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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老太抛子弃女,嫁港商当阔太林国伟季淑芬大结局

卡霸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妈,你贱不贱啊,竟然不知廉耻当了一辈子小三,把我们的脸都丢尽了。”“幸亏我亲妈不是你,是徐姨,哦不,现在要叫妈了。我妈年轻漂亮,才不是你一个在农村里刨了一辈子土的农村妇女能比的。”“妈,你落到现在这个下场都是报应,谁让你那么自私强迫我考大学,你有没有想过我根本就不想上学。还是徐姨对我们好,从来不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徐姨以后就是咱们亲妈。”“为了你不再受苦,我们都同意对你放弃治疗。这可是为了你好,你该感谢我们。”季淑芬浑身僵硬的躺在床上,听着“父慈子孝”对她的最后“宣判。”她怎么也没想到她最疼爱的小女儿林婉儿,为了算计她的拆迁款,竟然动手将她推下楼。她摔成了植物人!此刻的她除了眼珠子能动,全身都动弹不得。不到六十的她早已油尽灯枯,瘦...

主角:林国伟季淑芬   更新:2025-05-28 01: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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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国伟季淑芬的其他类型小说《八零老太抛子弃女,嫁港商当阔太林国伟季淑芬大结局》,由网络作家“卡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妈,你贱不贱啊,竟然不知廉耻当了一辈子小三,把我们的脸都丢尽了。”“幸亏我亲妈不是你,是徐姨,哦不,现在要叫妈了。我妈年轻漂亮,才不是你一个在农村里刨了一辈子土的农村妇女能比的。”“妈,你落到现在这个下场都是报应,谁让你那么自私强迫我考大学,你有没有想过我根本就不想上学。还是徐姨对我们好,从来不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徐姨以后就是咱们亲妈。”“为了你不再受苦,我们都同意对你放弃治疗。这可是为了你好,你该感谢我们。”季淑芬浑身僵硬的躺在床上,听着“父慈子孝”对她的最后“宣判。”她怎么也没想到她最疼爱的小女儿林婉儿,为了算计她的拆迁款,竟然动手将她推下楼。她摔成了植物人!此刻的她除了眼珠子能动,全身都动弹不得。不到六十的她早已油尽灯枯,瘦...

《八零老太抛子弃女,嫁港商当阔太林国伟季淑芬大结局》精彩片段


“妈,你贱不贱啊,竟然不知廉耻当了一辈子小三,把我们的脸都丢尽了。”

“幸亏我亲妈不是你,是徐姨,哦不,现在要叫妈了。我妈年轻漂亮,才不是你一个在农村里刨了一辈子土的农村妇女能比的。”

“妈,你落到现在这个下场都是报应,谁让你那么自私强迫我考大学,你有没有想过我根本就不想上学。

还是徐姨对我们好,从来不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徐姨以后就是咱们亲妈。”

“为了你不再受苦,我们都同意对你放弃治疗。这可是为了你好,你该感谢我们。”

季淑芬浑身僵硬的躺在床上,听着“父慈子孝”对她的最后“宣判。”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最疼爱的小女儿林婉儿,为了算计她的拆迁款,竟然动手将她推下楼。

她摔成了植物人!

此刻的她除了眼珠子能动,全身都动弹不得。

不到六十的她早已油尽灯枯,瘦小干瘪的身子缩成一团。

明明一米七五的个子现在只剩七十多斤。

她的惨样和一边光鲜靓丽的几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听着女儿和儿子对她的谴责,字字诛心,更像是钝刀子在她身上凌迟。

她的丈夫林国伟和徐娇娇喜极而泣抱在一起,像是终于将她这块碍眼的石头给踢开了。

她在心里尖叫。

不!

不不不!

不该是这样的!

她不是小三!

她才不是小三!

那个女人才是小三!

明明她才是林国伟的妻子。

他们只是没有领结婚证而已,怎么就成了小三了呢?

那个年代,在家里摆个酒就算是结婚了,有些人过了一辈子也没领过结婚证。

当年下乡,她意外落水被林国伟所救,只能被迫嫁给林国伟。

后来为了照顾他瘫痪的母亲十几年,为二老尽心尽力养老送终,呕心沥血养育五个孩子。

她捡过垃圾、做过搬运工、去过黑煤矿挖煤,后来甚至卖血卖肾,更恨不得将心掏出来给他们。

没想到他丈夫却早就在城里有了另外一个家。

而她掏心掏肺养的几个孩子,明明都知道却都瞒着她。

可笑!

太可笑了!

她这一辈子活的就像个笑话。

哈哈哈!!!

她在心里流出了血泪!

她为自己感到不值。

她恨啊!

只是,她再也来不及多想,有人揭开了她的氧气罩,她呼吸急促,断了呼吸,眼前陷入了一片漆黑......

***

“呜呜呜......你们都不要拦我,要是不让我嫁给朱大强,就让我上吊死了算了。”

“妈,你不是最疼我的吗?人家不就是要三大件外加五百块钱陪嫁吗?你是我亲妈吗?这都不想给。”

听着房间里夸张的喊叫声,季淑芬眼前一片恍惚。

她呼吸急促,大口近乎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刚刚窒息的痛苦让她一阵后怕。

“不,不,我不能死......”

她还没让那些渣滓付出代价。

可眼前这个场景不是林婉儿哭着喊着要嫁给村长的儿子的场景吗?

她一时怔愣。

此刻她正站在一个院子前。

六月份的天气热的汗水往下淌,她的手腕裤腿高高卷起,上面还沾着泥,扁担上挑着两个箩筐,里面有未插完的秧。

她,刚从地里回来。

对,就是这一天,她记得清清楚楚。

她赶紧看向她的手腕处,没有密密麻麻的针眼。

她!

还没卖过血!

她又猛地摸到腰腹处,也没有疤,她的肾也还在。

也没卖过肾!

她身体康健!

太好了,太好了!

她狂喜的流下泪水!

她恍然大悟,她这是重生了。

重生到了八零年代末期,还是那群白眼狼最需要她的时候。

哼!

既然她重生了,她就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上辈子她死都不愿意让林婉儿嫁给朱大强。

这朱大强除了是村长的儿子外,一无是处,整天游手好闲,最会油嘴滑舌。而人更是人如其名,像个猪大肠,长的那叫一言难尽。

更重要的是这个人有暴力倾向,是个家暴男。

这就是个火坑!

上辈子她为了阻止林婉儿嫁给朱大强,去卖血凑钱,又找关系让人介绍她去了文工团,这才强势切断了两人的往来,后来林婉儿成了台柱子,和一个台长结婚,生活美满。

而这朱大强也确实走了狗屎运,赚了点小钱。

林婉儿知道后,觉得她阻拦了她当富太太的美梦,耽误了她的真爱,更是十几年不归家,闹着要和她断绝关系。

当时她可是伤心欲绝,一双眼恨不得都要哭瞎。

只不过这辈子嘛!

呵!

既然,林婉儿那么想嫁。

那她怎么能不成全她呢!

她抬脚慢腾腾地往房里走。

换作以往,她听到林婉儿如此凄厉的喊叫声,早心疼的冲了进去,一口一个心肝儿的叫着。

一想到上辈子,她被人当傻子耍,她就恨不得将牙咬碎。

在她被林婉儿推下楼,成植物人后,她才得知林婉儿竟然是他的丈夫的私生女。

十八年前,林婉儿是他的丈夫亲手交到她手上的。

说是在路边捡到的,要是他们不养就活不了了。

那个年代都想生男孩,抛弃女孩子的人很多,如果她不养,这女孩子怕是真的没活路了。

当时见孩子长的又瘦又小,起了怜悯之心养在身边,没想到养的是一只豺狼。

她走进堂屋,眼里闪过仇恨的光。

此刻林婉儿站在一个小板凳上,身子摇摇晃晃,面前是一条搭在房梁上的麻绳。

啧!

这么久连结都没打!

瞥到她进了屋,林婉儿立马嚎的更大声了。

“妈,你最疼我了,你就同意我嫁给朱大强吧,不嫁给他我真的会死的。”

“你答应过我爸要好好照顾我的,你不同意我就去找我爸,我不要认你这个妈了,我要让我爸换个媳妇。”

季淑芬看着林婉儿的表演,真是要多假有多假,眼泪都没一颗。

感情嚎叫了半天,脖子都没放上去呢!

她的好婆婆江秋兰和她公公林大东看似满是焦急的站在一边。

其实就是站在一边,手都没搭上一把。

这不就是演给她看的一场戏吗?

以前她关心则乱,看不出来。

现在还看不出来,她就是傻子了。

看到眼前的场景,她神色一变,故作痛苦,“嗷呜~”的一嗓子冲到林婉儿身边。

大手粗暴地一把将林婉儿从板凳上拖下来,顺便还脱下了她的臭鞋,一边哭一边喊。

“哎哟,女儿啊,我的女儿啊,我的心肝宝贝儿啊,你怎么这么想不开。”

“你下来,你先下来,妈什么都答应你。”

“你这是在挖妈的心,割妈的肉啊,你死了让妈怎么活啊。”

林婉儿一个屁股墩儿重重地摔在地上,人还没反应过来,嘴上就挨了两嘴巴子,整个人都傻了。

她妈这是疯了吗?

不该是这样的啊!

她的妈不应该好好哄着她,小心翼翼地让她下来。

从来她都是被捧在手心的。

怎么会打她呢?

她从小到大可都没挨过打!

她妈竟然打她!!!

她手指破个皮,她妈都紧张地要让她去医院。

她还没想明白,又挨了几嘴巴子。

又臭又疼!

季淑芬动作又快又狠,林婉儿疼的喊都喊不出来,只呜咽呜咽的流泪。

季淑芬这波操作不仅让林婉儿懵逼了,站在一边看戏的江秋兰和林大东一时都僵住了,终于在林婉儿又“啪啪”挨了几嘴巴子之后,上前去拉季淑芬。

“住手!”


“季淑芬你个疯婆子,你是疯了吗?还不快住手,那可是婉儿,是你亲手养大的闺女啊,你下这样的死手,看我不打死你个贱人。”

江秋兰疯了一般的往季淑芬身上扑,试图阻止季淑芬。

这江秋兰是以前是地.主家的大小姐,裹了小脚,此刻下盘不稳,被季淑芬推的一个仰倒,像个王八一样四脚朝天。

林大东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想着去拉架,“不经意”间被季淑芬挠了几爪子,脸上几道血痕,滑稽的很。

季淑芬常年干农活,力气大的很,这老两口被季淑芬伺候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自从季淑芬嫁过来,就基本没下过地,哪里是季淑芬的对手,一点好都没讨着。

“哎哟,杀千刀的啊,反了天了啊,要杀人了啊!”

“妈呀,我的老腰啊,季淑芬你是得了疯狗病还是鬼上身了,等我儿子国伟回来,非得把你给休了不成。”

“儿媳妇打婆婆了,还有没有天理了啊。”

季淑芬耳刮子甩的起风,终于是打过瘾了。

林婉儿一张如花的脸,也像是个猪头般肿了起来。

看着林婉儿的惨样,季淑芬算是稍微出了一口恶气。

啧!

就是打的她手都疼了!

这脸皮可真厚!

她们的账,慢慢算!

她甩甩手转身看到老两口的惨样,故作惊讶的出声。

“哎呀,爸妈你们这是怎么了?妈你怎么那么不小心,还摔倒了,爸,你和妈打架了吗,脸上都被抓破了?”

“我呸......这不都是你......”

江秋兰愤怒地对上季淑芬真挚的眼神,一时语塞,这个疯婆子之前一棍子打不出三个屁来,如今怎么都会颠倒黑白了,跟变了跟人似的。

真被鬼上身了?

“你......你......你怎么能将婉儿,婉儿打成那样。”

“哎呀,妈这,这都怪我,我这也不是太关心我闺女,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

这足证明我多疼婉儿啊。

我只是恨铁不成钢。你们还不清楚我有多心疼婉儿吗?那朱大强......害!”

忽的,季淑芬话锋一转,“只是,我怎么觉得,这婉儿长的那么像国伟啊,这该不是他亲闺女吧!”

江秋兰:“......”

这猪头模样了,还能看的出来像谁?

不过听季淑芬这么说,江秋兰冷汗直冒。

这傻乎乎的季淑芬难不成发现了什么不成。

这可是她和他们儿子之间的小秘密。

她此刻腰也不疼了,麻溜的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找季淑芬的麻烦。

“呵呵......淑芬,你这说的什么话,当年这孩子可是国伟心善亲自捡到,再交到你手上的,这长的像国伟,那说明这是他们之间有缘分。”

“是吗?”

江秋兰心虚的不敢跟季淑芬对视,支支吾吾,“这......这妈咋还会骗你不成,我可是拿你当亲闺女的。”

狗屁的亲闺女,拿她当血包呢。

“哦,这样,妈说的我当然信。”

季淑芬面上装作相信了的样子,心里却将这老两口骂的狗血淋头,这两个老不死的,看来一早就知道,合着伙儿骗她呢。

当真是骗她骗的好苦啊!

看季淑芬傻乎乎的模样,江秋兰松了一口气。

果然这季淑芬就是个傻子!

还是这么好骗!

“这婉儿也只是调皮,你也不该下这么重的手。”

“害,我这不是气极了,那朱大强......”

林婉儿脸上高高肿了起来,呜呜呜想说话,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了。

江秋兰可是心疼坏了,赶紧去将林婉儿从地上拉起来扶到椅子上坐好。

“淑芬啊,其实朱大强也是个不错的归宿,人家父亲是村长,嫁过去倍儿有面,看得上我们家婉儿也是她的福气。”

江秋兰跟林大东没什么见识,一辈子就没出过村子,在他们眼里那村长可是大官,能跟当官的人成亲家,那就是天上掉馅儿饼的大事儿。

能让他们倒贴都是他们有本事。

“可是,我们这是嫁女儿,哪里有男方不给彩礼,反倒是要我们陪嫁三大件还给500块钱的啊,按理这些都是要男方给的。”

“那还不是因为人家是当官的,自然不一样,婉儿嫁过去就是享福的,还是官太太呢,以后少不了我们的好处。”

季淑芬故作认真的思考。

心里却掀起了滔天怒火。

三大件!

还真敢说!

这时候的三大件知道值多少钱吗?

这三大件冰箱,彩电,洗衣机。

125升的香雪海单开门冰箱要685块。

最便宜的北京白兰单缸洗衣机也要199块。

电视机可是稀罕玩意儿,本市国产的也要998块。

这算起来就差不多2000块了,还没包含要的500块钱。

而且这些东西可不好买。

这时候,一个最高级别的八级工人也才一百来块一个月,其它工人也就三十多块。

对于此刻的在土里刨食的季淑芬来说,就是个天文数字。

她一年也就能存下来几块钱。

如今这开口就是让她出这笔钱的意思。

她很为难的开口。

“可是妈咱们家也没钱啊,要不让国伟寄点钱回来,这婉儿也是他女儿啊。”

“那不行,不行!”

听到要找林国伟拿钱,江秋兰急了。

心里大骂季淑芬不知轻重。

她儿子在城里还要养家呢,容易吗?

这个贱人就知道花钱。

换作以往,这季淑芬就是个妾,可以随意打骂卖掉的。

这个贱人,竟然还敢打她儿子钱的主意。

那钱是她用的吗?

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她面上却不显,叹了口气。

“那不成,不成,国伟一个人在城里可不容易,都说那钱是要给我们养老的,你可不能给他找麻烦。

你一个农村人,这点小事还要麻烦他,可不是让别人看你笑话!”

“那咋办。”

被扶着坐到椅子上的林婉儿一直给江秋兰眨眼,眼睛都快抽筋了。

江秋兰接收到林婉儿的“信号”笑道:

“淑芬啊,我听说隔壁家的李婶子家那么穷,人家也风光的娶上了媳妇,还买了自行车呢,听说有门道,你要不打听打听。”

“隔壁李婶子?”

“对!”

季淑芬心里冷笑。

果然是在这里挖坑等着她呢!

上辈子是林婉儿告诉她这个消息的,只是这次林婉儿嘴巴被打肿了,说不出来话。

既然江秋兰也知道,那他们就是商量好了的。

李婶子家可不就是!

婶子为了娶媳妇,去卖血了!

只不过李婶子家儿子孝顺,她纯粹是去当血包。

上辈子,她去问过,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当时她想到了来钱的路子,简直狂喜,丝毫没考虑过她的身体能不能承受得住。

她去到黑诊所,一管管的血抽下去,恨不得将她身上的血都给抽干净。

她那时候想,怎么她身上的血就不能多点呢。

再多点,再多点,她女儿就有个好前途,好归宿。

这女人啊,嫁错了人,可就是会苦一辈子的。

后来她被抽血抽的直接晕倒在诊所,身体状况也大不如以前。

自那以后生病就成了家常便饭。

这辈子还想诓骗她去卖血,想屁吃。

想到这儿,她很是高兴的走到林婉儿身边,做足了个为女儿考虑的慈母样子。

“婉儿,妈刚才也是太冲动了,我都是为了你好,你不怪妈吧。

打在儿身,痛在妈心!

之前不让你嫁给朱大强,是我没想通,如今听你奶奶这么说,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谁叫你是我最爱的女儿呢,你想做什么,妈都帮你。”

林婉儿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口水,她对季淑芬眨了眨眼。

怎么觉得这季淑芬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明明在笑,怎么就像是要喝她的血,拆她的骨头似的。

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想笑,又扯到了伤口,猛地吸了口气。

错觉,一定是她的错觉。

季淑芬可是对她好的不得了,要星星不给月亮的。

不就是卖个血,这点小事不会不答应她吧!

季淑芬是她妈,给她准备嫁妆不是应该的吗?


季淑芬得了消息,看起来很高兴,飞快往外走。

嘴里说着:“既然妈这么说了,那李婶子肯定有办法,我去问问去。

对了,我记得锅里卧着三个鸡蛋,这不我要打听消息,鸡蛋我就带走了。

要问人家赚钱的路子可不得表示表示。”

“季淑芬......你.......”

那是他们三个的鸡蛋啊!

怎么能给别人呢?

饿死鬼投胎,那嘴就那么馋吗?

李秋兰想拦,季淑芬早已风风火火的出了门。

江秋兰那个心疼啊。

那可是她的鸡蛋。

可想到季淑芬去卖了血,有了钱,肯定会买肉回来,到时候又是饱餐一顿。

想到这里李秋兰心里又舒坦了。

反正好东西都是紧着他们三人的。

季淑芬对他们大方,对她自己可抠搜的不行。

在江秋兰看来这没什么不对,这季淑芬不知羞耻落水勾引她儿子,嫁给她儿子,可不就是他们家的奴隶,怎么做都是应该的。

如今季淑芬的大女儿二女儿都出嫁了,三儿子四儿子,一个去城里上大学去了,一个上高中,平时都不在家。

林婉儿早早就不读书了,在家当小姐,季淑芬可是将林婉儿当成了个宝。

今天打林婉儿怕真的是太疼她了。

季淑芬走出门外,揣在怀里的鸡蛋还是温热的,她摸了又摸。

鸡蛋的味儿,好香,她剥了鸡蛋壳,一口口往嘴里塞。

真香啊!

香的不得了!

原来鸡蛋这么好吃!

她塞着塞着她就哭了。

眼泪更是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鸡蛋这么好吃!

她为什么要让别人吃呢。

她好多年都没吃过鸡蛋了。

平时她连闻一下鸡蛋味儿都觉得奢侈。

她上辈子受苦受累最后落到那样的下场,到底是为什么呢?

这辈子她一定要对自己好。

她一口气将三个鸡蛋都吃了。

就连被鸡蛋噎的气儿都快喘不过来,她也觉得幸福的不行!

她大步往村口走,这会儿已经过了中午了。

她要去镇上,但不是卖血。

上辈子的这几天前,她碰到过一个人。

或许,那个人会是她的贵人。

上辈子因为她去找了李婶子,去卖血晕倒了,也就完美的错过了。

只不过约定的时间是中午,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赶的上,还能不能见到那个人。

可不管如何她都得试试看。

她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快速的往村口的榕树下跑。

希望还来得及!

这个时候去往镇上的牛车应该还没走。

一路看到飞奔的季淑芬像一阵风似的从他们身边飘过。

村民们议论纷纷。

“哎,刚才过去的是不是季淑芬啊,她这是要往李婶子家去吧,不会是也听说卖血能挣钱的事吧。

听说淑芬最近为了她小女儿的事焦头烂额,那妮儿死活要嫁给村长的儿子,那村长家要求可不低。”

“嘘!可不能乱说。”

“林家能有季淑芬这样任劳任怨的媳妇儿,将老两口当祖宗供着。简直就是祖坟冒了青烟,几个儿女也都有出息,大女儿嫁给了个木匠,二女儿听说还嫁给了个教书先生,三儿子考上了大学,那四儿子听说也是考大学的好苗子。

把儿女供出来,季淑芬可就要享清福了,我们羡慕不来的。”

一路飞奔到村口,看到村口停着的牛车,季淑芬气喘吁吁的跑过去,连忙叫住二麻子。

“喂,二麻子!”

看到是季淑芬,二麻子停下了车。

“婶子,怎么了,是需要我捎东西从镇上回来吗?”

二麻子可不认为,季淑芬要坐他的车。

这季淑芬抠门,可是出了名的,一分恨不得掰开成八瓣儿花。

季淑芬爽朗一笑。

“不带东西,我坐车,我去镇上。”

说完就掏了五毛钱递给了二麻子。

二麻子一愣,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最抠门的季淑芬竟然会拿钱来坐车。

还直接给了五毛钱。

他将剩下的四毛钱递还给季淑芬。

“婶子,来回一趟只要一毛钱。”

“不,我这是看你这车没人,我想包车,不想你空跑一趟。我想现在就走,有急事,麻烦你送我去临江饭店,要快点。”

二麻子一想,这成啊。

这时候正是农忙时节,坐车的人不多,而且一般人也不舍得坐车,他拉上绳子。

“那成!婶子快上车。”

季淑芬坐上牛车,一路摇摇晃晃。

心里也忐忐忑忑!

这还是她第一次花巨款坐车,解.放了双腿,心里爽的不行。

她以后绝对不会再委屈她自己。

在上辈子的前几天她去镇上扯布给林婉儿做裙子,意外碰到一个人。

说他想拍一部电影,觉得她的形象很符合,如果敲定是她出演,会让她当女主角。

当时她觉得那肯定是个骗子!

拍电影那可是做明星!

她一个农民,哪里敢做那样的梦!

虽然她也羡慕那些能上电视的人,也曾做过那种被人艳羡万众瞩目的梦。

可她都四十好几的人了。

上电视?

她想都不敢想!

可后来偶然一次她在电视上看到,她才知道那个人是非常有名的港台导演,在国际上拿过很多大奖,捧红了好几个影帝影后。

她才知道她错过了一个多么大的机会。

只是那时候已经迟了。

可这次既然上天都能让她重生,那她是不是也可以做一次美梦。

一个小时后,牛车到了镇上,季淑芬到了临江饭店。

她大步迈进饭店,语气急切,她忙问服务员,“同志,请问这里是不是有一位姓向,叫向导的人住在这里?”

服务员满是笑容的抬头,看到是季淑芬的时候翻了个白眼。

这是哪里来的乞丐。

一身灰扑扑的,哪里都是灰,衣服是破的,穿着的鞋子前面还破了个洞。

她厌恶的摆了摆手,“要讨饭去别的地方,惊扰了贵客,你担待的起吗?”

季淑芬急了,“我是真的找他,找他有急事。”

季淑芬摸了摸口袋,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四四方方方的纸片。

据那个人说,这个叫名片。

还好她从家离开的时候带上了。

“你看,这是那个叫向导的人给我留下的。”

服务员看到季淑芬手里的名片,正色了一下。

难不成这还真是那位贵客的穷亲戚。

她丢下一句话,“等着。”

看着服务员离开,季淑芬心里松了一下,希望她能赶的上。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觉得她此刻就像是小说里开挂了的小说女主。

既然能重生,那她一定也是会有金手指的。

她的运气肯定不会太差。

等了好一会儿,季淑芬终于等到了服务员。

她堆起了笑容,问服务员,“同志是不是那位向导同意见我了。”

服务员满脸的不耐烦,还推了季淑芬一把,“快走,快走,这里没了你要找的向导,你来迟了,人家早就退房走了。”

什么?

走了!

退房走了。

季淑芬迎面一个晴天霹雳。

她还是没赶上吗?

她还是不能改变她自己的命运吗?


季淑芬失魂落魄的往外走。

机会还是不属于她吗?

可是她真的很不甘心啊!

她浑浑噩噩的往外走,一路走到马路中间,还在走神,连飞奔过来的一辆车都没看见。

车直接被逼停了。

季淑芬都还恍恍惚惚。

“食屎啊类!”

被骂,季淑芬才回过神,看到面前差一点就撞到她的车,她也是一身冷汗。

她赶紧抬头,而看到车里坐着的人,她眼睛猛地瞪大。

这不就正是她要找的那位向导吗?

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地黑西服,戴一副金丝眼镜,不苟言笑,发丝打理的一丝不苟。

季淑芬忙喊,“向导,向导,你说过的,我要是有想法,就来找你的。”

向丛澜皱眉,不悦地看了下腕表。

“皮特,上车。”

“还有你。”

鹰一样的目光落在季淑芬身上。

季淑芬下意识的站直了身子,手不安的搓了搓衣角。

“我们约的时间是今天中午,如今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不守信用在我这里是大忌,我不会用你。”

“今天......中午?”

季淑芬脸色一白。

她还是没赶上吗?

那人没多说话,车径直从她身边开走。

不!

不行!

她不能放弃能改变她人生的机会。

她飞快迈开步子跟在汽车后面。

“向导,向导,等一等,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求您了,求求您了。”

车毫不留情越跑越快,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而不巧的是,季淑芬脚下一个打滑,重重摔在了地上,膝盖手腕上都磕出了血。

她一咬牙,站起身根本顾不上疼,继续跑。

这点疼算什么!

比起上辈子经历过的剜心凌迟的痛算什么!

可她再怎么快,还是眼睁睁的看着车消失在一个转角,再消失不见。

还是不行吗?

她双手搭在膝盖上,手扶着墙大口喘气。

这会儿膝盖手肘处钻心的疼,她去到路边弄了一点蒿草嚼碎了,忍痛按在伤口上。

正止好血,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抬头只看到了那人眼镜的金丝边框折射出来的光。

“再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季淑芬愣了好一会儿,她没想到这人竟然还会折返回来,她大喜过望。

“真......真的吗?”

太好了!

“可我要求很高,只是给你一个尝试的机会!”

“谢谢,谢谢!”

向丛澜也很奇怪!

在他这里,这是第一次破例!

明明是同一个人,不过几天的功夫,就像是换了个人。

眼神!

对,就是眼神不一样了!

那双眼仿佛经历过生死沧桑,但满怀希望,不像是在一个农村妇女身上能看到的。

与他上一次见到的一潭死水毫无生气的模样,大相径庭。

这个人仿佛就是为了他《母亲》这个电影量身定做的。

本来想着,要是找不到合适的人,他那部戏干脆就不拍了。

他不想毁了!

如今,倒是可以试试。

季淑芬跟着向丛澜进了招待所,向丛澜直接说了他的要求。

“如果让你演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你会怎么演?”

季淑芬不会演戏!

但是演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她眼眶里立马就有了泪水。

想到了那一年,那年下了大雪,大雪封山。

林婉儿高烧不退,道路不通,她没办法,半夜爬起来去看医生。

她摔了无数个跟头,连滚带爬的终于在天亮的时候将人送到了镇上。

医生说再慢一小时,林婉儿就会烧成个傻子。

她当时真的以为林婉儿会死。

她将自己完全代入了当时的情景,丝滑的过完了全程。

虽然林婉儿是个白眼狼,但她的付出可是实实在在的。

只是,她付出的越多,如今心里越恨。

她用手擦拭眼角,掩盖住眼里的恨意。

季淑芬表演完!

倒是让向丛澜意外了一把。

他意外季淑芬表现能力这么强,似乎是天生适合镜头,倒让他很惊喜。

他挖到了宝。

看来他眼光不错。

“镜头感不错,但你演技青涩,有提升的空间,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们可以签合同,但得先培训。”

向丛澜中肯的做出了他的评价。

“真的吗?”

季淑芬心里也兴奋的不行。

没想到她!

可以!!!

两人定下,接下来一个月,季淑芬有时间都要来进行演技培训。

走出饭店季淑芬心情愉悦。

整个人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云里雾里的。

她竟然就这么签约了!

就好像她同时也获得了新生。

她不会被过去的事绊住手脚。

想到上次她帮林婉儿扯布做的衣服,如今应该也做好了。

她去到了定衣服的地方,将给林婉儿做好的衣服给她自己换了三套新衣服。

当时给林婉儿做衣服可是花了三十块。

林婉儿怎么配得上她做的衣服,她现在是恨不得撕了她。

换上一身黄色掐腰长裙,季淑芬整个人都大变样。

她身材高挑,五官明媚,将凌乱的发型梳好,整个人年轻了不止十岁。

拿完衣服,她又买了一刀肉,水果糖,瓜子,洋奶粉,雪花膏......

零零散散的一大包。

她身体可需要好好补补。

以后,她只为自己而活!

回到村口,碰到李婶子李秀娥。

季淑芬热情地的打招呼,“秀儿。”

李秀娥定睛将季淑芬看了半天,才忽的扯开嗓子喊了声,“芬儿,你是芬儿,天啦,你这,你这也太好看了,也太时髦了,你这变的我都认不出来了。你这还真有年轻时十里八乡大美人的模样了。”

想当年,季淑芬可是被这村里所有人羡慕的模样,季淑芬人长的好看,只是没想到她会嫁给林国伟。

从嫁给林国伟,季淑芬就失去了自我,一扑在土里刨食,忙不完的活。

季淑芬大大方方任由李秀娥打量,这种被人艳羡关注的样子,很多年没体会过了。

“芬儿,我就说你得多为自己想想,那林国伟一家子可不值得你那么掏心掏肺。卖血那种事你可千万不能做。”

上辈子李秀娥也这么劝过她,可她根本就没当回事。

她拍了拍李秀娥的手,她手伸进袋子里抓了一大把瓜子。

“我都知道,谢谢你,这是水果糖,还有瓜子,你拿着吃。”

“那怎么成!”

李秀娥推脱着不要,手却自己打开了荷包,她眼睛都笑眯了起来,这可都是好东西,季淑芬也算是终于舍得对她自己大方了。

回到家,冷锅冷灶。

季淑芬冷哼一声。

这江秋兰跟林大东林婉儿三人从来都不做饭的,这是等着她呢。

季淑芬将她买的东西锁进箱子里,去鸡窝摸了两个鸡蛋,又从碗柜里拿出之前特意给林婉儿留的大白米蒸上。

这大米饭林婉儿可不配!

她如今可要好好补补身子,她将买回来的五花肉切片,猪油熬出油渣。

炒了个大白菜,煎了鸡蛋。

喷香的味道立马飘了出来。

饭蒸好,季淑芬用海碗打出来,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真好吃。

香的人恨不得将人舌头给吞了。

她以前都是过的些什么日子啊。

吃完饭刷完锅,保证锅里没了一滴油,季淑芬才将她之前撇下的烂白菜叶子胡乱的用手掐断,丢进锅里,洗是不可能的。

又将碎玉米丝儿丢进锅里,就这么一锅煮。

正在往家赶的江秋兰三人,闻着空气中飘来的香味,哈喇子都要掉下来了。

“婉儿,看来你妈去卖血回来了,我们有肉吃了,这是肉香。”

“我们赶快回去,要不然季淑芬就要偷吃了,那可是咱们老林家的肉。”

说着几人加快脚下的步子,一回到家,直接往厨房里冲。

只是看到厨房的样子,几人都傻眼了。


江秋兰去到兴奋地揭开锅盖,看到里面不是留的肉,而是一锅“猪食”,还烧糊了,散发出了一股难闻的臭味。

她肉呢?

她肉哪里去了?

他们可是为了吃这炖肉,从今天中午开始就没吃饭,饿着肚子准备大吃一顿的。

如今这怎么吃!

季淑芬这个懒婆娘不知道去哪里偷懒去了。

她越想越生气,气冲冲地冲到季淑芬的房间,看到季淑芬竟然在床上呼呼大睡!

这还得了!

肉肉没得吃,这个贱人还睡上了。

她一巴掌照着季淑芬脸上就扇了上去。

季淑芬可是家里的奴隶,竟然敢私自休息!

“你个懒鬼,大白天睡什么觉,你买的肉呢,你卖血买的肉呢,是不是都被你私吞了,你怎么那么自私,快滚起来做饭。”

季淑芬本来就很累,在掌风才到她耳边的时候,一脚就将季淑芬给蹬飞了,真是一点安生日子都不给过。

“啊.......你!”

季淑芬从床上起来,凶狠地瞪着江秋兰。

“妈,你说什么呢,什么肉,什么卖血,我咋听不懂呢!”

“哎哟,什么听不懂,你还装什么蒜,今天不是去卖血,那你去哪儿了,婉儿的嫁妆咋办,还有饭也没做,你想饿死我们吗?”

季淑芬毫不在意的撇撇嘴。

“饭不是在锅里给你们热着吗?再说了我可从来没说我要去卖血的。”

“你你你!那你地里的活儿不干了,还有那锅猪食能吃吗?季淑芬你是皮痒了又欠收拾?”

说完江秋兰从地上爬起来,捡起房间内的火钳照着季淑芬身上就砸下去。

季淑芬身子一歪,麻溜地躲开江秋兰的攻击。

呸!

还当她是那个傻子,站在原地等着挨打呢。

以往她当他们是长辈,打骂她都忍着,现在凭什么。

她今天非得让江秋兰下不来面子。

她双腿飞快的往院子外跑,一边跑一边夸张地喊。

“妈,你不要再打了,别打了,我好疼啊,你说的卖血,我去卖,卖了给你们买肉吃。”

“卖血不够的,我去煤窑里再挣,去石场砸石头,怎么样也得凑够婉儿的陪嫁。”

“婉儿是我亲女儿,我哪里有不心疼的啊。”

江秋兰在后边追,季淑芬叫的越来越凄惨,正是吃饭的点,将一村子的人都给惊动了!

村子里的人端着个碗,坐在门槛处。

“不会吧,强迫自家儿媳妇儿去卖血买肉吃,这还是人吗?小心天打雷劈。”

“哎!儿媳妇不是儿啊,还当自己是地主老财主,使劲压榨别人。”

“怎么就那么不要脸呢,我们桃李村的面子都给丢光了。”

江秋兰跑的气喘吁吁,那季淑芬就跟个泥鳅似的,一下都没打着。

真是气死她了。

看着围过来看热闹越来越多的人,江秋兰脸涨红的跟个茄子似的,手里的火钳更像是个烫手山芋,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她以前可是个优雅老太太,现在看被季淑芬给逼的。

那季淑芬那张臭嘴,她恨不得上去撕了。

那些人个个对她指指点点,都要戳她脑门上去了。

这江秋兰跟林大东都是极爱面子的人,还是第一次这么丢人。

她愤愤出声,唾沫直飞。

“我们家的家事轮得到你们多嘴吗?我管教自家儿媳妇儿,天经地义,就算是我打她,我打死她,她也应该挨着。”

“她拿钱不孝敬父母,那就是不孝,换作以往,就算是我们把她打死了,也算是家务事。”

李秀娥下午才刚得了季淑芬的好处,此刻她站出来 将季淑芬护在身后,嘲讽出声,“哟!婶子,你还真当自己是资本主义大小姐呢,说打谁就打谁,还不给你做饭,你是手断了还是脚折了,天天窝在家下蛋啊,你不害臊啊。”

“芬儿是什么样的人,大家有目共睹,她不孝敬你们大家伙信吗?”

“我看反倒是你为老不尊,你这种人小心一个炸雷炸死你。”

季淑芬任劳任怨,村里的人都看得到,显然不信江秋兰的话,可将江秋兰气的够呛。

而季淑芬躲在李秀娥身后,露出一个恶劣的笑,露出一个嘴型,“老不死的”。

江秋兰胸口上下起伏,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这个小妾还敢挑衅她,“贱人,我打死你。”

她抡起火钳又冲了上去。

这下推的推,拦得拦,一下子乱成了一团。

周围看林家的眼神那叫一言难尽,那一个个看的林大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他可是体面人,儿子在城里当工人,还有考上大学的孙子,还是第一次这么掉面子。

他一把夺走江秋兰手里的火钳,大骂一声,“回去,还嫌不够丢人。”

季淑芬作势擦眼角的泪水,呜咽在李秀娥身后。

李秀娥对着江秋兰吐了口唾沫,她抓住季淑芬的手,“芬儿,走去我们家,咱不跟他们过了。”

季淑芬跟着李秀娥走了,见没热闹看了,围上来的人才陆陆续续的散了。

这吃晚饭的功夫,还看了场戏。

可不得饭都要多吃两碗。

等人都走了,林婉儿才包着个头,闪闪躲躲的跟在两个人身后。

她脸上的伤还没好,根本就不敢出来见人。

要不然她会被笑话死的。

季淑芬跟着来到李秀娥家,在门口的小板凳坐下,李秀娥叹了口气,满是心疼,“芬儿,你命可真苦,男人不在家帮你干活,还得受这两个老不死的压榨,我看啊你就是将他们伺候的太好,现在看把你欺负成啥样了。”

“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嘛,你说真能卖血吗?能卖我真去,婉儿是我闺女,我做啥都行,只要她要嫁给喜欢的人,我死也值了。”

“哎!你啊你真是傻。

不过说起这个,我有个远房侄女也是和你女儿一样的情况,她那婆家起先也是不同意她入门,提出各种刁钻条件。

她那公公还是造纸厂厂长,家里有钱的很。

她就提前怀孕,撺掇着那男人两个人偷偷领了结婚证。

她也是个狠人,后面直接挺着七个月的孕肚上门,说不承认就到处去闹,要他丢了工作。

我跟你说,最绝的是,我那侄女婿喜欢我侄女喜欢的不得了。

说再不认他们两人的关系就离家出走,要断绝关系。

她那公公被逼的没办法了,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了。

你说也奇怪,这还得是我那侄女命好,现在也算是个富太太了。”

季淑芬抹了一把泪,“可是那未婚先孕可是被人看不起的,那不是没结婚就耍流氓嘛,我可不会同意我的女儿这样做。”

“害,这事你也就当个笑话看看。”

躲在暗处偷听的林婉儿听了个整的,她一双眼都在发亮。

原来!!!

还能这么做!

她妈总是管着她,这也不让她做,那也不让她做。

这事她就还非得做了。

她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要是她肚子有了朱大强的种,那朱家还能不欢欢喜喜求着让她入门。

也是怪季淑芬没本事,那点陪嫁都拿不出来,这种小事都还要让她自己来。

别人都靠不住,还得靠她自己。

季淑芬跟李秀娥聊完了天,季淑芬余光往角落里瞟了一眼,看到鬼鬼祟祟的林婉儿偷摸着走了。

她嘴角一勾,心里冷笑!

呵!

这林婉儿也是犟种,一身反骨,她不让她干的事,她一定非去干,以往她也是操碎了心。

这次嘛!

林婉儿你可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接下来几天,季淑芬早出晚归往返于镇上,连几人的面都没碰到。

季淑芬不在家干活,她是爽了!

可让江秋兰三人苦不堪言。

衣服没人洗,饭没人做,几人都瘦了一大圈,衣服也邋里邋遢。

这天,季淑芬从镇上回来往家赶,在半路被突然从草丛中窜出来的二愣子朱大强吓了一跳。

朱大强身材臃肿,一件白衬衫都快被撑爆了,下身穿着及膝长筒玻璃丝袜,搭配西装短裤和一双凉鞋。

明明是这个时代最流行的穿搭,穿在朱大强身上却怎么看怎么都不伦不类。

看到季淑芬,他连忙打招呼,眼里满是轻慢,“哟,婶子回来了啊。婉儿的嫁妆准备好了吗,没嫁妆我可不会让她进门。”

季淑芬拉开跟朱大强的距离,这人身上一股汗味,闻着就恶心,她冷哼一声,

“哼,我不会同意婉儿嫁给你的。”

朱大强肥胖的脸上一脸淫.笑,大舌头舔了舔干枯的唇角。

“林婉儿不知廉耻勾引我,都被我睡烂了,婶子你不同意也得同意,她屁股那么大,说不定肚子里都有我的种了。”

季淑芬装作没听见朱大强的话,加快脚步往家赶。

这朱大强又丑又龊,也亏得林婉儿看得上,不知道怎么下的去嘴的。

不过她没想到林婉儿动作竟然那么快,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她等着林婉儿的报应。

回到家,江秋兰跟林大东翘着二郎腿,端着个搪瓷缸子喝茶唉声叹气,林婉儿烦躁地拿着把棕树叶子做的扇子一下又一下的扇风。

好烦!

几天不碰面的功夫,几人憔悴的不成样子。

季淑芬心里冷笑,这才哪儿到哪儿呢!

她这次回来可是要给他们送上一份大礼来的。

看到季淑芬回来了,江秋兰站起身小脚迈的飞快,骂骂咧咧:

“季淑芬你个贱人,你还知道回来,家里的活儿不干了,衣服不洗了,饭不用做了。”

季淑芬笑的繁衍。

“妈,你这可是误会我了,我这不是给婉儿挣嫁妆去了吗?还有我今天买了肥肉还给爸带了酒,就当给你们赔罪了。”

江秋兰听到有肥肉,嘴巴一下子闭了。

她嘴里已经分泌出了唾沫,这贱人饭倒是做的不错,几天不见倒是挺想念她做的饭菜。

“哼!算你识相,否则我让国伟将你休了,还不赶紧滚去做饭。”

林婉儿脸上的伤已经好了,上前甜甜的叫了一声“妈”,她想要上前来挽季淑芬的胳膊,被季淑芬不着痕迹给躲开了。

她现在看到林婉儿就能想到徐娇娇那副得意的嘴脸,真是恶心。

“你们歇着,我去做饭。”

季淑芬走进厨房,烧火起锅,很快喷香的味儿就从厨房传了出来。

三人在外面伸的脖子都长了。

好香啊。

肯定是大块大块的肉。

这下他们肯定能大吃一顿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季淑芬端来了一盘菜,和几个玉米馍馍。

江秋兰一看,竟然只有一盘炒青菜,和一碟子咸菜干,她想吃的肉一点都没有。

她明明还闻到了鸡肉的味儿。

“肉呢,我的肉呢,季淑芬你就给我们吃这个,是不是你嘴馋偷吃了。”

季淑芬叹息一声,

“妈,这你可就误会我了,这婉儿要存嫁妆,只能是先委屈你们了。等婉儿存够了嫁妆,以后天天都有肉吃。”

吃了几天的咸菜粗糠,江秋兰嘴巴都没味儿了。

如今因为林婉儿,她沦落到天天吃糠咽菜的地步,虽然疼林婉儿这个孙女,这时也有些怨言。

可此刻他们肚子里都没货,饿的狠了,抓起馍馍,狼吞虎咽的往嘴巴里塞。

他们还从来没觉得玉米馍馍会这么好吃。

季淑芬看几人狼吞虎咽,她舔了舔嘴角。

她刚吃太撑了,这土豆炖鸡的味道是真不错。

晚点等她再去碗柜里将剩下的大半碗给吃了。

林婉儿终于吃饱了,看到季淑芬没吃,忙问,“妈,你怎么不吃。”

“妈不饿,看你们吃。”

以前她不是不饿,是舍不得吃,说的都是假话,今天说的绝对是真话。

而且那盘子舔的都能当镜子了,可一点都没考虑过她还没吃饭。

江秋兰瞥了一眼季淑芬,就是下贱命。

“哼,下贱胚子。”

呵,到底是谁下贱。

只是,这几人怎么还没倒下。

她可是下了大剂量的。

当时卖药的兽医说了,这药干倒一头几百斤的猪绝对不成问题。

“噗通!”

哎哟!

起效了!

季淑芬看着三人都趴在了桌上。

季淑芬上前一人踢了几脚,这几人果然睡的跟死猪似的。

她走到衣柜前蹲下,大手用力掰开衣柜下的一块砖。

砖搬开,果然里面有个铁皮箱子,还上了锁。

她之前就经常看到江秋兰一到晚上等没人了,就会鬼鬼祟祟地抱着箱子摸来摸去。

那珍惜样儿里面绝对有好东西。

她想要摆脱这家人,没钱可寸步难行!

如今有现成的钱袋子,不用白不用,不拿白不拿。

就是上了锁!

她走到江秋兰身边,将江秋兰全身上下都摸了个

遍,最后在江秋兰内裤里发现了钥匙。

她拿起钥匙用力在江秋兰衣服上蹭了蹭,嫌恶心。

她将钥匙插进锁匙,“吧嗒”一声,箱子被打开。

季淑芬翻了翻,越翻眼睛越亮。

这可都是好东西。

这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惊人。

百元大钞竟然有一大捆,数了数竟然有六千块。

六千啊!

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一些零钱,也有一百多块。

还有一张存折,林国伟每个月都固定往里面打钱,每个月也有一百块,竟然也有三千多。

一百块竟然有这么多?

当年林国伟顶替她的工作去城里,那时候一个月才三十几块,就算现在坐到了厂长位置,也不过一百多,能寄这么多钱回来?

她觉得有点蹊跷。

这江秋兰平时哭着喊着说穷,这都妥妥万元户了。

这么多钱,还天天在她面前哭穷。

害得她一个女人去石场砸石头,去黑煤矿挖煤......

这江秋兰真不是个东西!

将钱都拿出来,季淑芬还看到了不少银元首饰,一看就是值钱货。

发财了!

后面她又仔细扒拉了一下,发现箱子最底层还有个针织小袋子,季淑芬一看,这怎么有点眼熟。

这不是......

这不是她二十多年前就丢的袋子吗?

当年她任性离家出走下乡,身上的东西都被偷了。

里面有她带的首饰和一块进口手表,如今也在。

之前他们家条件也不差的,家里是做生意的,但是具体多大她不清楚。

在她东西被偷了,在大冬天快被饿死冻死的时候,是林国伟他们家给了她一口饭吃一件衣穿。

也就是他们给了她一口饭吃,这么多年她才任劳任怨,也记得他们的好。

后来她落水被林国伟救,林国伟更是不断对她示好。

本来她是看不起林国伟的,可是有一天她稀里糊涂的在林国伟被窝里醒来,被人抓奸在床。

她没办法,就潦草的嫁给了林国伟,怀孕生子,连酒席都没办过。

如今想到过往细节,她气的发抖!

这些!!!

这些!!!

这些都是林家人一早就算计好了的。

当年江秋兰是地主家的小姐,一般人可都不愿意让自家女儿嫁进来。

她就被盯上了。

就这样她在乡下被林家人无怨无悔磋磨了几十年!

上辈子还赔上了她的一生。

她恨啊!

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

看到一边的煤油灯,她心里怒火冲天。

她要杀了他们。


“救火啊,救火啊,快来救火啊!”

“不得了啊,林家燃起来了。”

“怎么回事啊,刚逼迫自家儿媳妇儿卖血吃肉,这林家人就遭报应了,这人啊平时还是要多积德。”

半夜,林家燃起了火,火苗映红了半边天。

所有的村民都被惊醒跑过来救火,一盆水一盆水的往里泼。

而季淑芬用尽最后的力气,也终于将屋子里最后一个人林婉儿从火海里拖出来,只不过是拖着她一条腿,脸朝下的姿势。

林婉儿是浑身哪里都疼,可就是睁不开眼,呛人的烟雾不断窜进她的鼻腔,她难受地发出了痛呼声。

疼,好疼,好疼!

江秋兰也难受。

她一身都像是被人暴打过的,哪哪儿都疼,动一下骨头似乎都要断了。

直到一盆冷水迎面浇下来,她才猛地睁开眼。

天是黑的!

吵吵闹闹的!

而旁边是大火。

她怎么了?

她不是在吃饭吗?

意识还是模糊的,身上压了座大山,压的她五脏六腑都快要碎了。

紧接着雨点似的拳头砸在她心口。

“妈,太好了,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可是吓死我了,你没了我可怎么办啊,还好,你醒了,呜呜呜......”

“咳咳......放开我......嚯嚯......”

江秋兰嘴巴被捂住,喘不了气,她一口老血堵在喉咙处,难受的紧。

睁眼才看清楚是季淑芬正在掐她脖子。

季淑芬神色疯癫,像是下一秒就能让她去见阎王。

这个女人疯了,要杀了她。

竟然敢杀她婆婆,她不怕天打雷劈吗?

在巨大的求生意识下,她猛地一把推开季淑芬,跌跌撞撞的站起来。

而更让她惊恐的是,她发现火烧的正是她家的房子。

她的房子怎么能起火!

妈呀!

完了,完了!

这起火了那她的那些东西怎么办!

她的钱,她的宝贝,她的首饰啊!!!

她不是又要变成穷光蛋!!!

她想也没想的就往火里面冲,人还没冲出去,就被季淑芬抱住了腰。

“妈,你可不能往里面冲,这火这么大,会要人命的。”

“不,你个贱人,你快放开我,我要进去。

那是我的命啊,我就是死也要进去,放开我,放开我,你个杀千刀的!”

江秋兰反手就要给季淑芬一耳光,手才刚抬起来,就反被季淑芬“啪啪”两耳光,打的又重又疼,季淑芬痛心疾首。

“妈,你冷静点,房子没了,我们可以再建,人没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了啊!”

江秋兰被季淑芬死死拦住,眼睁睁看着房子烧了个干净。

江秋兰眼泪横流,抬手就要打季淑芬,被村民给拦住了,她咆哮道:

“贱人,季淑芬你这个贱人,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她要杀自己的婆婆,她个杀人犯,大家伙快送她去公安局,抓她去枪毙,她还放火烧了我们的房子,她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得了疯狗病。”

季淑芬摸了摸眼角的泪水很是伤心,“妈,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大家伙儿都看到了,我拼死拼活才将你们从火海里救出来,我要是想烧死你们,我怎么还会救你。你们这是酒喝多了,我怎么都叫不醒你们啊。”

季淑芬也想一把火将这些渣滓都烧死算了!

可是想到她好不容易重生回来,却为了这些人渣再毁了她自己,得不偿失。

这人啊死了才是便宜他们。

有时候活着可比死难受多了。

“不不不,就是你,就是你,你个杀千刀的畜生啊。”

江秋兰指着季淑芬鼻子骂。

李秀娥见季淑芬这么被冤枉,大声道:“婶子,你这么多年磋磨芬儿,大家伙可都是看着的,如今还要拉芬儿去枪毙,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芬儿为了救你们,手都烧伤了。

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

“不,她就是要烧死我们,她就是要烧死我们,你们都被她骗了。”

江秋兰很激动,唾沫横飞,可没人信她的,看她的眼神中都是鄙夷,她憋屈的不行,也体会了一把有口难辩的滋味。

季淑芬故作坚强,那样子显然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妈,你真的是冤枉我了,还有大家伙儿,我没事,反正被冤枉也不是头一回了,没事,我都习惯了。多谢大家今天来帮忙救火。”

“你你你......”

季淑芬实在是太可怜了,好多村里的媳妇都一脸愤恨的看着江秋兰。

江秋兰被气的不行,看着周围的人对她指指点点,一翻白眼,晕了。

江秋兰晕了,一边的林婉儿也发出了尖叫声。

“啊啊啊!我的脸,我的脸好疼。”

林婉儿因为脸朝下,磕碰的青青紫紫,之前刚好的脸,又肿了起来。

而林大东那几根稀疏的头发,也被火给烧成了光头,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季淑芬看到几个人的惨样,心里大笑出声。

哈哈哈!

好痛快!

痛吗?

活该!

他们的痛怎么能比得上她上辈子的痛。

这她才收了一点利息呢。

慢慢玩!

大半夜的终于是将火扑灭了,正屋烧塌了,江秋兰三人都垂头丧气的,看见季淑芬恨的牙痒痒。

好在厨房没烧,季淑芬因为住在旁边的单独的房子里,也没烧。

人都走光了,江秋兰才“悠悠转醒”,她恶狠狠地盯着季淑芬。

“贱货,是你,是你都是你对不对。你想烧死我们。”

见人都走了,季淑芬也懒得装了,两手一摊,“是我,是我怎么了,本来我是想直接烧死你们的,可是想来想去,这也太便宜你们了,为了你们这些渣滓我何必搭上我自己呢。”

“哈哈哈哈,你承认了是吧,果然是你,大家伙快来看啊,这个贱人承认是她要烧死我们。”

季淑芬冷笑一声,“你喊啊,继续喊啊,你就算是喊破了喉咙,你看他们是信我还是信你。”

江秋兰刚迈出去的腿收了回来,想到刚刚村里人对她的态度,咬牙切齿。

“贱人,你会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刚才那些人听了季淑芬的话,根本就不信她的。

她往地上一坐,撒起了泼。

“哎哟,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儿子娶了这么个母夜叉。

你怎么那么歹毒,要杀自己的公公婆婆和亲手养大的女儿。儿子啊我快被你媳妇欺负死了啊,你还管不管的啊。

你怎么那么歹毒啊。”

“我歹毒,当年究竟我是怎么嫁给你儿子的,你午

夜梦回就不怕鬼敲门吗?不怕死后下地狱上刀山下油锅被千刀万剐吗?”

提起往年的事,江秋兰没丝毫心虚。

那是他们有本事,不花费一分钱捡了便宜,她满是嘲讽。

“呵,当年发生了什么,你个婊子,自己发浪,脱光了衣服往我儿子被窝里钻,被破了身子,那也是我儿子心善才要你。”

季淑芬红彤彤的双眼着的江秋兰。

江秋兰也根本不怕季淑芬,被他们磋磨了这么多年,她就当季淑芬是个软柿子。

哼!

当年的事!

当年的事怎么了,是他们下了药,让她儿子把季淑芬给上了,那又怎么样。

还不是季淑芬自己下贱。

发浪跟发情了的母猪似的,缠着她儿子,她想起来都害臊。

她自己不发浪,控制不住自己,关她儿子什么事。

要了季淑芬那是她的福分。

反正当年的事她不承认,谁知道。

季淑芬看江秋兰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气极了。

那可是她的一辈子!

不两辈子!

两辈子都被毁了!

她余光看到磨刀石上的菜刀,拿刀往江秋兰身边走过去。


江秋兰被季淑芬骇人的目光吓了一跳,挪着步子往后退。

“你.....你想干什么?我可是你婆婆,杀人可是要被抓去枪毙的。”

“反正我一条烂命,怕什么,而且我还能拉几个垫背的。”

季淑芬视线落到一边的林婉儿跟林大东身上,两人身子一紧。

“当......当年都是你妈的主意,跟我可没关系。我可什么都没干。”

林大东立马撇掉了他的关系。

那明晃晃的刀可实在是太吓人了。

“跟你没关系?可是你不也没拦着吗?”

林大东看似没直接加害她,可他却是最直接受益者。

这刀子割不到自己身上,都不知道痛的。

林婉儿也被吓傻了。

她妈这是疯了吗?

她想嫁人的人心更急切了!

看来她得立刻马上去嫁给朱大强,让朱大强跟她领证,真的不能等了。

江秋兰看季淑芬离她越来越近,刀也越来越近。

咕咚咽了口口水。

那猩红的眼,发光的刀!

这个贱人是真的要杀她!!!

她拔开腿,就往外跑。

她一边跑,一边喊。

“杀人啦,这次是真的杀人了,季淑芬要杀我。”

“救命啊,救命啊。”

“谁来救救我!”

季淑芬提起刀扛在肩上,撒开腿就跟在江秋兰身后追,卷起了一阵风,“唰”的一下消失了踪迹。

江秋兰虽裹着小脚,这时别提有多快了。

村里的人听到江秋兰的嚎叫声,自觉关上了门,甚至将窗户也关上了。

太吵了!

大半夜的闹什么呢,真是不消停。

江秋兰大口喘气,跑了一段,往后一看,正看到季淑芬扛着刀,那刀闪闪发光,迎面而来。

她吓的魂飞魄散。

脚下转成了“陀螺”。

她继续跑,季淑芬继续追。

江秋兰累的气喘吁吁。

刚一停下那发光的刀,就往她身上一劈。

她身体灵活的一下弯成了个“C”形,一下变成了个“大”字,一会儿又来了个金鸡独立。

每次都完美躲开了季淑芬的攻击。

她正得意!

季淑芬又跟上来了。

季淑芬砍!

她躲!

再砍!

再躲!

她从来没觉得她这么灵活过,真是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

可季淑芬就跟只疯狗一样,紧咬着她不放。

每当她快要停下来的时候,那刀就贴她脑门上了。

“唰!”刀还带着破空声。

忒吓人了!

这季淑芬就像是个永动机一样,完全不知道累似的,江秋兰累的喘成了个死狗。

“哎呀,妈呀,别......别追了......我......我跑不动了!真的跑不动了。”

江秋兰气都喘不顺了,瘫软在了地上,她眼睁睁的看着那把刀迎着她的头迎面劈下来。

“啊......”

月光下印着季淑芬狞笑的脸,江秋兰惨叫一声,像是跟软苗条似的倒在了地上。

晕倒了?

季淑芬上前踢了江秋兰一脚,江秋兰依旧软趴趴的,果真是晕了。

“呸!一点用都没有,老东西。”

季淑芬拖着江秋兰回到家,林婉儿跟林大东正缩在墙角。

看到生死不知的江秋兰被随意扔在地上。

两人瑟瑟发抖!

杀人了!

杀人了!

啊啊啊!

林大东颤颤巍巍地,

“你......你杀人了?她再怎么也是你妈,你怎么能杀了她。”

季淑芬恶劣一笑,“我乐意。”

林大东都结巴了,第一次觉得季淑芬这么吓人,这还是那个他们呼来唤去,任意打骂的季淑芬吗?

怎么突然就变了!

“对了,林大东烧水,林婉儿准备调料。”

“做......做什么?”

两人颤抖着声音,看了一眼江秋兰,互的一个对视,都在各自眼里看到了惊恐。

季淑芬不会是想要......

不会是他们想的那样吧。

疯了!

疯了!

季淑芬是真的疯了。

偏偏季淑芬还在一边添油加醋,“哎呀,你们说是清蒸呢还是红烧呢?

嗯!

不过,我喜欢吃红烧的。

清蒸的味儿太淡了,我还是喜欢吃重口味的。”

“先过水,再放白酒姜片去腥,再捞起来放花椒葱姜蒜油爆炒出香,接着放下土豆去炖。

想想都香味扑鼻。”

想着那场景,林大东跟林婉儿直接一个狂吐,恨不得连胆汁水都要吐出来。

季淑芬勾唇一笑,“呵.....没用的东西,还不快去烧水!”

林大东被季淑芬一吼,麻溜的站起身,跟屁股着火了似的,立马就跑去捡柴火烧锅。

季淑芬视线落到林婉儿身上,林婉儿止不住泪水。

她妈到底咋了!

就不能换回之前那个妈了吗?

妈妈呀!

她好怕!

她连忙求饶,“妈,我是婉儿啊,都是他们,都是他们欺负你的,我可没欺负你,你不是最疼我的吗?”

欺负?

原来林婉儿也知道她受了欺负!

却从来没想过多心疼她几分。

都说女儿是小棉袄!

她这件是棉袄成了破洞还被冰水冻住的棉袄!

冷彻心扉啊!

林婉儿你的报应在后头!

“没欺负我?我去卖血不是你撺掇的吗?”

林婉儿脸色苍白,她妈怎么知道?

为了掩盖她的心虚,她声音猛的拔高,她还觉得委屈呢。

“你不是我妈吗?为我做这些不都是应该的,要不然你养我干嘛。

我奶奶说,你根本就不是真心对我好。”

“是是是,我不是真心对你好。”

季淑芬都气笑了。

果然都是白眼狼,她以前怎么会觉得林婉儿嘴甜可爱呢?

“还不快去准备调料,要不我先剁了你。”

林婉儿看着季淑芬手里的大刀,连滚带爬的去了厨房。

她妈真的撞鬼了吧。

跟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样,是来索命来的。

季淑芬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江秋兰,踢了踢她的身子,“喂,醒了就去做饭,难不成你还想我真将你给剁了?”

被拖回来的江秋兰早就醒了,可是她不敢睁眼,如今装晕被拆穿,她也不敢再睡了。

他们刚才是在商量要剁了她吗?

醒来的江秋兰如今是真的怕了季淑芬了,季淑芬是真的想杀她。

她愣了一下,颤巍巍的问,“我.....我去做饭。”

此刻天已经快亮了,折腾了半晚,季淑芬也确实觉得饿了。

“对啊,你去,难不成我去。”

“好......好!”

“对了,去抓一只鸡,我要吃土豆炖鸡!”

爬起来准备走的江秋兰,身子一僵。

可也不敢反驳季淑芬。

“知.....知道了!”

可在季淑芬看不见的地方,江秋兰脸色都要扭曲了。

她不断的骂着!

贱人!

贱人!

该死的贱人!

吃鸡!

吃鸡!

这么个下贱的小妾还敢吃鸡!

现在敢这么对她!

她一定要打电话给她儿子国伟,等国伟回来了,他要让她儿子打死季淑芬!!!

要让她儿子休了季淑芬!!!


天大亮了!

从厨房传来了喷香的土豆炖鸡块的香味!

季淑芬斜靠在门边,看着几人干活,时不时“指点”一下。

“喂,江秋兰,你手断了啊,不会揭一下锅盖,搅一下吗?”

“林大东,你火烧那么大,是要将锅里的鸡烧糊不想吃饭了吗?”

“林婉儿,你想要咸死我吗,放那么多盐。”

几人麻利地干活,一点不敢偷懒,对季淑芬的特意找茬也只敢忍着。

那母夜叉跟个监工似的站在门边,他们可不敢放肆。

季淑芬美的不行,原来看别人干活这么得劲。

以后这家里的活儿可有人干了,她也做做富太太。

想到她从江秋兰手里搞来的万吧块钱。

她!

如今也是万元户了!

“行了,把饭打起来,鸡肉舀起来,我要吃饭。”

听到吃饭,三人动作更热切了。

今天有大餐吃了,竟然还有鸡肉吃。

那香喷喷的鸡肉闻着让人口水都下来了,这简直就是在过年。

终于可以饱餐一顿!

江秋兰打好三碗白米饭放到桌子上,又将鸡肉盛好。

正伸手去夹那个鸡腿,她眼睛都在放光,她好久没沾过荤腥了。

却半路被季淑芬夹走,一口塞到了嘴里。

“嗯,好吃。”

而她夹鸡肉的那只手被季淑芬用筷子重重地打了一下,瞬间就起了红痕。

好痛!

“我有让你吃吗?去边上站着。”

江秋兰腮帮子都快要咬碎了!

贱人!

贱人!

贱人!!!

啊啊啊!气死她了!!!

这鸡肉做好了不给她们吃!

而且还是她亲手做的鸡肉!!!

她怎么命这么苦啊!

季淑芬这是虐待他们。

现在季淑芬竟然搞起了太太的派头,还当他们是丫鬟。

她捏紧拳头,“季淑芬,你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吗?”

以往每次等她将饭菜端好,等着她的就是残羹剩饭,他们可从来没想过给她留过饭。

季淑芬用力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江秋兰就怂了。

实在是昨晚季淑芬给她的印象太吓人了。

她不敢反驳季淑芬。

只能恋恋不舍的眼睛留在那碗大盘鸡上。

季淑芬这个贱人,这是把他们在当佣人使,这也太欺负人了。

她眼睁睁的看着季淑芬吃掉了两只大鸡腿,又吃掉了两个鸡翅,还有鸡胸肉.....

她急的都快哭了!

季淑芬这个贱人,太欺负人了!

她等啊等啊,终于等季淑芬吃完了,给他们留下了一盘子的......

鸡架子!!!

和一个鸡屁股!

季淑芬舒服的打了个饱嗝~

“好了,我吃饱了,你们吃吧!我可还心善的给你们留了菜。”

说完季淑芬就头一转,往她的房间里去,准备去补觉。

季淑芬一走,江秋兰三人如恶狗扑食一样,扑到了剩下的那一点剩菜上。

江秋兰一边吃一边掉眼泪。

她还没被这么欺负过!

她哪里吃过剩菜啊!

她还做了菜!

她自己做的菜她竟然只能吃剩菜!

以前吃鸡,最大的鸡腿一定是她的,如今只能吃鸡骨头和鸡屁股。

她心里苦啊!

吃完了饭,她依旧委屈的不行,对季淑芬更是恨到了极点,一脚用力踢在林大东腿弯处。

“林大东你这个没出息的,你就任由着这个贱人欺负我吗?

我要给我儿子打电话,等我儿子回来了,我非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贱人。”

林大东眼神躲闪,他可不想激怒季淑芬,

讪讪道,

“可季淑芬现在就是个疯子,你要让她不开心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呢。她真的会杀了我们的。”

“那怎么办,你要我一直过这种丫鬟日子,我可过不了。”

林婉儿也苦不堪言,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最疼爱她的妈如今竟然也不管她的死活,昨晚那架势太吓人了。

她环顾四周,压低了声音悄悄地。

“奶奶,我看最近妈不总是跑镇上吗,等她走了,我们就立马去打电话,告诉我爸。”

江秋兰恨的牙痒痒,“这个贱人才不是你妈,等我儿子回来就是季淑芬的死期,我非得打死她不成。”

季淑芬在她房间里美美的数着钱,根本不在意外面几人的谋算。

她要是知道江秋兰要将林国伟叫回来,她还非得好好感谢一下她。

毕竟!

林国伟,她也想找她好好算算账!

接下里几天,季淑芬每天都要睡到日晒三竿,家里的活儿她是一点没干,全部都分配给三人,她就当监工,日子过的别提有多舒坦了。

活儿干完了,她就将几人撵到地里干活。

别说家里有丫鬟伺候,就是爽快!

她以往那些任劳任怨的日子简直就是白活了。

她们房子被烧了,只能三人挤在牛棚里。

好在是夏天,还能熬,就是蚊子多,将他们一个个身上叮的都是包。

他们就盼望着季淑芬早早的离开。

终于,一天早上季淑芬吃完早饭,将家里剩下的一条腊肉,半斤白糖,还有白酒都提着,坐上牛车往镇上去了。

江秋兰看季淑芬走了,喜极而泣,恨不得放挂鞭炮。

她此刻都来不及心疼季淑芬提走的腊肉白糖和酒了。

只知道,季淑芬终于走了!

太好了,太好了!

季淑芬走了!

她不用当丫鬟伺候人了。

又观察了好一会儿,见季淑芬真的走了,江秋兰急切地拽上林大东,“走,那个贱人去镇上了,我要去给儿子打电话,哼!

季淑芬的好日子到头了。”

***

这边,季淑芬摇摇晃晃坐在二麻子的牛车上,心里却在出神。

上辈子她的大女儿林冬梅早早就出嫁了,嫁给了隔壁市,村里一个木匠。

木匠这时候是手艺人,可是很吃香的,有手艺就有饭吃。

一个月能赚几十块,是人人羡慕的对象。

当时同意大女儿嫁给这个木匠,也是看这个木匠忠厚老实。

她大女儿性格有点软弱,也就是怕她受欺负了,才找了个老实人。

只是大女儿出嫁了如今有六年了,从来都没回过娘家也没有一点只字片语。

上辈子她一直忙于照顾家庭,照顾两个老不死的和下面几个儿女,根本来不及去顾大女儿。

而她自己对这个大女儿也是有亏欠的。

当年她生的第一胎就是女儿!

江秋兰跟林大东一知道她生了女儿,立马就变了脸。

连月子都没伺候她,甚至在她还没出月子,就让她下地干活,还逼迫她在大冬天去河里洗衣服。

对她没好脸色,自然对这个孙女也是万般不喜欢。

说她断了老林家的香火。

她被埋怨久了,也多少对大女儿有怨言。

她也想过,为什么第一胎生的就不是儿子呢?

而她的大女儿也是让人懂事的心疼。

家里爷爷奶奶不喜欢她,而她当时也没作为,对她忽视很多。

这怕是也是大女儿早早就想出嫁的原因。

上辈子到最后,她生病见到的她的大女儿的样子,她心里也涌出一阵心疼。

整个人就瘦的只剩一张皮了,而她的外孙女也面黄肌瘦,眼里一潭死水,毫无生气。

就是这样的大女儿还买水果,拎着汤汤水水来看望她,看到她生活不能自理,在医院给她端屎端尿,伺候她,甚至还给她交了医药费。

她对这个女儿有愧!

而她迫切地想知道这个女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去到火车站,看到有卖大白兔奶糖的,一块五一斤,她买了两斤。

换作以往这么贵的奶糖,她是舍不得的,可想到以往她省下来的钱都喂了狗,太不划算,还不如买给自己吃。

再说她的小孙女如今也只有五岁,应该是正爱吃糖的年纪。

她掏出钱正准备付钱,就听到旁边围着一圈的人,在指指点点,发出了喧闹声。

“救命啊,救命啊,叔叔阿姨你们救救我,我不认识他们。”

入眼是一个老太太跟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抓着一年轻女孩子。

见女孩子对路人施救,那男人蒲扇大的巴掌“啪啪”给了那女孩子两耳巴子。

女孩白皙地脸立马高高肿胀了起来,但依旧大喊救命,可没有一个人上前。

就连车站的售票员看了一眼,也立马别过了目光。

皮肤黝黑的男人,憨厚的笑了笑。

“各位叔婶子,给大家闹笑话了,这是我自家婆娘,她脑子有问题,天天就说不认识我,都嫁给我给我生了两个大胖小子了。

可谁知道,她在城里上工,勾搭了别人,要跟别人跑。

我这不也是没办法,才打她,要不然我可舍不得。

别看她长的漂亮,我当时娶她可是花了一千块呢。”

旁边一婶娘闻言咂了咂嘴,瞪大了眼,一脸惊讶,“什么,一女人值一千块,这是什么金疙瘩。”

她看向还在挣扎的女孩子,当做过来人似的劝说,“姑娘,我看你男人是个会疼人的。

娶你都花了一千块,好好回家过日子吧,闹什么呢。

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要是其它人,早被自家男人打死了。”

女孩闻言剧烈挣扎,被男人一双大手捂住嘴巴,看到车站里没一个人帮她,一双漂亮的眼里满是恐惧。

她明明就不认识这两个人,为什么没人相信她。

她是从港城过来来找她爸爸的。

直到被拖到检票口,她的脚后跟在地上划出一条长直线,高跟皮鞋都掉了一只。

她被那人粗暴的往车上推,周围的人也只当是在看笑话。

就在她已经绝望了的时候,突然从候车厅传来了一声大喊,“姑娘,收音机,打掉你旁边那人的收音机。”

闻言,女孩子虽然不明白,还依旧照做。

她双手被束缚,但是伸出脚,腿用力一蹬,一男人护在手里跟宝贝似的收音机就掉在地上,“嘭”的一声,连里面的磁带都掉了出来,收音机天线也折了。

见收音机坏了,刚准备坐车走的两人被男人拦住了。

“站住,你管教你媳妇我管不着,但你媳妇弄坏了我的收音机,要赔钱,你知道我这个多少钱吗?

这可是从羊城那边过来的最新款,要三百五十块。”

一听要三百五十块,男人立马变了脸。

“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你自己没拿稳,我还着急赶路,你让开。”

“什么?明明就是你媳妇将我的收音机弄坏了,你不赔谁赔。”

“我不赔,什么收音机要三百五十块,你讹人,让开,再耽搁,我的车快走了。”

季淑芬快步走进人群中。

“同志们,别放那人走,那人是人贩子。”

在后世这样的人贩子拉人的事大家都被科普了,有了防范意识,都懂。

但这个时期多数人都还很淳朴,并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

如果被恶人抓了,你大喊大叫没用的,最好是破坏掉周围看热闹人的贵重物品,这样涉及到自身的利益,那人贩子是没那么容易走掉的。

“什么?人贩子?”

人群中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呼。

男人对上从人群中挤过来的季淑芬,有些心虚,额头上后背都惊出一身冷汗,这人怎么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不过他依旧梗着脖子面红耳赤狡辩。

“这位女同志,你空口白牙污蔑我,小心我去告公安抓你。这是我们两口子的事,你一个外人管我干什么。

我千辛万苦娶一个媳妇我容易吗?

呜呜呜......”

一个大个子的壮汉,委屈地不行,说着说着在众人面前都哭了,而旁边的老太太更是扑在女孩子身上哭。

“翠花啊,翠花啊,你就别闹了行不行,你舍得大壮,但你舍得你生的两个娃吗?

你就那么狠心连你的娃都不要了吗?”

这老太太哭的肝肠寸断,刚刚稍微动摇了心思的围观群众又动摇了,这男人和老太太都看着实在是憨厚,就不像是个坏人。

“这婶子你不会是看人家日子过的好,想污蔑别人吧,你心思怎么这么歹毒。”

“什么人贩子,我看这男人不像,看起来这么老实,哪里是人贩子啊。”

“对啊,我也觉得不像,这人贩子可是被抓了要枪毙的,谁敢干这样的事。”

听到“枪毙”二字,男人不安的搓了搓手。

季淑芬看这两人的模样,觉得她没判断错,明显两人现在已经心虚了。

她坚定的往前一站,“你们仔细看,这两人跟这女孩子完全看起来就不是一类人,女孩子穿着高跟鞋还有洋装,皮肤白皙,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根本不可能嫁给这样的人。”

“可人家不是给了一千块彩礼吗?那可是天价,那可不得回家当祖宗一样供起来。”

“那既然这样,他不是将这位叔的收音机弄坏了,那先把钱赔了吧。

另外,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已经报了公安了,你不是说我污蔑了你,那我们就去公安局好好说说。”

季淑芬目光坚定,看的老太太跟那男人心里都一紧。

老太太声音都尖锐了,“什么,你报公安了,你怎么能报公安呢?这就是我们的家事,就不麻烦了吧。”

“这有什么麻烦的,如果你们真是无辜的,也可以还你们一个清白,再者你们损坏了别人的贵重物品,正好公安同志看怎么处理,你看,那边人已经过来了。”

真报公安了?

要是公安来了,那他们还有活路吗?

他们可不想被枪毙!

他们每次都是这么将人给掳走的,怎么今天就出了差错。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个信息。

跑!

他们绝对不能去公安局。

再不跑可就来不及了。

男人和老太太瞅准一个死角猛地冲出去,将手里的女孩子往前一推。

这一变故,人群中的人都差点没反应过来。

季淑芬大喊一声,“快,快抓人贩子,别让人贩子跑了,我已经报公安了。”

听到报了公安两人腿一软差点跪下,慌不择路的扒开人群撒腿就跑。

而被骗了的人民群众,内心愤怒的火焰熊熊燃烧。

竟然真的是人贩子,还骗了他们这么多人。

这还了得。

“打,打死人贩子!”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所有人都加入了抓人贩子的行列中。

看人贩子冲过来,一大爷扛起一扁担狠狠捶在男人的腿上,男人惨叫一声跪趴在地上,那老太太也被人薅住了头发,紧接着痛呼声不绝于耳。

“该死的人贩子,太狡猾了。”

“同志们,绝对不能手下留情,打死他们,看他们还敢不敢做这种事情。”

“打断他们的手脚,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有用盆砸的,有打耳光的,有拿木棍的,两个人被砸的嗷嗷叫。

终于将两人都砸的嘴角都出了血,不能动弹了,人民的热情才散了,但依旧愤怒的紧盯着这两人,就怕两人跑了。

“同志,你报的公安到了吗?”

看到两个人贩子的惨样,季淑芬没丝毫同情。

人贩子该死!

要是真被抓走,那么如花的一个姑娘还不知道会遭遇什么!

或是被圈在猪圈里暗无天日的生儿子。

或是被打断手脚被迫去乞讨。

或是被生刨掏空器官,任人宰割。

每一个后果,都是不能承受的。

不仅毁了女孩,也会毁了幸福的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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