也太便宜你们了,为了你们这些渣滓我何必搭上我自己呢。”
“哈哈哈哈,你承认了是吧,果然是你,大家伙快来看啊,这个贱人承认是她要烧死我们。”
季淑芬冷笑一声,“你喊啊,继续喊啊,你就算是喊破了喉咙,你看他们是信我还是信你。”
江秋兰刚迈出去的腿收了回来,想到刚刚村里人对她的态度,咬牙切齿。
“贱人,你会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刚才那些人听了季淑芬的话,根本就不信她的。
她往地上一坐,撒起了泼。
“哎哟,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儿子娶了这么个母夜叉。
你怎么那么歹毒,要杀自己的公公婆婆和亲手养大的女儿。儿子啊我快被你媳妇欺负死了啊,你还管不管的啊。
你怎么那么歹毒啊。”
“我歹毒,当年究竟我是怎么嫁给你儿子的,你午
夜梦回就不怕鬼敲门吗?不怕死后下地狱上刀山下油锅被千刀万剐吗?”
提起往年的事,江秋兰没丝毫心虚。
那是他们有本事,不花费一分钱捡了便宜,她满是嘲讽。
“呵,当年发生了什么,你个婊子,自己发浪,脱光了衣服往我儿子被窝里钻,被破了身子,那也是我儿子心善才要你。”
季淑芬红彤彤的双眼着的江秋兰。
江秋兰也根本不怕季淑芬,被他们磋磨了这么多年,她就当季淑芬是个软柿子。
哼!
当年的事!
当年的事怎么了,是他们下了药,让她儿子把季淑芬给上了,那又怎么样。
还不是季淑芬自己下贱。
发浪跟发情了的母猪似的,缠着她儿子,她想起来都害臊。
她自己不发浪,控制不住自己,关她儿子什么事。
要了季淑芬那是她的福分。
反正当年的事她不承认,谁知道。
季淑芬看江秋兰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气极了。
那可是她的一辈子!
不两辈子!
两辈子都被毁了!
她余光看到磨刀石上的菜刀,拿刀往江秋兰身边走过去。
江秋兰被季淑芬骇人的目光吓了一跳,挪着步子往后退。
“你.....你想干什么?我可是你婆婆,杀人可是要被抓去枪毙的。”
“反正我一条烂命,怕什么,而且我还能拉几个垫背的。”
季淑芬视线落到一边的林婉儿跟林大东身上,两人身子一紧。
“当......当年都是你妈的主意,跟我可没关系。我可什么都没干。”
林大东立马撇掉了他的关系。
那明晃晃的刀可实在是太吓人了。
“跟你没关系?可是你不也没拦着吗?”
林大东看似没直接加害她,可他却是最直接受益者。
这刀子割不到自己身上,都不知道痛的。
林婉儿也被吓傻了。
她妈这是疯了吗?
她想嫁人的人心更急切了!
看来她得立刻马上去嫁给朱大强,让朱大强跟她领证,真的不能等了。
江秋兰看季淑芬离她越来越近,刀也越来越近。
咕咚咽了口口水。
那猩红的眼,发光的刀!
这个贱人是真的要杀她!!!
她拔开腿,就往外跑。
她一边跑,一边喊。
“杀人啦,这次是真的杀人了,季淑芬要杀我。”
“救命啊,救命啊。”
“谁来救救我!”
季淑芬提起刀扛在肩上,撒开腿就跟在江秋兰身后追,卷起了一阵风,“唰”的一下消失了踪迹。
江秋兰虽裹着小脚,这时别提有多快了。
村里的人听到江秋兰的嚎叫声,自觉关上了门,甚至将窗户也关上了。
太吵了!
大半夜的闹什么呢,真是不消停。
江秋兰大口喘气,跑了一段,往后一看,正看到季淑芬扛着刀,那刀闪闪发光,迎面而来。
她吓的魂飞魄散。
脚下转成了“陀螺”。
她继续跑,季淑芬继续追。
江秋兰累的气喘吁吁。
刚一停下那发光的刀,就往她身上一劈。
她身体灵活的一下弯成了个“C”形,一下变成了个“大”字,一会儿又来了个金鸡独立。
每次都完美躲开了季淑芬的攻击。
她正得意!
季淑芬又跟上来了。
季淑芬砍!
她躲!
再砍!
再躲!
她从来没觉得她这么灵活过,真是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
可季淑芬就跟只疯狗一样,紧咬着她不放。
每当她快要停下来的时候,那刀就贴她脑门上了。
“唰!”刀还带着破空声。
忒吓人了!
这季淑芬就像是个永动机一样,完全不知道累似的,江秋兰累的喘成了个死狗。
“哎呀,妈呀,别......别追了......我......我跑不动了!真的跑不动了。”
江秋兰气都喘不顺了,瘫软在了地上,她眼睁睁的看着那把刀迎着她的头迎面劈下来。
“啊......”
月光下印着季淑芬狞笑的脸,江秋兰惨叫一声,像是跟软苗条似的倒在了地上。
晕倒了?
季淑芬上前踢了江秋兰一脚,江秋兰依旧软趴趴的,果真是晕了。
“呸!一点用都没有,老东西。”
季淑芬拖着江秋兰回到家,林婉儿跟林大东正缩在墙角。
看到生死不知的江秋兰被随意扔在地上。
两人瑟瑟发抖!
杀人了!
杀人了!
啊啊啊!
林大东颤颤巍巍地,
“你......你杀人了?她再怎么也是你妈,你怎么能杀了她。”
季淑芬恶劣一笑,“我乐意。”
林大东都结巴了,第一次觉得季淑芬这么吓人,这还是那个他们呼来唤去,任意打骂的季淑芬吗?
怎么突然就变了!
“对了,林大东烧水,林婉儿准备调料。”
“做......做什么?”
两人颤抖着声音,看了一眼江秋兰,互的一个对视,都在各自眼里看到了惊恐。
季淑芬不会是想要......
不会是他们想的那样吧。
疯了!
疯了!
季淑芬是真的疯了。
偏偏季淑芬还在一边添油加醋,“哎呀,你们说是清蒸呢还是红烧呢?
嗯!
不过,我喜欢吃红烧的。
清蒸的味儿太淡了,我还是喜欢吃重口味的。”
“先过水,再放白酒姜片去腥,再捞起来放花椒葱姜蒜油爆炒出香,接着放下土豆去炖。
想想都香味扑鼻。”
想着那场景,林大东跟林婉儿直接一个狂吐,恨不得连胆汁水都要吐出来。
季淑芬勾唇一笑,“呵.....没用的东西,还不快去烧水!”
林大东被季淑芬一吼,麻溜的站起身,跟屁股着火了似的,立马就跑去捡柴火烧锅。
季淑芬视线落到林婉儿身上,林婉儿止不住泪水。
她妈到底咋了!
就不能换回之前那个妈了吗?
妈妈呀!
她好怕!
她连忙求饶,“妈,我是婉儿啊,都是他们,都是他们欺负你的,我可没欺负你,你不是最疼我的吗?”
欺负?
原来林婉儿也知道她受了欺负!
却从来没想过多心疼她几分。
都说女儿是小棉袄!
她这件是棉袄成了破洞还被冰水冻住的棉袄!
冷彻心扉啊!
林婉儿你的报应在后头!
“没欺负我?我去卖血不是你撺掇的吗?”
林婉儿脸色苍白,她妈怎么知道?
为了掩盖她的心虚,她声音猛的拔高,她还觉得委屈呢。
“你不是我妈吗?为我做这些不都是应该的,要不然你养我干嘛。
我奶奶说,你根本就不是真心对我好。”
“是是是,我不是真心对你好。”
季淑芬都气笑了。
果然都是白眼狼,她以前怎么会觉得林婉儿嘴甜可爱呢?
“还不快去准备调料,要不我先剁了你。”
林婉儿看着季淑芬手里的大刀,连滚带爬的去了厨房。
她妈真的撞鬼了吧。
跟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样,是来索命来的。
季淑芬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江秋兰,踢了踢她的身子,“喂,醒了就去做饭,难不成你还想我真将你给剁了?”
被拖回来的江秋兰早就醒了,可是她不敢睁眼,如今装晕被拆穿,她也不敢再睡了。
他们刚才是在商量要剁了她吗?
醒来的江秋兰如今是真的怕了季淑芬了,季淑芬是真的想杀她。
她愣了一下,颤巍巍的问,“我.....我去做饭。”
此刻天已经快亮了,折腾了半晚,季淑芬也确实觉得饿了。
“对啊,你去,难不成我去。”
“好......好!”
“对了,去抓一只鸡,我要吃土豆炖鸡!”
爬起来准备走的江秋兰,身子一僵。
可也不敢反驳季淑芬。
“知.....知道了!”
可在季淑芬看不见的地方,江秋兰脸色都要扭曲了。
她不断的骂着!
贱人!
贱人!
该死的贱人!
吃鸡!
吃鸡!
这么个下贱的小妾还敢吃鸡!
现在敢这么对她!
她一定要打电话给她儿子国伟,等国伟回来了,他要让她儿子打死季淑芬!!!
要让她儿子休了季淑芬!!!
天大亮了!
从厨房传来了喷香的土豆炖鸡块的香味!
季淑芬斜靠在门边,看着几人干活,时不时“指点”一下。
“喂,江秋兰,你手断了啊,不会揭一下锅盖,搅一下吗?”
“林大东,你火烧那么大,是要将锅里的鸡烧糊不想吃饭了吗?”
“林婉儿,你想要咸死我吗,放那么多盐。”
几人麻利地干活,一点不敢偷懒,对季淑芬的特意找茬也只敢忍着。
那母夜叉跟个监工似的站在门边,他们可不敢放肆。
季淑芬美的不行,原来看别人干活这么得劲。
以后这家里的活儿可有人干了,她也做做富太太。
想到她从江秋兰手里搞来的万吧块钱。
她!
如今也是万元户了!
“行了,把饭打起来,鸡肉舀起来,我要吃饭。”
听到吃饭,三人动作更热切了。
今天有大餐吃了,竟然还有鸡肉吃。
那香喷喷的鸡肉闻着让人口水都下来了,这简直就是在过年。
终于可以饱餐一顿!
江秋兰打好三碗白米饭放到桌子上,又将鸡肉盛好。
正伸手去夹那个鸡腿,她眼睛都在放光,她好久没沾过荤腥了。
却半路被季淑芬夹走,一口塞到了嘴里。
“嗯,好吃。”
而她夹鸡肉的那只手被季淑芬用筷子重重地打了一下,瞬间就起了红痕。
好痛!
“我有让你吃吗?去边上站着。”
江秋兰腮帮子都快要咬碎了!
贱人!
贱人!
贱人!!!
啊啊啊!气死她了!!!
这鸡肉做好了不给她们吃!
而且还是她亲手做的鸡肉!!!
她怎么命这么苦啊!
季淑芬这是虐待他们。
现在季淑芬竟然搞起了太太的派头,还当他们是丫鬟。
她捏紧拳头,“季淑芬,你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吗?”
以往每次等她将饭菜端好,等着她的就是残羹剩饭,他们可从来没想过给她留过饭。
季淑芬用力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江秋兰就怂了。
实在是昨晚季淑芬给她的印象太吓人了。
她不敢反驳季淑芬。
只能恋恋不舍的眼睛留在那碗大盘鸡上。
季淑芬这个贱人,这是把他们在当佣人使,这也太欺负人了。
她眼睁睁的看着季淑芬吃掉了两只大鸡腿,又吃掉了两个鸡翅,还有鸡胸肉.....
她急的都快哭了!
季淑芬这个贱人,太欺负人了!
她等啊等啊,终于等季淑芬吃完了,给他们留下了一盘子的......
鸡架子!!!
和一个鸡屁股!
季淑芬舒服的打了个饱嗝~
“好了,我吃饱了,你们吃吧!我可还心善的给你们留了菜。”
说完季淑芬就头一转,往她的房间里去,准备去补觉。
季淑芬一走,江秋兰三人如恶狗扑食一样,扑到了剩下的那一点剩菜上。
江秋兰一边吃一边掉眼泪。
她还没被这么欺负过!
她哪里吃过剩菜啊!
她还做了菜!
她自己做的菜她竟然只能吃剩菜!
以前吃鸡,最大的鸡腿一定是她的,如今只能吃鸡骨头和鸡屁股。
她心里苦啊!
吃完了饭,她依旧委屈的不行,对季淑芬更是恨到了极点,一脚用力踢在林大东腿弯处。
“林大东你这个没出息的,你就任由着这个贱人欺负我吗?
我要给我儿子打电话,等我儿子回来了,我非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贱人。”
林大东眼神躲闪,他可不想激怒季淑芬,
讪讪道,
“可季淑芬现在就是个疯子,你要让她不开心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呢。她真的会杀了我们的。”
“那怎么办,你要我一直过这种丫鬟日子,我可过不了。”
林婉儿也苦不堪言,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最疼爱她的妈如今竟然也不管她的死活,昨晚那架势太吓人了。
她环顾四周,压低了声音悄悄地。
“奶奶,我看最近妈不总是跑镇上吗,等她走了,我们就立马去打电话,告诉我爸。”
江秋兰恨的牙痒痒,“这个贱人才不是你妈,等我儿子回来就是季淑芬的死期,我非得打死她不成。”
季淑芬在她房间里美美的数着钱,根本不在意外面几人的谋算。
她要是知道江秋兰要将林国伟叫回来,她还非得好好感谢一下她。
毕竟!
林国伟,她也想找她好好算算账!
接下里几天,季淑芬每天都要睡到日晒三竿,家里的活儿她是一点没干,全部都分配给三人,她就当监工,日子过的别提有多舒坦了。
活儿干完了,她就将几人撵到地里干活。
别说家里有丫鬟伺候,就是爽快!
她以往那些任劳任怨的日子简直就是白活了。
她们房子被烧了,只能三人挤在牛棚里。
好在是夏天,还能熬,就是蚊子多,将他们一个个身上叮的都是包。
他们就盼望着季淑芬早早的离开。
终于,一天早上季淑芬吃完早饭,将家里剩下的一条腊肉,半斤白糖,还有白酒都提着,坐上牛车往镇上去了。
江秋兰看季淑芬走了,喜极而泣,恨不得放挂鞭炮。
她此刻都来不及心疼季淑芬提走的腊肉白糖和酒了。
只知道,季淑芬终于走了!
太好了,太好了!
季淑芬走了!
她不用当丫鬟伺候人了。
又观察了好一会儿,见季淑芬真的走了,江秋兰急切地拽上林大东,“走,那个贱人去镇上了,我要去给儿子打电话,哼!
季淑芬的好日子到头了。”
***
这边,季淑芬摇摇晃晃坐在二麻子的牛车上,心里却在出神。
上辈子她的大女儿林冬梅早早就出嫁了,嫁给了隔壁市,村里一个木匠。
木匠这时候是手艺人,可是很吃香的,有手艺就有饭吃。
一个月能赚几十块,是人人羡慕的对象。
当时同意大女儿嫁给这个木匠,也是看这个木匠忠厚老实。
她大女儿性格有点软弱,也就是怕她受欺负了,才找了个老实人。
只是大女儿出嫁了如今有六年了,从来都没回过娘家也没有一点只字片语。
上辈子她一直忙于照顾家庭,照顾两个老不死的和下面几个儿女,根本来不及去顾大女儿。
而她自己对这个大女儿也是有亏欠的。
当年她生的第一胎就是女儿!
江秋兰跟林大东一知道她生了女儿,立马就变了脸。
连月子都没伺候她,甚至在她还没出月子,就让她下地干活,还逼迫她在大冬天去河里洗衣服。
对她没好脸色,自然对这个孙女也是万般不喜欢。
说她断了老林家的香火。
她被埋怨久了,也多少对大女儿有怨言。
她也想过,为什么第一胎生的就不是儿子呢?
而她的大女儿也是让人懂事的心疼。
家里爷爷奶奶不喜欢她,而她当时也没作为,对她忽视很多。
这怕是也是大女儿早早就想出嫁的原因。
上辈子到最后,她生病见到的她的大女儿的样子,她心里也涌出一阵心疼。
整个人就瘦的只剩一张皮了,而她的外孙女也面黄肌瘦,眼里一潭死水,毫无生气。
就是这样的大女儿还买水果,拎着汤汤水水来看望她,看到她生活不能自理,在医院给她端屎端尿,伺候她,甚至还给她交了医药费。
她对这个女儿有愧!
而她迫切地想知道这个女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去到火车站,看到有卖大白兔奶糖的,一块五一斤,她买了两斤。
换作以往这么贵的奶糖,她是舍不得的,可想到以往她省下来的钱都喂了狗,太不划算,还不如买给自己吃。
再说她的小孙女如今也只有五岁,应该是正爱吃糖的年纪。
她掏出钱正准备付钱,就听到旁边围着一圈的人,在指指点点,发出了喧闹声。
“救命啊,救命啊,叔叔阿姨你们救救我,我不认识他们。”
入眼是一个老太太跟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抓着一年轻女孩子。
见女孩子对路人施救,那男人蒲扇大的巴掌“啪啪”给了那女孩子两耳巴子。
女孩白皙地脸立马高高肿胀了起来,但依旧大喊救命,可没有一个人上前。
就连车站的售票员看了一眼,也立马别过了目光。
皮肤黝黑的男人,憨厚的笑了笑。
“各位叔婶子,给大家闹笑话了,这是我自家婆娘,她脑子有问题,天天就说不认识我,都嫁给我给我生了两个大胖小子了。
可谁知道,她在城里上工,勾搭了别人,要跟别人跑。
我这不也是没办法,才打她,要不然我可舍不得。
别看她长的漂亮,我当时娶她可是花了一千块呢。”
旁边一婶娘闻言咂了咂嘴,瞪大了眼,一脸惊讶,“什么,一女人值一千块,这是什么金疙瘩。”
她看向还在挣扎的女孩子,当做过来人似的劝说,“姑娘,我看你男人是个会疼人的。
娶你都花了一千块,好好回家过日子吧,闹什么呢。
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要是其它人,早被自家男人打死了。”
女孩闻言剧烈挣扎,被男人一双大手捂住嘴巴,看到车站里没一个人帮她,一双漂亮的眼里满是恐惧。
她明明就不认识这两个人,为什么没人相信她。
她是从港城过来来找她爸爸的。
直到被拖到检票口,她的脚后跟在地上划出一条长直线,高跟皮鞋都掉了一只。
她被那人粗暴的往车上推,周围的人也只当是在看笑话。
就在她已经绝望了的时候,突然从候车厅传来了一声大喊,“姑娘,收音机,打掉你旁边那人的收音机。”
闻言,女孩子虽然不明白,还依旧照做。
她双手被束缚,但是伸出脚,腿用力一蹬,一男人护在手里跟宝贝似的收音机就掉在地上,“嘭”的一声,连里面的磁带都掉了出来,收音机天线也折了。
见收音机坏了,刚准备坐车走的两人被男人拦住了。
“站住,你管教你媳妇我管不着,但你媳妇弄坏了我的收音机,要赔钱,你知道我这个多少钱吗?
这可是从羊城那边过来的最新款,要三百五十块。”
一听要三百五十块,男人立马变了脸。
“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你自己没拿稳,我还着急赶路,你让开。”
“什么?明明就是你媳妇将我的收音机弄坏了,你不赔谁赔。”
“我不赔,什么收音机要三百五十块,你讹人,让开,再耽搁,我的车快走了。”
季淑芬快步走进人群中。
“同志们,别放那人走,那人是人贩子。”
在后世这样的人贩子拉人的事大家都被科普了,有了防范意识,都懂。
但这个时期多数人都还很淳朴,并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
如果被恶人抓了,你大喊大叫没用的,最好是破坏掉周围看热闹人的贵重物品,这样涉及到自身的利益,那人贩子是没那么容易走掉的。
“什么?人贩子?”
人群中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呼。
男人对上从人群中挤过来的季淑芬,有些心虚,额头上后背都惊出一身冷汗,这人怎么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不过他依旧梗着脖子面红耳赤狡辩。
“这位女同志,你空口白牙污蔑我,小心我去告公安抓你。这是我们两口子的事,你一个外人管我干什么。
我千辛万苦娶一个媳妇我容易吗?
呜呜呜......”
一个大个子的壮汉,委屈地不行,说着说着在众人面前都哭了,而旁边的老太太更是扑在女孩子身上哭。
“翠花啊,翠花啊,你就别闹了行不行,你舍得大壮,但你舍得你生的两个娃吗?
你就那么狠心连你的娃都不要了吗?”
这老太太哭的肝肠寸断,刚刚稍微动摇了心思的围观群众又动摇了,这男人和老太太都看着实在是憨厚,就不像是个坏人。
“这婶子你不会是看人家日子过的好,想污蔑别人吧,你心思怎么这么歹毒。”
“什么人贩子,我看这男人不像,看起来这么老实,哪里是人贩子啊。”
“对啊,我也觉得不像,这人贩子可是被抓了要枪毙的,谁敢干这样的事。”
听到“枪毙”二字,男人不安的搓了搓手。
季淑芬看这两人的模样,觉得她没判断错,明显两人现在已经心虚了。
她坚定的往前一站,“你们仔细看,这两人跟这女孩子完全看起来就不是一类人,女孩子穿着高跟鞋还有洋装,皮肤白皙,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根本不可能嫁给这样的人。”
“可人家不是给了一千块彩礼吗?那可是天价,那可不得回家当祖宗一样供起来。”
“那既然这样,他不是将这位叔的收音机弄坏了,那先把钱赔了吧。
另外,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已经报了公安了,你不是说我污蔑了你,那我们就去公安局好好说说。”
季淑芬目光坚定,看的老太太跟那男人心里都一紧。
老太太声音都尖锐了,“什么,你报公安了,你怎么能报公安呢?这就是我们的家事,就不麻烦了吧。”
“这有什么麻烦的,如果你们真是无辜的,也可以还你们一个清白,再者你们损坏了别人的贵重物品,正好公安同志看怎么处理,你看,那边人已经过来了。”
真报公安了?
要是公安来了,那他们还有活路吗?
他们可不想被枪毙!
他们每次都是这么将人给掳走的,怎么今天就出了差错。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个信息。
跑!
他们绝对不能去公安局。
再不跑可就来不及了。
男人和老太太瞅准一个死角猛地冲出去,将手里的女孩子往前一推。
这一变故,人群中的人都差点没反应过来。
季淑芬大喊一声,“快,快抓人贩子,别让人贩子跑了,我已经报公安了。”
听到报了公安两人腿一软差点跪下,慌不择路的扒开人群撒腿就跑。
而被骗了的人民群众,内心愤怒的火焰熊熊燃烧。
竟然真的是人贩子,还骗了他们这么多人。
这还了得。
“打,打死人贩子!”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所有人都加入了抓人贩子的行列中。
看人贩子冲过来,一大爷扛起一扁担狠狠捶在男人的腿上,男人惨叫一声跪趴在地上,那老太太也被人薅住了头发,紧接着痛呼声不绝于耳。
“该死的人贩子,太狡猾了。”
“同志们,绝对不能手下留情,打死他们,看他们还敢不敢做这种事情。”
“打断他们的手脚,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有用盆砸的,有打耳光的,有拿木棍的,两个人被砸的嗷嗷叫。
终于将两人都砸的嘴角都出了血,不能动弹了,人民的热情才散了,但依旧愤怒的紧盯着这两人,就怕两人跑了。
“同志,你报的公安到了吗?”
看到两个人贩子的惨样,季淑芬没丝毫同情。
人贩子该死!
要是真被抓走,那么如花的一个姑娘还不知道会遭遇什么!
或是被圈在猪圈里暗无天日的生儿子。
或是被打断手脚被迫去乞讨。
或是被生刨掏空器官,任人宰割。
每一个后果,都是不能承受的。
不仅毁了女孩,也会毁了幸福的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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